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话已经说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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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殿下，白君阁下，我已在此等候许久。”马尔丁斯站在巨大的城门之外，向黑泽等人提前打招呼问好。 “马尔丁斯，你跑得还挺快嘛。”黑泽等人潜入深海救出德克加米没花多久，说是往返一个小时应该最合适。 排除一整天的赶路时间。 马尔丁斯向黑泽微微躬身致歉：“抱歉，白君阁下。大局上的事非我所能自主选择，我是代表着地精族在与阁下交际，我个人没有太多选择……” 黑泽能理解马尔丁斯的处境，他只是在不爽罪人们的态度而已：“我知道你的难处，没有实际证明说再多也无用……你们这些家伙的德性，我现在算是看得明明白白了。” “对不起，阁下……种族利益和大局利益，才是第一要务。”马尔丁斯深度弯下腰板，当着德克加米的面向黑泽行一个大礼。 黑泽着实懒得在意马尔丁斯这个挡箭牌：“你不是我需要理会的对象……你族的神子我已经送到，告辞。” “等等，白君阁下。”马尔丁斯不能让黑泽轻易离开，要是地精族在黑泽脑中的印象太过糟糕，那麻烦可就有点大发。 黑泽的影响力地精族已经有个大概预计，说是一道印象就能影响一族的大局运势，那真是丝毫不为过。 能让自家神子都尊敬有加，并刻意暗中警告他们的人物，不可能是简单的样子货。 神子的地位七神域种族生灵清楚得很，说是与信仰神灵同尊或许有点太过高看，不过只落位一步或半步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亲子，再怎么样也非是寻常人物能比，天生只在至高的信仰神明之下理所当然。 种族是生灵的根基，种族是生灵强大的根本，生灵能否投个好胎全看种族到不到位。 种族的利益极其根本，种族强大生灵才有站在更高处看风景的资格，新生儿全得仰仗无数前人积累下来的种族底蕴进行成长。 否则，蚂蚁就是小蚂蚁，虫子就是小虫子。 不存在蚂蚁能成为七神域种族，更不存在虫子能拥有媲美人族的种族底蕴，更更不存在最底层的弱小生灵能直接脱变成世间最强种族。 还跟人族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成为超凡者，简简单单就能去追逐长生道路，别说长生路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不会有！ 最底层的生灵即是‘小蚂蚁’，最弱小的生灵即是‘小虫子’。 种族所带来的底蕴，可不仅仅只是基于‘高级灵智’而从零累积起来的强大，‘高级灵智’本身就是一种超绝的种族底蕴。 这点，是不需要争议的事实…… 七神域种族之所以能如此与众不同，就是因为他们老早就拥有‘高级灵智’这种种族基配，不然他们连诞生信仰神明的机会都不会有。 拥有高级灵智的种族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得很离谱，‘高级灵智’对已经拥有高级灵智的生灵来讲这只能算是基本配备。 七神域种族的信仰神明就在‘高级灵智’这个基础配备之上，又把自己的种族抬高到世间‘万族’前七位的程度，并且祂们个人的心血最少都能占据一半。 如此七神域信仰神明的亲子，在各自的种族当中到底拥有何等威望，也是别族难以理解的。 ‘万族’只是一个数字概化，只算拥有‘高级灵智’的种族，连清晰思维都没有的物种当然没有太大的‘最强阶梯’竞争力。 在智慧控制下的暴力，可比单纯的暴力更加具有上限，‘兰陵界’这个概纳范围并不是无限大。 蕴灵不在万族之列，就像兰陵界最底层的弱小生灵不计算在‘万族’之列一样，蕴灵的诞生非常不具有稳定性和‘成群’性。 那么，把蕴灵归结为长生种、短命种、天生地灵、特殊生灵等等，就是众生万灵很统一的一种想法。 “你们还有什么事？”黑泽已然把马尔丁斯跟地精族直接联系在一起，还得算上人族罪人的半份。 马尔丁斯看一眼德克加米，然后又对黑泽说道：“白君阁下，我族的上一任议长凡纳尔，有请。” “呵。”黑泽对地精族的干脆反应感觉很有趣，“退位这么快，你们还真是够果断。” 马尔丁斯无奈挠挠头：“一个名头而已，算不了什么。何况我族神子能接任所有管理权，对我们这些地精族的罪人来讲，本就是最大的荣幸！” 黑泽瞥向自己斜后方的德克加米，问道：“你真打算跟此地的地精族站同一立场？” 德克加米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黑泽：“没错，冕下。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族的一份子，我不帮他们说话实在有失族群厚望。” 黑泽点点头：“可以。不过该付出的代价他们还得付，你总得回归主界。” “我知道。”德克加米遥望这座高耸庞大的金属要塞，眼中充满怀念，“尽力帮他们开脱罪责也是帮我族维护利益，冕下要是对我地精族留下坏印象会很不好…… 但请冕下放心我只是在挽回代价，已经发生过的所有不应该我都会让此地族人全力进行填补，任何包庇行为我都不会做！ 以世界树为誓，以父亲的名誉为誓。” 马尔丁斯被吓得当场双膝跪地：“神子！！！我们完全没资格与神主的名誉扯上关系，罪人早已让神主失去颜面。 以整个族群的名誉为代价，我们根本承担不起啊……” “这是我有资格独断的决定，你们不用多说。”德克加米为了挽回地精族在黑泽脑中的些许糟糕印象，可谓是不惜代价，“抵消掉冕下心中地精族的负面印象，就是我唯一的目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抱歉。”对此马尔丁斯只能接受，地精族也只能选择接受，“从现在起，我们会无疑问遵守神子殿下的所有命令。” 德克加米温和地笑着说道：“好了，起来吧。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希望你们能在我有错误的时候及时纠正。” 马尔丁斯恍恍惚惚站起身，心中很是压力山大：“神子，我们会全力成为你的臂膀！” 德克加米微微躬身致谢：“谢谢……” “这……这……这！”马尔丁斯差点被吓傻。 “你们要是再啰嗦，我就先走为敬。”黑泽稍微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冕下。”德克加米一脸尴尬，暗叹自己果然还不够成熟，竟然没考虑面前这位族人的感受。 黑泽得纠正德克加米的称呼才行：“别再叫我冕下，你可以称呼我为白君，或者黑泽。” 德克加米疑惑问道：“哪个才是阁下的本名？” 黑泽回答：“后者。” 德克加米说道：“黑泽阁下，我以后会注意称呼问题。” “好了。”黑泽懒得理会太多的礼仪问题，“你们地精族找我还有什么事？” 马尔丁斯接话回答：“白君阁下进去就知道。” 黑泽皱起眉头：“你们不会又埋伏我吧？” “……”马尔丁斯嘴角微抽，“白君阁下，我们不是那些疯疯癫癫的人族。” “好吧。”黑泽思索一下也决定进去看看，人族那边的情况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地精族这边他目前还知之甚少。 “请。”马尔丁斯全程忽视外貌与之前有所不同的黑泽，侧过身躯让众人正式进入比林迪亚魔导国，“我们知道白君阁下你是纯正的光元素超凡者，所以我们很乐意让阁下知晓我们的大概情况。” “既然如此，你可以趁现在起个头。”黑泽边赶路边简略观察周围的环境，以他们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控制中心。 狭小的长廊通道是一贯设计风格，真正的居住区要不了多少面积，外围的防护缓冲圈总比想象的要大不少。 人来人往也不是常见景象，外界的环境跟城池内部比起来，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地精族也没有流亡的习惯，他们的商人全有固定行动路线，因此这处城门周围除了黑泽这一伙人没有其他。 比林迪亚魔导国是斯拉夫星上最发达的魔导科技城池，要说他们没在城外一圈安放监察装置，反正黑泽是不信的。 “白君阁下身为光元素超凡者，应该能理解这里的环境对光元素究竟有多不友好吧？”马尔丁斯找的切入点，很适合黑泽带入理解。 黑泽简单回答：“知道，不仅知道，还理解得非常深刻……我那一书的光元素禁咒，连轻度改变一下斯拉夫星整体环境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其它光元素。” “就是这样。”马尔丁斯继续话题，“不只是光元素，所有的光属性能量都没办法，在这片环境当中存在多久…… 不过相比于完全无法控制的暗属性，光属性还是我们只能选择的切入领域，光元素还是我们得死磕的能源。 不是纯粹的光元素和暗元素，根本无法对暗魔星上的死魂造成影响，因此光元素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黑泽能理解马尔丁斯的意思：“机甲？” “对。”马尔丁斯承认道，“我们地精族是魔导科技的主要研究者，利用魔导科技登临暗魔是我们的决定。 而机甲，就是魔导科技领域中，最有行动展现力的一种物品。 ‘暗魔星征伐计划’，是地精族的脱局总方案，‘圣光计划’在其中是最主要的构成。 排除被废弃的圣光初号机，圣光一号机甲才是我们地精族现在的成果，阁下借给我们的亿万主界金币就用于一号机稳定能源核心。 神子殿下，我们向白君阁下借用有一百万亿兰陵金币，这个只能请您回归主界之后帮我们偿还。” 德克加米回答：“白君阁下已经跟我提过，我会补全账目。” 马尔丁斯顿时放下心，接着说道：“圣光一号机甲是我们的唯一赌注，与人族的‘征伐者计划’不同，我们从来不会给自己平白铺设阻碍。 虽然我们很佩服人族的勇气和行动力，但那些脑子出问题的家伙很难靠得住，无所不用其极不是我们地精族会做的事。 相比于混杂多变的人族，我们没有那么多臭毛病，团结合力是我们地精族一直以来的风格。” 赤翼当即愤怒地反驳起来：“老jian商，你说话真是一点脸皮都没有！！用你们的亮点踩我们的黑点，你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黑历史吗？！ 信不信我揭开你们的老底，让你们把脸摁地上啃泥巴！！” “你少来，我还真不信我们的黑历史能比你们人族更黑。”马尔丁斯一脸无所畏惧，有神子撑腰他胆气特别足，“再说，特殊环境下的自相内斗和大量资敌，可是最严重的愚蠢行为！” “哼。”赤翼有点无话可说，“那也比什么收获都没有的无端内耗强得多。况且我族内斗并非全无理由在没有干涉别族的情况下，只能归结于我人族自己的事跟别族完全无关！” 马尔丁斯顿时冷然道：“这就是龙族必死的理由。” 赤翼趁机接道：“把恶魔跟龙族分开，我们不能让那些老莽夫坐享其成，他们得跟我们一起去暗魔。” 马尔丁斯早有打算：“黯灭龙族的覆灭，他们也得分走一部分因果才行。” 赤翼：“总之，最后时刻谁也别想萎缩，不然直接弄死。” “老赤鸟。”马尔丁斯思索一下，还是严肃提醒道，“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罪人，为了避免我们两族心怀芥蒂，你可以向白君阁下透露一部分我族的黑历史。” 赤翼顿时带着极为浅淡的微笑，瞥一眼飞奔当中的马尔丁斯：“好，咋们两族的所有大小旧账，今天就可以彻底扯平。仅限‘我们这里’……” “切！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傲慢的人族全是记仇大户。”马尔丁斯的试探果然收获颇丰。 赤翼眼神深邃：“哼……要不是此地归属于超乎寻常的贪婪，在魔导帝国后期你们真拿自己当大爷的时候，我们早就把你们全清了。” “……以前的糗事别再提，如果这就是你想表达的黑历史，那我无话可说。”马尔丁斯否认不了人族那碾压性的顶峰个体力量优势。 赤翼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贪婪种族倾向转傲慢是一种罕见情况，我们人族才是傲慢的适应族群，超高抗逆反那种事相当丢脸、也相当愚蠢……” 马尔丁斯眼角疯狂颤抖，愣是不敢去看德克加米：“老赤鸟……算你狠！” “这都是事实。”赤翼淡定得完全不以为意。 黑泽思索着说道：“也就是说，只有人族的内情最为复杂？” 马尔丁斯回答：“差不多是这样，我们各族的麻烦事全加起来，都没有人族的屁事多。” “……”赤翼无法反驳，也没有反驳的必要。 黑泽专心赶路：“那就这样吧。” 比林迪亚魔导国的控制中心还有一点距离，黑泽等人悠闲赶路只需要再花一分钟，在地形复杂的城池当中奔行当然不能全速前进。 一分钟之后，比林迪亚魔导国，最中央的控制中心。 充满亮白未来科技风格的环境，让黑泽有种第二次逛比林迪亚要塞的感觉。 银蓝结合的投影屏四处可见，明亮的白灯光令人耳目一新，跟城门外的浅淡灯光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亮白的全金属机械底色，配备满空间同样亮白的光照，能让人临时忘记自己还身处于一片漆黑世界。 新颖，而品味十足。 裴蓓塔的第一感觉，就是居住者的品味非常高，以至于她对这里的环境到处都充释着好奇。 不过大小姐的含蓄修养，还是让她极大程度收敛着自己的‘土妹子’好奇心，不至于丢人到会被黑泽突然间展开嘲讽。 某人的恶言恶语着实令裴蓓塔心理阴影深重，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某个家伙搞崩泪腺，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真是没处诉苦去。 “瞥我做什么？你要是想在这种环境居住，去主界之后我能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 觉察到裴蓓塔本能偷瞄过来的警惕眼神，黑泽毫无自觉地给出一个房屋承诺。 住所这种玩意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获取难度，以他的人脉想要任何风格的住所都没有问题，只要黑泽肯提三神能给他整出两颗可以当核桃把玩的全新星体。 “哼……不用你多管闲事。”裴蓓塔的胆气还是很足，不吃教训这点当真难改。 黑泽悠闲地坐到一个金属椅子上休息，边欣赏玻璃桌上的一朵白色鲜花，边伸手把玩白色花朵那同样全白的叶子。 “我会不会多管闲事得看你有多大能耐，要是你能凭自己成功灭绝龙族。那我也就不用再插手，你卖身承诺的事我更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裴蓓塔用力抿起嘴唇，她还是有很大的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自己很弱，时间不够力量不够我只能找你帮忙。 你让我凭自己灭绝龙族，是在提醒我尽快履行承诺，还是又在故意嘲讽我？” 黑泽不得不承认，要是忽视这位大小姐的倔脾气，裴蓓塔的性格和修养确实无可挑剔。 至少，黑泽经常会忘记亚丝菲娜的细心叮嘱，一个优雅礼貌又谦逊的贵族大少距离他目前还有点远。 脏话在黑泽心态被搞崩的时候，他并不会否认自己的确没有修养，仅仅只有一些本能仪态而已。 黑泽不是贵族更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礼仪训练，心态崩坏的时候他会努力克制自己的嘴巴，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自己没有修养这点事实。 “你真应该好好学学我，我的个体力量并不比你强多少。你觉得我能用什么方法横推黯灭魔海？你作为镇世之树认定的龙族覆灭主导者，你还缺少什么才能灭绝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