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狱星二：结束即是开始，死去亦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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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远的死寂感一波波侵袭着内心，近在眼前的威胁早已消散于周围空间，不存来源主体只余一点点余韵。 漆黑的所有始终是那么令人倍感亲切，没有恐惧更没有伤痛只有一些枯寂罢，空无的黑暗总能带给当事人莫名的心灵慰藉。 一步步向着北方赶去，赶路的脚步一直都无比沉重且高度遵循于本能，无边黑暗总归不是会令人放心的环境，不是所有黑暗都能令人安心。 接近暗魔星北方天空的那道莫名旋涡，是当事人现在的唯一目标和可做之事，也是一种缓解死寂感和贪婪侵蚀的本能。 她已经死去，生机早就被白冥震散，散得特别彻底。 连带着定位仪和所有魔导装置全部报废，没有一件能保留下来，若不是灵魂力量足够强大，她根本没有更一步脱离恶意范围的余地。 然而还处于缓缓益散状态的魂能精粹显示，她恐怕没得救了。 灵魂如同沙粒一般碎成无数，就算目前还没有完全停下脚步，她也根本无法再次聚集自己的魂能精粹。 来自最顶尖死魂的恶意攻击，当然会把目标的一切都破坏得极其彻底，还想轻易复原那才是想太多。 人体魂能不比沙粒造房，这种堪称不可逆的伤势甚至会直接牵扯到余魂和真灵所处的层面，那就完全不是能够轻易被解决的大问题。 相比于魂能精粹的沙化益散，死魂的贪婪侵染在这时候就显得很不值一提，对现在的柏黛娜来说也就不是特别有理会的必要。 赶路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现在的柏黛娜速度不快，可原先时候的浑厚力量底蕴也让她不是乌龟慢跑。 即使此时即将陨灭，她的身躯灵魂当中依旧蕴藏有相当恐怖的巅峰威能，不曾有一丝衰弱。 她没有战斗，她只是被动挨打。 一招而已她还不一致被极度虚弱的白冥瞬秒，再怎么说她也是斯拉夫星上最强的流亡者之一，完整吃下处于封锁中白冥的一道主观恶意没有什么问题。 说是一道其实只是一瞬间罢了，‘恶意’这种东西毕竟是持续性的状态，而不是瞬息次数类的招式。 一瞬间的主动恶意，基本算不上太过强人所难，否则将没人能完成凡纳尔的要求。 众所周知，海啸威胁最大的地方，永远都是波浪的开头。 同理，‘恶意’这种东西也是最开始的一波侵袭威胁最大。 虽然不能否认白冥的持续性恶意多一秒都能让柏黛娜彻底堕化，不过摸清白冥的恶意强度还是她不会忘记的登星目标，多体验一秒白冥恶意自然非常没有必要。 一瞬间完整的恶意体验，已然足够！ 想必凡纳尔目前正在忙着计算白冥的恶意强度吧，没工夫理会必死之人，圣光计划柏黛娜是知道的，但很可惜她目前也没工夫理会太多。 连点点滴滴的思考都成问题，更别说理会凡纳尔有没有完整接纳那一瞬间所传回去的全部信息，自身难保只余本能可不能指望太多。 暗魔星极北点已经极度临近，柏黛娜的魂能益散速度不算快，不然白冥的重重压制和漫长消磨纯属无用。 这就，很不给某人面子。 继续一步步迫近暗魔星极北点，柏黛娜受创得最严重的部位是灵魂，她的战斗力之所以没有丝毫削减跟这点有直接关系。 或许遵循于本能的战斗力，和处于理智控制下的战斗力差别不小，却也无法否认她依旧极其强大的这个事实。 魂能益散只影响理智和上限，对已有的战斗力与本源储备没有太多牵连，这就是堕化者们失去所有理智之后照样很猛的原因。 这时候的柏黛娜还保留有些许理智，她懂得首要维护自己的身躯和本源，这是来自罪人们完全一致的严肃警告，自然由不得她不极端重视。 效果嘛，不能说好得令人欣喜，只能说…… 要是没有罪人们的集体警告，当前的柏黛娜肯定会变成暗魔星上的孤魂野鬼一份子，是围绕白冥无目标游荡的备用启动资金之一。 还慢慢接近死狱星核最后的粉尘，那不可能。 蹲坐到暗魔星的极北点之上，这里就是罪人们一直发疯寻找的暗魔脱局点，很可惜柏黛娜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寻求着内心慰藉。 为什么要寻求慰藉呢？是在害怕死亡来临之前的感觉？还是不想死得太难受？ 柏黛娜不知道，她更没有纠结太多的想法，必死之人只需要安静等死即可管太多不快乐。 “你这样子好狼狈，需要我帮忙吗？” 意料之中的人总会出现，该说早有预料呢还是本该如此？ 面对来者的好心，柏黛娜本能地轻轻摇头拒绝，她是这份友谊的背叛者她已经没资格接受对方的好意。 “不要轻易拒绝我的好心，挺令人伤心的。”星辉人也不再征求患者自己的意愿，善做主张地撒出一把亮白星辉帮其稳定缓缓益散的魂能。 顺带，来自日冕星辰的纯净能量，还可以让贪婪侵蚀变得可以被无视。 就这样，柏黛娜的理智，渐渐回归渐渐清晰起来。 “我可没钱还这个人情，你只能白费功夫。” 星辉人笑笑说道：“没关系，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你着急突破都得找我处理隐患，习惯之后就这样吧。” 柏黛娜始终对她保持有深深的警惕：“我一个将死之人，真不明白你做这些的目的……反正我不信你真是一个好心人。” “早说过我是太阳的化身，情绪于我而言只是生命乐趣的一个必要基点。”星辉人自有人生准则，“太阳普照万物催动世间生机，我是一个善良的神明有什么不妥吗？” “离得远你才是善良的神明，近在眼前你只能是无解的末日源头。”柏黛娜不会轻易被骗，她已经不是两千年的那个天真小姑凉。 “唉……你真是太令人伤心了。”星辉人无奈捂住脑门稍微有点头疼，连实话实说都这么招人警惕，着实太难。 柏黛娜突然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从来没跟我们这些戴罪之人处于同一立场，作为这片囚笼中最大最未知的一位例外存在，也是唯一位不受境界封锁的无罪者。 我们天然对你保持最大警惕，很奇怪吗？” 星辉人也突然微笑着回答：“这就是你们始终找不到脱局希望的原因，各族各有自己的心思，各人各有自己的意见…… 没有耐心加上处处神经质，找不到暗魔星上的破局因素可以说，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想我们出去？”柏黛娜显然早有预料，却还是想亲自问出答案。 “不是我不想，而是你们自己不想。”星辉人从未有过主观恶意，她只是在边缘晃荡，“你们出去与否我不在乎，我是自己主动进来的。 不因我的原因导致你们脱困，才是我一直在维持的微小平衡。你们想出去靠自己就可以，出不去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从我看见的整体发展而言，‘你们自己不想出去’就是我客观给出的解答。” “……”柏黛娜知道对方不跟自己等人处于同一立场，她会始终保持神秘经常置身事外也不是全无理由，“你作为日冕的化身，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不想跟我们的脱局扯上太多关系，除了你在担忧风险我找不到其它理由。” “我只是一个好奇心很足的星，如果说还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好胜心也很足。”星辉人遥望头顶的稳定牵引力，目光中闪耀着白光星辉，“就算是星宇之间的黑洞天体，也都有截然不同的威能…… 作为兰陵界享誉盛名及最为巅峰的第一道日冕，我的确很想探清‘最强星辰’的奥秘。” 柏黛娜毫不客气地询问：“所以，你在害怕早已破碎的它？” “不是害怕，而是不好交代。这里毕竟是人家的领域，我作为客人如果太过失礼，会非常不利于同类之间的交际。” 星辉人直言不讳。 “就像即将出世的月冕，如果它敢到我的领域去胡乱搞事，我也会把它教育成人间惨剧。 你们是死狱星的囚徒，等于死狱星的所有物，我作为它的同类肯定不能帮着你们越狱，那会非常失礼加失职。” “那你为什么帮我们组建魔导帝国？”柏黛娜很想不通拉尼亚斯的某些行为，“还告诉我们契约的存在和达成契约的一些条件，甚至帮我们探索暗魔？” “不要忘记我的目的是探清死狱星的奥秘。”拉尼亚斯解释，“暗魔星是死狱星的残骸聚集星，我对暗魔星同样很感兴趣应该不难理解吧。 至于死神和暗者的契约，这只是游戏规则而已，告诉你们并无大碍。 如果死狱星真有蕴灵，它肯定会回来回收自己的遗产，到时候留给它的若是一个深陷贪婪的无趣泥潭。 那可就太失礼了……” 就当交房租呗。 “恭喜你，你的目的即将达成，人族内部很快就会混乱起来。”柏黛娜不否认自己在斯拉夫星上的某些行为，有拉尼亚斯在背后指点江山，并且她还很乐意接受和亲自实施。 拉尼亚斯笑道：“就算没有我插手推动，你们也肯定会这么做，大势的发展方向总共只有那么几条。 不想看见末日方向的大势，自主混乱调动整体局势生机就是最好的发展，除了更糟糕的结局你们没有更多选择。” 柏黛娜很能认清现状：“这就是我还乐意接受你建议的原因，囚徒没有资格奢求太多。 拉尼亚斯，实话告诉我，你告知我们的那些信息中有没有谎言？” “没有谎言。”拉尼亚斯很直白，“只有残缺不全。” “那你告诉我。”柏黛娜鼓起脸皮，勇敢询问，“我们的破局概率有多少？” “渺茫。”拉尼亚斯的回答，非常符合柏黛娜的心情现状，“由你们自己破局的希望只能说渺茫，可如果有例外那就是必定成功。 不过很可惜，你等不那个时候。” “希望是死狱星的蕴灵吗？”柏黛娜知道的东西并不少，她也不见得会跟所有人说明，自己跟‘已故’的前帝国领袖关系不浅。 拉尼亚斯回答：“如果有的话，是！” “哈哈哈哈。”柏黛娜当真不能奢望这个‘必定完成’，指望死狱监狱长对该死之人大发慈悲属实脑子抽风，“死狱星，亡者们的两位至高神之一，一种无情的毁灭机器。 连作为日冕化身的你，都得束手束脚考虑未知风险，这个‘必定成功’真能算必定吗？” “万事总有例外，只有怀揣希望才能得到真正的希望。在事情没有完全尘埃落定之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可能性。”拉尼亚斯的安慰，只能骗骗小朋友。 柏黛娜接受这种安慰：“你是兰陵界最初的生命之光，我不否认你的正能量话语是真情实感，并且真实存在。 但是，我们的脱局希望，在哪里？ 斯拉夫星的星核空间我去过，那片白色空间我毫无破解头绪，蕴含特殊梦境因子的白空间，真是我这种弱者所能解决的问题吗？ 还有，如果说暗魔星上切实有破局点，你能表达的不会还是星核空间吧？” “你听说过暗能源吗？死狱星的专属能量。”拉尼亚斯莫名其妙地轻笑起来，“白与黑是对比色，光与暗从不可分割…… 暗能源是来自死狱星的纯毁灭类能源，它就是白色梦境空间的钥匙，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能承载下来。 另外，暗魔星上的破局点确实也是星核空间，同样也有一处白色梦境空间。 不过嘛，你们太过执着于‘死狱难度’，把暗魔星上的破局点想得太遥远了。 这才使得你们自己，一直不曾发现过真正的切入点在何处。” 柏黛娜突然惊醒，望向自己屁股所坐的地面，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话的确能说是我们自己不想出去。 那暗能源呢，我们不曾发现过暗魔星上有任何暗属性资源，【墨暗神信】的威慑力太过强大。” “很抱歉，暗能源在暗魔星的星核空间，我比你们更早来到暗魔。”拉尼亚斯很失策，“【墨暗神信】，有契约规定它唯独不会对尝试承载暗能源的超凡者怀有恶意，你们最需要在意的死魂威胁只有白冥。” 柏黛娜就知道星辉人会说谎：“你不是一直喜欢置身事外吗，怎么老早就在阻碍我们脱局？” “这是意外，我在最开始到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白色梦境空间那种东西。”拉尼亚斯毫无内心愧疚，“等到进入星核空间，我才发现已经迟了。” “顺手破解梦境又不费功夫，带出来一些也算是复原。”柏黛娜的脸皮愈发厚实，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无边潜质。 “不，维持现状是我的一贯作风，当时我跟你们也没有任何交情。”拉尼亚斯完全不打算帮罪人们带出暗魔空间中的暗能源，将错就错直接摆烂。 柏黛娜放弃最后的努力，不再奢求太多：“你也不是什么好心人嘛，我的警惕当真没搞错。” “一所得一付出，我的情报又不是纯白给，你们的恶意才是无端之物吧。”拉尼亚斯并不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任何不妥，自己本就不是罪人立场。 “果然免费的好处才最贵……”柏黛娜跟拉尼亚斯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对拉尼亚斯认清现状的习惯有不少学习痕迹，“你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交换我们脱局的希望命脉，真是一手好棋啊！ 我们现在的脱局希望，是不是从原先的渺茫，彻底变成了不可能？” “不对，只是变成‘非常渺茫’。”拉尼亚斯点一点自己的脑袋，“你们只需要说服我就可以，带出暗能源与我而言纯粹是心情问题。” “哼……是说服，还是睡服？”柏黛娜彻底跟拉尼亚斯断绝情谊，该说连最后的一丝陌生人关系也全部消失，只剩单方面的怨气。 拉尼亚斯无奈摇摇头，太耍心机真的很得罪人呢，规格外的超然心态不招人欢迎确实是事实：“随你怎么说吧，我们之间的友情本来就不值得深究，更不值得我改变立场。 无论死狱星还是月亮又或者是太阳，从来都不会对单一的生灵保有完全倾向，何况你们并非是全然无辜之生灵。 我所做的，全程只是在置身事外，与继续追逐自己的目标。 只要‘我觉得’你们有强烈的脱局希望，我会在必要时刻帮你们补上关键的‘最后一步’，我的‘客人立场’是毫无疑问的绝对中立。” “……我不太想跟你骂脏话，像泼妇一样死去不值当。”柏黛娜压下心中的深深怨气，很烦拉尼亚斯又装又裱，“看你的心情？很抱歉，我宁愿死无全尸。” 拉尼亚斯具现出一颗亮白光粒，非常坦然：“我从不曾有过主观阻挠，意外发展只能怪你们运气差，我个人是不会违逆意外发展的。 我需要蕴魂是事实，顺其自然属于同类的遗产我也有使用的权力，暗能源可不会是你们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它的主人只会是死狱星。 作为星的代理人，从使用资格优先度来算，我比你们更有权力才是理所应当。 这方面，你可不要想当然。 按照不久之前某个家伙的话来说：‘给你们机会是因为大发慈悲，不给你们机会更是合情合理，你们从来没有资格反身做死狱星领域的主人’。 因此，我的所作所为，从无不妥。” “呵……高高在上的神明，总是你们有理呗。”柏黛娜不能指望神明拥有太多人性，初始日冕的化身即是真正的巅峰神明之一，毫无疑问的天生神灵位格。 再说，已经被关押到死狱星上边的万死不赦之罪人，又是哪来的资格谈人性？责怪神明没有更多烂好人的人性？ 要不是柏黛娜属于‘无辜’的罪血后裔，拉尼亚斯也不会有兴趣跟她产生些许友谊，但友谊总归只是普通的友谊。 一旦牵扯到立场这种原则性问题，再大的友谊也不能让立场出现偏离，否则她拉尼亚斯可就麻烦大了！ 这里是死狱星的领域，冒然闯入同类的领域本就极为不合适，还大肆干涉人家领域当中的各种事件当家做主不征求任何意见。 那不是妥妥的挑衅，不把人家当回事儿吗？ 不说绝对的死敌，那也不可能继续友好相处，过多的干涉行为实乃妥妥的过界之举，哪怕是日冕化身她也得最优先考虑得罪死狱星的莫大风险。 不然死狱星这个‘最强星辰’的神话级名头，岂不是白塔？ 即使不谈得罪死狱星的风险，跟同为星辰脉系成员的黑泽相比起来，区区普通朋友也根本不可能与另一颗星的意见相提并论，何况对方还是此地的真正拥有者。 所以说，‘想当然’这种事，只能属于柏黛娜单方面的无端思维，跟拉尼亚斯基本谈不上有亏欠因果。 重感情是自己的事，而不能强烈要求别人也同样重感情、重视自己这份感情，自己极度重视的某份感情对别人来说或许全然可有可无呢。 那也不能责怪别人性情淡漠，内疚之类的更加不现实。 拉尼亚斯从来都是一个超然于事外的存在，就算因暗能源的意外发展被迫牵扯进些许死狱星局势，她还是不能把游戏答案全部摆到罪人们眼前。 如此，她的行为始终都莫名其妙令人费解算是比较正常的，她的目标毕竟是死狱星她总该有不少行动。 只要不直接牵扯到‘脱局’，那她的参与就不算是过界。 很巧的是，暗能源正是罪人们脱局的希望命脉，而暗能源的遗留之处必定会有浓郁暗元素弥漫。 这就让拉尼亚斯无法二次复原那些暗能源，即使丢回去做过手脚的痕迹也会异常明显，那么直接全部收走果断开摆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另外，蕴魂她必须获得，如此也难免把暗魔星上的资源搞得一团糟，这也是拉尼亚斯必须清空暗魔星资源的一个重要原因。 贪图同类遗产这种，传出去总归太过丢人…… 有大量暗属性超阶资源，而没有蕴魂的死魂处理之地，说是没有诡异之处那都不会有人信！ 清空暗魔星上的所有资源，拉尼亚斯从一开始就势在必行，死狱星威能不下于她完全排除痕迹压根不可能，见识广大的罪人们又不是瞎子傻子。 “你天生处于被动，不占理正常。”拉尼亚斯很理解柏黛娜的不甘心，她看到的不甘有太多，“等你心情调节好些，我再跟你道别吧。” “不用，我受不起一个太阳近在眼前的送别。”柏黛娜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不会看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大局无情拉尼亚斯对个人她其实很好，“拉尼亚斯，你这种性格和地位，真有人敢跟你相亲相爱吗？” “不需要。”拉尼亚斯轻笑着回答，“长生种本就是孤寂的时常体验者，独自一人才是最为正常的状态，星啊从来没有必须寻找伴侣的说法。” 柏黛娜嘲讽道：“哼！孤老终身吧你，不谈恋爱你永远无法体验那种美好。” 拉尼亚斯笑得很奇妙：“说得好像你有过初恋一样，我可是一步步看着你长大的，你有没有恋爱经历能瞒得过我？” “切……心机老女人，真不值得我产生特殊想法。”柏黛娜的话语，好像很危险。 拉尼亚斯神秘莫测地发表意见：“小朋友不要因为看过几本乱七八糟的书就想在现实中亲身实施，你还远远没有长大呢…… 最后，我的取向很正常，不吃橘子也不带百合。” 柏黛娜存心跟拉尼亚斯过不去：“我变性好吧。” “拒绝。”拉尼亚斯一指弹向柏黛娜的脑门，“我更不喜欢身魂杂乱的生灵。” 柏黛娜不甘心失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伴侣？” 拉尼亚斯眯眼笑道：“我自己。” “……”柏黛娜沉默了，“自私的神明，你们活该孤独一生！” “唉……再见吧，小朋友。”拉尼亚斯收回自己的手指，跟柏黛娜进行最后告别。 “要是有机会，我以后绝对不要再见到你！”柏黛娜的单方面情谊，不知道是喜欢母爱还是纯纯的橘子。 养育之恩和知己之恩，对拉尼亚斯来说只是闲暇时的小事，对柏黛娜而言却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收获。 柏黛娜的一千年很漫长，拉尼亚斯的一千年很短暂，不同早就已经注定……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哦，小朋友。”拉尼亚斯默默注视着柏黛娜失去声息，不挽留不可惜。 时间缓缓而过，一小时之后。 拉尼亚斯依旧站在柏黛娜的面前看着，看着这位即将苏醒的老朋友。 “醒了吗，白冥的攻击不好处理，你恐怕需要长时间调养。” “她过得怎么样？” “还算精彩，没有辱没你的身份。” “谢谢。” “不用，她给我提供的帮助也不少，各取所需罢了。” “后事处理完了吗？” “她处理得很好，你不用在意。一世归一世，主次可不能搞混，主身与副身的融合慢慢来就行。” “嗯。” “有什么收获吗？罪血后裔的处境，应该很不舒服吧。” “旧身与新身截然不同又归属于一，只有新身才是我需要的，旧身只能当做体验累计。” “副身的一世结束，主身的一世你打算继续吗？如果没有‘同意’，你肯定无法获得真正的新生。” “这一世总该舍弃，我早有预料。没有完整的结束，得不到全新的开始。” “那么，欢迎回家，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