第五章 谈心

    修瑜讲的东西很简单，寒瑾也聪明，不一会就能上手实cao了。修瑜在旁边看着运气的寒瑾，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容。转头和老郝说了几句话，老郝点点头，腾身而起就离开了。

    待寒瑾完全的将这一套心法融会贯通之后，已经是半夜了，皎白的月光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更添三分凄凉与哀婉。寒瑾收力，转身从回头看到修瑜正在一旁的一个乒乓球台上坐着，看到她已经收工，笑了笑指着自己旁边的空当示意寒瑾坐下。

    “多美啊，北极星领着北斗七星们，组成了一个在银河中捞鱼的网子，月亮和漫天的星星们为夜晚的人们指引回家的方向，师父总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地上的亲人，那我的mama一定是这漫天繁星中最明亮的一颗。”寒瑾坐过来之后，修瑜拿手指着星空忘情的说道。寒瑾没有回答，显然还是对白天的比试耿耿于怀，不过当听到修瑜说到自己的mama时，她的表情明显变得柔和起来，目光也没有那么凌厉了。

    修瑜也看出了她的不快，悠悠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丝毫没有竞技精神的人渣？我只是想告诉你，真正的战斗不是竞技场，没有裁判，没有规则，对方不流血，流血的就是你，相比于自己被在道德上谴责，我更不愿意看到我亲近的人在物质上被消灭。我曾经初入这行的时候，也抱着这种无知的的怜悯与道德，我曾经饶了一只厉鬼，只因为他跪在我的面前说他再也不再伤人。我信任了他，结果呢，当我再一次找到并且收服他的时候，至少又有三个人命丧他手。”

    修瑜转头看着寒瑾，这姑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脸色已经慢慢变化了，明显是已经听进去，修瑜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看，因为我的愚蠢，三条美丽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次之后我想了很久，怜悯和同情是我们作为人最美好的东西，这样美好纯洁的东西，应当给予到同样善良正直的人身上，对于那些毫无底线的恶棍，我们自然也不能遵守心中的那些规则和道义了，否则只是作茧自缚罢了。”

    修瑜越说声音越大，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转头面向寒瑾说道“我宁愿看到你用尽了手段，卑鄙的活着，也不愿意你正大光明的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平静，但其中不知蕴含了多少经历和情感。

    寒瑾彻底被这些话折服了，短短的几分钟她看到了一种全新的观念，过去的时候，名门正派的总是教导弟子不要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比起生命更重要的是作为修行之人的气节。但旁边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却告诉她。做吧，为了守护那些奇迹般的生命，怎么做都可以。

    寒瑾缓过神来，冷哼了一声“你讲的是有道理，不过你也说了这是对付那些jian邪小人才能这样做，难道我是什么邪门歪道吗？”寒瑾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在修瑜的头上敲了一下。“嗷，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尊重我一点好吗？”修瑜捂着脑袋说道，看她还是有点生气，又往她那边凑近了一点笑着说道“不这样你怎么记住啊，这不是为了教育你吗，入了这一行，每一次抉择都可能关乎别人的生命，马虎不得。”

    说完，修瑜抬腿跳下来跟寒瑾说道“行了，时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等等”修瑜回头一看，寒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我说两句了吧。”修瑜倒是没有反对，回身又坐在了乒乓球台上，寒瑾把手上的剑横过来，寒光一闪，宝剑出鞘，在月光的照映下，宝剑微微放光，

    剑身上刻着天地绝命四个字“剑长约二尺九寸，柄长八寸，宽一寸半，名曰天绝”寒瑾清冷的声音响起“天地绝命？你是杨家将的后代！”修瑜惊讶的说道，寒瑾点了点头承认，“这把剑是当年先祖杨延昭中计天地绝命阵之后以自身精血为引打造的，自带三分军营的肃杀之气”寒瑾接过修瑜的话头说道“这把剑代代相传，一直传到我父亲这里”寒瑾说道这里变得有些哽咽“那一天，我永远记得，我放学回家，爸爸没有像平常一样透过厨房的窗户问我想吃什么，我推门走进家里，看见爸爸靠在墙壁上，口中吐着鲜血，脸色惨白，我当时就想叫救护车，爸爸拦住了我，说他已经没有救了。他临死前给了我两个地址，一个是他存放剑的地址，另一个就是你师父的地址，他告诉我让我带着剑来找你师父，在最后父亲拉着我的手让我发誓说，人在剑在！”

    说完最后一句，寒瑾已经是泣不成声，将头埋在修瑜的肩膀上呜呜的哭起来。修瑜的此时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他敏锐的感觉到，杀害寒瑾爸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秋风吹起修瑜的头发，看着快要被云彩遮住的月亮，看来当年的真相会随着寒瑾的到来而逐渐浮出水面，不过自己母亲的死和她的父亲的死中间差了十几年，如果真是一个人所谓，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计划，如果是一个组织所为，那么这个组织该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但是不管他们多么强大，此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不报。哪怕穷尽我一生的精力，用上我一生的时间，拼上我的命，我也要将你们从这个世界彻底铲除。修瑜一边温柔的安慰这在自己肩膀上哭泣的女孩，一边在心中许下一个不算温柔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