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逃了
“安安,你怎么起来了?”凌昊收敛起脸上邪魅的笑,面无表情,心里却惴惴不安。 “身体舒服点了吗?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 安安是不是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我头好痛,能不能回去?”一醒来又是陌生的房间,安心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更是觉得不舒服。虽然凌昊的别墅自己也没有住几天,但是总比这里有安全感。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凌昊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安心的神色,发现她在面对自己时丝毫没有异样。脸上也只是不舒服的倦怠,眼里更是有着淡淡的依赖,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却暗自决定回去要好好调查一番。 或许,打电话问秦天比较快! “我们这就回去!回去后,你想吃什么,我叫厨子做。”一把将安心抱起,见她没有抗拒,意外的同时是惊天的甜蜜,凌昊示意一旁的女仆将安心的鞋子拿过来。 “爷爷,我们这就回去了!” 凌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眸深深,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旁的凌川有些气愤,对于凌昊刚才的话还是放不下,只是碍于凌老爷子的示意,瞪了他一眼后,就静静的站立在了凌老爷子的身后。 知道凌昊与安心的背影消失,凌川才不满的对凌老爷子抱怨,“爷爷,你看大哥,他怎么能这样说我妈?我妈对他可比对我差不了多好!” 凌老爷子拍拍他的手,眼里更是沧桑,他不在意凌川的母亲,因为在他心里她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媳妇。要不是看在凌川的份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凌家的门。 …… 从凌家老宅回来已经一星期了,安心捧着一本书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看着花园里盛放的鲜花,神情有些恍惚,明媚的大眼不时的在别墅周围看来看去,找不到焦点。 奇怪,真的好奇怪,这都一个星期了,怎么就没有见过那个叫做凌昊的邪魅男人?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呢?明明自己是不喜欢他的呀! “夫人,这是您开学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列在单子上了,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管家恭敬地将单子递给安心,其实他在心里也在泛着嘀咕。少爷不是很看重在乎这个夫人吗?怎么这一周就没打电话回来问过一句呢? 仔细的看了看单子上准备的物品,安心笑着对管家道谢,小手轻轻的撑在下巴上,笑得天真又温暖,“谢谢管家了,这些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了。“ 说完,她犹豫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故作不经意的问道,“管家,怎么没见……你们少爷啊?” 管家正想回答,安心却一下子跳下了秋千,手捧着书拿着单子快速的朝屋里走去,“哦,管家,我只是随便一问,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 她略微有些慌乱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有些急促,“对了,管家,晚上是吃水煮鱼吧?” “……”管家看着那道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唇一笑,或许少爷对她的好,夫人还是记在心中了的。 刚开始,他真的是不怎么喜欢安心,以为她是那种外表清纯天真内里却十分有心计的女孩,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算将安心了解得七七八八。 她的身上有股阳光的味道,让人感到温暖,这也许也是少爷爱她的地方吧? “管家,少爷来电话了!”一个女仆喊着出身的管家,却没发现本来刚好经过客厅正准备上楼的安心,折了一个方向慢慢的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管家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安心,脚步一顿,神情闪过了然,接着便快步的接起了电话。 “少爷,……” “夫人在做什么?”电话那边的凌昊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沙发靠背,眼睛深深的望着窗外,外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那边应该是下午吧?不知道安安到底在做什么,会不会对他也有着一丝的想念? 管家看了一眼安心,见她虽然假装认真的看书,实际上那手里的书页半天都没有翻动,便稍稍加大了自己的音量。 “夫人正在客厅看书呢!” 在客厅里看书?那不是知道自己在跟管家打电话了?凌昊取下耳边的手机,轻微的摩挲着。如果安心在这的话,就会发现凌昊的手机与她的非常相像,只不过她的是玫红,而凌昊的是纯粹的黑罢了。 “哦,好,就这样吧。” 管家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轻轻的放下话筒,看了一眼安心,便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心听着管家的话,看着他把电话挂断,只觉得心里有股不虞的气在胸腔里乱撞。想不出为什么的她,只得抱着书疾步的朝楼上走去,自己管这么多干嘛,他不回来,自己不是还自在些吗? …… 这里的夜是浓墨的黑,凌昊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修长的手指一个个的挨着点过,却在按下拨打键时又将那些数字一个个的消掉。 深度催眠?自己是把安安逼到了哪个境地,她才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选择? 秦天冷嘲热讽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凌昊的心死死的揪紧,如心脏病发,抽搐得发痛。 “你知道吗?在没有了你们的孩子,又亲眼见到自己的爸爸从楼下跳下来后,安安差点自杀吗?” “你知道安安知道自己被强、暴,轮、jian后,她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吗?要不是安爸爸留下的录音,要不是我亲自看护,你——凌昊怎么可能在三年后看到安安?她早就变成一堆飞灰,埋在地下了!” “你知不知道,安安清醒后第一次走出房间,那瘦削虚弱的样子跟晚上出没的女鬼有何区别?你知道她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那就是让我找个资深催眠家,她要完全忘了那一年发生的事情,让她那年的记忆里没有安爸爸的死,更没有——你!” …… 一句句如泣如诉,凌昊仿佛看到了那一年里安心的挣扎,安心的痛苦,安心的生不如死,安心的彻底解脱。 所以,他逃了,接着出差的名义,逃到了国外,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有何资格出现在安心的面前。 他的爱,在如此的伤害后,还能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