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亲的真相
随着齐喻掌握公司大权，我就陷于各种没日没夜的忙碌，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始终没有想好应该如何与程晓青沟通她相亲的事情，站在她父母的立场，为自己的女儿更遥远的未来考虑，这似乎无可厚非。 但我不敢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完全是她父母的意思？还是她自己本来也就知晓？ 尽管工作很忙，我们还是会每天下班以后见面，只是我开始觉得她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变化，那种变化明明很直接，但我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有时候晚上我打电话给她，很长的时间都处于占线中，她会主动告诉我在和她mama煲电话粥，但我想的是，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和我提起，解释意味着掩饰？ 她开始喝她从来没有喝过的饮料，比如脉动，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喜欢运动的人才会喝的饮料，且以男生居多。 有时候，走在路上她似乎会我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再像以前那么频繁地牵手。 我把这些现象告诉了我在北方大学心理专业的同学，他安慰我说，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随便贴便签，能恋爱这么些年，说明她是爱你的，最好是坐下来坦诚地沟通，把你的担心都告诉她，也听听她怎么说。 然而，我始终没有主动开口的勇气，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个星期，加上公司的工作的确很忙，对于齐喻来说，那是她最为重要的两个月，她必须快速稳定团队，让超市的业绩立即提升起来，以此赢得总部对她的绝对信任，而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齐喻，我根本也没有现在的机会，我必须在最重要的关口给予她最有力的支持。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好不容易忙完公司的工作，齐喻特别给我放了两天假，我想我终于可以有时间找个机会和程晓青好好谈谈了。 我叫了出租车，恨不得争分夺秒赶紧跑回学校。平时我很少打车，绝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乘坐公交车，这是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毕竟，从小就吃了不少缺钱的苦，节约已经成为我生命里不可更改的习惯。 出租车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由于学校门口摄像头特别多，司机让我等着到停车点再下。远远看见前方的雷克萨斯车打开了双闪，从车里走出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从他的后备箱里取出了一箱牛奶，交给了同时下车的女生。 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是程晓青，而那个男人我从未见过。 一个小时后，按照中午的约定我依旧去常去的那家牛排餐厅等她，她比我先到，老远就向我招手，我还穿着工作时的西服，她已经换上了她喜欢穿的裙子。 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主动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负你？” “我……”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想难得有一个休闲的周末，好好和她沟通一下也挺好。但我有些难以启齿，心里的气儿提到了嗓子眼，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们好好聊聊吧”我鼓起勇气说。 “怎么啦？今天奇奇怪怪的”程晓青觉察到了我的不同寻常。 “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我脑子里组织了无数次语言，却始终不敢揭开那层薄薄的面纱。 “瞧你，今天吞吞吐吐的，要找我分手呀，这么难于启齿。来，喝一瓶我办公室闺蜜的牛奶，让你鼓起勇气”程晓青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从包里拿出两瓶牛奶，插上吸管后给了我一瓶。 “那天我去学校组织部办公室，看见王老师发你的相亲照片了……”我只好把那天在学校组织部办公室遇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程晓青微微怔了一下，告诉我说她爸妈确实四处在给她相亲，但她也很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个都没有去见面，只是每天她mama的阿姨朋友们经常都在催她，像些催命鬼似的。 “这些催命鬼让你去见的，包括今天送你来的那个男生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 “你跟踪我？”程晓青先是失语了一阵，再反问我道。 “没有，只是下班回来的时候堵车，我恰好坐在后面的出租车里，碰巧看见了，从来没有跟踪你的意思”我接着把这段时间看到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 “我只想好好和你谈一谈，没有别的意思，这两个星期我就像是在坐牢似的” 她终于不再闪烁其词，承认了这段时间父母让她频繁相亲的事实，为了怕我多想，每次相亲都安排在中午，并没有和别的男生发生不该发生的任何事情，就算牵手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喝杯咖啡聊聊天。 “今天的那个男生，就是王阿姨介绍的那个人，我中午已经拒绝他了，但他非要下班的时候过来送我，我也不好不顾情面随便就拒绝，让父母之间的关系很难相处”程晓青面带青色，断断续续地给我说了她这些天的经过。 她说不想让我知道，主要是怕伤害我，父母那边的朋友又不能得罪。 我心里很隔阂，一阵阵痛苦涌上心来，我不断告诉自己说，既然选择沟通，就一定要学会承受。其实，我难过的不是她去相亲，而是从头开始她就知道一切事情，却从未告诉过我，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我想她是永远不可能和我说的。 她说她现在很内疚，想要成全父母，却伤害了自己的感情，左右为难。 我憋着气，忍着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我告诉她说能理解你的处境，我也不怪你，但是要小心对方不是个好人，父母肯定是为了我们好，但朋友的朋友介绍，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大学四年，我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如果你有别的考虑，一定不要骗我，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们都是好人，一定不要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去伤害彼此，哪怕你直接告诉我说你想离开，我也愿意好好地分手……” 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看见周边都是吃饭的客人，我不停地给她递去纸巾。 她说希望我不要多想，不管父母怎么说，我们好好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