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还是你不会法术
仙非其一。纯阴无阳为鬼，纯阳无阴为仙。 阴阳相杂，则人也。惟人能是鬼也能是仙。少年不修行，恣情放纵，病亡为鬼也。 知其修养，超凡入圣、脱其质、成其仙。仙五等、法三成。修持于人者，与功成随分也。 仙有五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俱为仙也。 鬼仙不离鬼、人仙不离人、地仙不离地、神仙不离神、天仙不离天。 …… 水底，依稀可见5个虚幻的山丘，被压制在湖底，掀起了大面积淤泥。 本来看不见底的湖水却澄澈得多，在通幽的境界中，湖底黑气立刻散去一半。 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彻底散去。 李年番叹息一声，收手站起来，站到湖的一边。 这个女鬼，可不是一般的鬼魂，据《钟吕传道集》所载，应属于“知之修行、超凡入圣、脱质成仙”那种。 知道炼化魂魄碎片归己已属“鬼仙”！ 这个完整的湖就是她的化身。 比较起来，李年番属“人仙”的水平。 待三清境修成后，一粒金丹吞到肚子里，便可入地仙境界！ 或者修为再高，然“五岳印”直下五座山，随便一座都可以直接压制此湖。 但因为是她逃走的，所以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李年番摇了摇头，回头踩了踩水，向岸上走去了。 …… 一只脚踩到岸边，唐颖赶紧说：“你刚才是不是跟着...和鬼打的？灭了没有？” 她见不到乌黑发丝构成的粗而尖的刺和湖底那股黑气，只看见湖面忽然破了，李年番身周围出现了一朵硕大的水莲花。 要说以前的酒店礼堂里，仅仅是灰尘的驱动，构成一朵莲花的造型，也是模糊的，这可从错觉的角度加以说明。 那么眼前这次，是水膜构成了一朵巨型莲花，有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事后更夸张了，一个内陆小湖，竟然没有风起浪，依然是4、5米的巨浪—咋一看也不是科学能说清楚的！ 那不是科学是玄学啊！ “只是过过招。”李年番摸着自己身上有些潮湿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好奇、试探，都是她逃过一劫。” “那又如何呢，难道还要时间才能将其铲除？”唐颖期待地问。 “不可能的，烦死了。”李年番摇头晃脑地走到路边，口里说：“我只是好奇过来看一下，再也不会下手了。你要是真想除掉她的话，那就由我的工程队填平湖面吧！” “额...”唐颖对自己的答案感到茫然，一愣赶紧追了上去，不死心地说：“你何不直接除掉呢！” “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嫌烦！况且人本来就是鬼仙。有着自己的想法、回忆、情感、智慧...别说万物有灵。杀死她和杀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李年番说完，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往高速公路上望去，深邃的眸子像一个黑洞。 高速公路入口处的路面上，一个五六岁、娇滴滴、惹人喜爱的小女孩鬼鬼祟祟地望着这一边。 全身没入路下，只剩下一双小手攀附着路，小脸怯怯的从地下探出半边脸。 与李年番对视之后，黑白的大眼闪出惊慌，“嗖”地收回地底。 李年番：“...” 看了看高速路面又转头看了看那湖，李年番心事重重地问：“王正伟的女儿出了什么事？” 唐颖弄不明白李年番怎么会这样问，但他仍然开口说：“6岁，就是12年前的那个时候。” “12年前这里不是常出什么事吗？近12年来难道没有发生一起车祸和死亡吗？” “这个...”唐颖想了想：“看来没有听说这条路有什么问题，要回去查查才证实！” 尽管唐颖的说法并不明朗，李年番心里却早已有把握，不禁嘿嘿一笑。 唐颖不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就是今天的运气太好，见鬼仙再见鬼神，这次来的太划算啦！ 李年番舒展着身子说：“没事了！在这儿什么事情我都不管，把我送回来！” 唐颖一脸的不解和未知。 临上公交车之前，李年番再次打量着高速路面。 这半个小头也爬上了路，偷着摸着看了看那边。 李年番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手，摆摆手。 那颗小小的头顿时吓得缩了回来。 有趣的是！路在何方，有人踏破！ 作为庆州出入市区、人流量巨大的一条高速公路，这段公路虽有无数辆汽车压境而过，怎么能没有这段公路撑起了无数行人呢？ 古时修桥铺路是功德，做“路”的本身又如何？ 那少女虽幼夭，但不知得到何种造化，竟与那道路合而为一，虽遭千万百姓践踏压死，但也在不知不觉中赚得无穷功德。 功德成鬼神！ 一个鬼仙偷窥到旁边，这段地方可从来没有死过，只因鬼神庇护。 一个鬼仙、一个鬼神，竟在不知不觉中构成一种对抗平衡。 宇宙天地何尝不也是这样，万事万物都讲究均衡！ …… 回去时，唐颖显然可以看出李年番兴致正浓，连哼唱都情不自禁。 尽管不知何故，唐颖还是把握机会趁机说：“你能救王队吗？” 李年番瘪着嘴无可奈何地道：“清官还难做家务事。咱们做外人的，甭管别人家务事，行不行？” “家务事如何算？”唐颖急中生智，赶紧说：“蓝姨就是不认识你，就信了这些专家医生吧！” “信任医生又何妨？”李年番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信医生、信科学、信科学就对了。不要迷信任何封建迷信！” 唐颖：“...事到如今你竟然要我不要信这一切？难道我就不信？” 李年番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她：“怎么就不能不信呢？您这三十多年来都是信科学的呢，不是这样来的吗？” “我...”唐颖急了，正准备辩驳时，忽然回应了一下，不满意地说：“啥三十多年了？我只有二十六岁啊！” “额...”李年番转过头，望着窗外。 李年番总感觉唐颖就是一小丫头的影，想不到这个女的竟然比自己大2岁？ 这不是科学！ 或者修道后李年番的心态衰老？ “哎...“唐颖叹息一声，再也没有说服。 先请蓝姨请来的专家医生诊治，等到没有疗效时，才请蓝姨去找自己。 …… 店门显然还没有打开，但门口还是聚集着很多人，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站在店前摆拍POSE照片。 李年番摩挲着眉心叹了口气:“难道这几个人就不需要工作了？” “你现在火啊你就是他们的饭碗？”唐颖心情已调好，乐乐说：“在自媒体时代讲究个蹭热度的速度！” “吃翔还要不要趁热吃？”李年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推了推车门下了车：“谢谢你把我送回了家！” “该是我感谢您的时候了吧！”唐颖眯起眼睛说：“以前王队提出的意见，你没有考虑过吧？警察局里挂着顾问头衔呢！” “嫌麻烦！”李年番头头是道，没有回挥手就向店门走去了。 车里的唐颖瘪着嘴巴无可奈何的走了。 …… “哎呀，师傅来啦！” 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立刻使堵住店门的人围追堵截。 但多半凑热闹，围了上来但不知如何张口，就使劲用手机拍照。 李年番无可奈何地道：“大家好！我这个开门生意的人，你堵门不行了吗？” “哇塞，大佬发话啦！” “不是说师傅高冷嘛！” “声音太好了。” “人还是很帅的。” “师傅，您收不收弟子呀？” “师傅，您真能法术？” “师傅，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师傅……” 他这话没说好，这句话，仿佛让他们有了胆量，一个个疑问冒了出来。 李年番举起了手，招呼大家静一静，然后才说：“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啊？哪有法术啊？全是炒作啊！每个人都有现代化教育，应该理性思考。千万不要人云亦云。搞些封建迷信。” 不等李年番说到这里，人群里忽然出现了一句夸张的感叹。 “哇塞！你赶紧上网看看吧，网络上新出了个视频。很牛逼！” “哪里去了，我去看了一下。” “我擦身而过啊，水上漂啊!又有一朵大莲花。” “这个...真会法术呀！” “修仙就是真有！” “师傅，师傅，这人就像您哎呀！” “是吗？是大佬吗？服装也是这样。” “师傅，您是神仙！” “……” 几部手机直怼李年番的鼻尖，荧屏上放的是一段录像。 拍得有些遥远，但清晰、平稳、独自蹲守着海面，海面炸得水花四溅，朵朵硕大的水莲花盛开、收拢，紧随着海面掀起大浪。 李年番抽了抽嘴角，神色无助。 这是现代社会存在的弊病，监控在任何地方，偷拍在任何时候。 眼前的一个又一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年番的表情，激动之情展露无疑。 你还说自己不懂法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