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父子决裂
残兵败将在返回萧关后，各自归营休整，将领们则齐聚城门楼。 之前的那场乱战，马超在看到马腾后，心里就大致地有数了。 当时，在马超的心里还抱有几分希望，祈祷着马腾并没有率部倾巢而出。 结果不出所料，败家马腾还真是又一次把所剩不多的兵力给败完了，一战又霍霍了八千兵力。 如果没有马腾的败家行为，马超、庞德仅仅只率四百骑大破尔朱大军，杀死、杀伤近四万之众，无疑是一场辉煌的大胜！ 若是再加上张蚝部的临阵倒戈，那无疑是稳赚不赔，还能让兵力得到增加。 结果因为马腾的败家行为，白白折了八千兵力不说，还让那三千骑兵的士气变得更加低落。 马超十分不理解父亲的行为，倘若出兵接应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去送人头？ “为什么？”马超质问道。 随着马超的问话，包括韩遂在内，一众将领都把目光投向了马腾。 众人都想听听马腾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当时的马腾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照当时的情况，敌营已经彻底大乱，关中的一万骑兵不管怎么使用都能扩大战果吧？ 可是马腾呢？又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白白葬送掉八千兵力的？ 众人怎么想都想不通，马超更想不通，马腾也真是个神人！ 当时的情况，就算是由一头猪带兵也能打胜仗吧？那马腾又是怎么输的？ 马腾默然不语，他已经威望尽失，更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兄长，伯父带着我们直冲南营，想要一路往北直冲敌营的中军，以此扩大战果。然而那里的敌军并不是乱糟糟地一片，而是有三万大军正严阵以待，猝不及防之下，我军才遭受了大败！” 马岱身上插着的箭矢已经被取下，并缠上了绷带，此时正替马腾说道。 “人家三万大军守株待兔，父亲你就是那只兔子？”马超不禁无语。 马腾依旧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辩解，而是已经颜面尽失了。 韩遂则在一旁看戏，在他看来这就是马家自己的家务事，因此他只是含笑看着。 马家军若是继续由马腾掌控，在韩遂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但若是由马超掌控呢？ 相比几十年来亦敌亦友的马腾，显然是马超和他的关系更好，因此韩遂十分希望马家由马超来掌权。 更何况原本马家军有一万余人，在马腾白白葬送掉八千人之后，马家军和韩遂所部的人数差距就不大了。 双方人数都不多，马家军还有不到六千人，韩遂还有三千人。 两边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这就是眼下萧关内全部的兵力了，和尔朱大军的人数对比依旧高达六比一。 这种局面对韩遂更为有利，马家军若是势弱，对韩遂的依赖性就越强。 倘若马腾没有白送八千兵力的话，马家军哪里看得上韩遂的区区三千兵力？韩遂在这萧关内又有何地位可言？ 此时，马家的一众将领各怀鬼胎，但无一例外都已经不把马腾放在眼里了。 原本庞德还是很器重马腾的，但这一战也让庞德对马腾失望透顶，相反马超却对他有救命之恩。 姜维本就是马家军在逃亡路上新加入的，对于马腾的认同感并不强，反倒是在这一战中和马超建立了默契。 马岱自幼丧父，由伯父马腾养大成人，就连他的武艺和骑术都是马腾一手教导的。 原本在马岱的心里，马腾就和父亲一样，马超就像亲哥哥一样。 在马岱看来，伯父是让马家衰落的罪魁祸首，只有兄长才能让马家重新壮大。 因此，原本马岱心中的那杆天枰，也渐渐地向马超发生了偏移。 张蚝则是置身事外，当初因为马腾的无能，他才会率部投降。 现在又因为马超的神勇，他才会临阵倒戈，在他的心里，马超的地位肯定是远在马腾之上的。 在张蚝看来，马腾算个屁啊？马超才能带着马家军走向辉煌的明天。 眼下，马腾、马超父子不合，张蚝是肯定支持马超的。 但一切还未尘埃落定，马家军有可能就此分裂，也有可能由马超真正掌权了。 但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张蚝只是冷眼旁观，只是对马腾越发不屑。 此时，马超还在质问着父亲，想要他给个说法。 和马岱一样，马腾身上的箭矢已经被取下，同样也缠上了绷带。 听着马超对马腾的质问，看着马腾的惨状，庞德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少主，事已至此，还请不要再责怪主公了！”在这件事上，庞德再次充当起了和事佬。 “主公？庞令明，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认这种人当主公？他除了送人头还能干嘛？当初葬送十万大军的人是他！让马家丢掉地盘的人是他！如今让马家军雪上加霜的人又是他！这种人也配做你的主公？庞令明，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里了，马家军就应该由我做主！也只有我才能带你们生存下去！”马超愤怒地说道。 听到这里，马腾再也不能忍：“只要老子还没死，马家就由不得你做主！你这个逆子，没有我哪有你？没有我又哪里来的马家军？如果老子我是废物，当初又哪来的十万大军、三郡地盘？” “十万大军、三郡之地是靠你打下的？这十年来，哪一仗不是我马超和庞令明冲锋陷阵？没有我哪里能有昔日马家军的辉煌？”马超当即回怼道。 “你…没有老子，哪有你冲锋陷阵的机会？”马腾同样不甘示弱。 “没有我，早就灰飞烟灭了吧你！”马超继续回怼。 “好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胜仗都是你打的，败仗都是我打的是吧？武都一战，我怕你殒命，因此不顾一切率兵救援！好你个马超，是不是因为你身上留着羌人血统，所以和羌氐勾结？要不然老子怎么会大败，嗯？”马腾不禁越说越激动，甚至把之前大败的责任都甩锅到了马超的身上。 可马超也不是泥捏的：“好啊，事到如今你终于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了？对，我娘是羌人，我爹是别人，不是你行了吧？但你要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告诉你，没门！你之所以兵败，一切与我无关！我马超就算被包围，也带着弟兄们全歼了敌军，而你呢？” “好好好，你终于不认老子了是吧？我也不认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有本事往南边投羌人去！只要老子还没死，马家军就由不得你做主！就算老子死了，马家军也轮不到你做主！”马腾咆哮道。 “由不由我做主已经不是你说的算了！张蚝、伯约、令明兄、马岱，你们愿意跟着谁？”马超朝几人问道。 在最后关头，张蚝、姜维都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支持马超，庞德则陷入了两难。 马岱看着争吵中的伯父和兄长，显得不知所措，只能痛哭。 “好，我明白了！我从敌营中带回来的三千骑兵跟我，被我带出来的一万匹战马也是我的战利品！庞德兄、马岱，你们要跟着这个废物就只管跟着吧！但是我有言在先，今日若是不跟着我，他日就是我马超的敌人！到时候可别怪我马超心狠！”马超下了最后的通牒。 马腾眼里不禁闪烁着怒火，但同时也对庞德、马岱没有选择马超而感到一丝心安，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气。 然而庞德的内心经过了一丝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马超，毕竟马超救了他的命。 “庞令明！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公！”马腾不禁质问道。 “将军，直到昨晚之前，您依旧是庞德的主公！但德心里明白少主才是真正能够将马家带领下去的那个人，所以主公！请让德最后再喊您一次主公！”庞德说完，便对马腾行了一个大礼。 马腾不禁气急：“滚，都给我滚！就算你们都选择了这个逆子，但我手里那些兵力，你们也休想染指！” 看着暴怒的马腾，马超、庞德、张蚝、姜维，包括韩遂在内都只剩下了冷眼旁观。 从此之后，属于马腾的时代就结束了，甚至他麾下那剩下不到三千的兵力在事后也陆陆续续转投向了马超。 至此，马超算是彻底掌控了马家军，但和马腾之间也算是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