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能报警
招娣一愣,她没有话反驳,因为孙启说的是对的,她总不能和一个不懂玄学的人促膝长谈,说说因果的道理。【】 师傅不救定然是救不了,或者是为了避免传染更多的人死去,他才会这么做决定,在那救与不救之间,师傅只能做到预防扩散。 “我师傅已经去了火场。”招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孙启似乎发脾气了。 “我师傅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病毒扩散出去,这村我想也会和清水乡一样成为死城,包括你。” 招娣也说了狠话,也是最实际的话。 “我要报警,你不是说那个小岛根本不存在吗?不是说这种病早在二战前就已经杜绝了吗?我不能让大顺和孙奶奶死的不明不白,大不了我也去一趟那个小岛。” 孙启似乎在赌气。 “别去!”招娣想抬手拉他,却突然想起师傅的叮咛,不能接触他,可是,这个想要拉却又缩回了手的动作,被孙启捕捉到了。 “怕我传染你是不是?我还真希望我浑身都是那种病毒,我传染给我所遇到的所有人,我……我……就不信到时候死上个三五个人,国家不重视,死个百儿八十的人国家还不重视?” 孙启这句话说的招娣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块冰块,他气哼哼转头就走。 “孙启……孙大哥……”招娣叫了几声,就见他高大壮硕的身子在黑暗里摇曳,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招娣的心像是落入了无底深渊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招娣想去追他,在冲动中很容易犯浑,招娣看了看门廊内,生怕玉麟出现她不再,可是,眼看着那黑影就已经消失不见,招娣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穿破层层黑暗,终于在那颗槐树不远处追上了他,因为他一直都是气哼哼的步行,而招娣是快速奔跑,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喘气,连一句话都说的有点断断续续的。 “孙……孙启……你要是……要是这么干,岂不是……岂不是多了很多和孙奶奶的,大顺他们一样的人?……” 他止住了脚步,招娣依旧在喘息,嗓子因为快速奔跑而出现干涸的迹象,喘息一口气都觉得拉疼拉疼的。 “更何况……你要是……要是报警……首先被隔离……的是你。” 招娣终于把完整的话说完,将这利害关系解释的也很清楚。 招娣一直低着头大口的喘息,她能看到他的双腿,他没有再走,而是缓缓的转过头,脚尖对着招娣的方向,招娣突然觉得肩头一紧,竟被他狠狠捏着肩膀粗暴的给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招娣惊恐的想挣脱,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怎么能是一个壮汉的对手,卡在她自己两侧肩膀上的手就像是铁钳,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如果你也被传染了,你的师傅一定会去查。”孙启这时候已经不是他了,好像他被刺激了一样,紧接着,就要是用指甲使劲的想要嵌入招娣的肩头,那样,病毒就会顺着伤口传染给招娣。 招娣使劲的挣扎,肩膀有一种会被随时捏碎的感觉,那手指甲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陷入了她的肩头皮rou。 疼的招娣咬牙启齿——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倏然一道白影从招娣汗水划过的眼角一闪而过,只觉自己的肩膀一松,整个身子都滑了下去,再看去时,竟发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手法柔软宛若翠竹迎风摇摆,刚中带柔,又柔韧有余。 竟然三下两下便将孙启给按在了地上。 招娣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一热,她的肩膀好疼,好疼,捂着肩膀的手撤回来一看,五指中渗着粘稠的液体。 可眼下,那白衣男子根本没有停止,而是从怀中双指夹住一枚符纸,符纸遇风自燃,被他使劲的戳在了孙启的脊梁骨上,孙启大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招娣很奇怪,他是如何用一只手按住那么大胖子的,可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玉麟……”招娣从喉咙中突出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心却颤抖的像是被人捏着血管提溜着自己的小心脏,她不知道是太疼,还是她等了这么久,突然发现他出现在这里,太震惊了。 “不怕,他被鬼上了身,这不是他本意。”玉麟说道,本是蹲着的动作直起了身子。 招娣突然再看向此刻的孙启时,他已经打呼噜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可是,招娣为什么会有一种感觉,上了他身的是大顺? 他死不足惜吧……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招娣问道,因为招娣这才有功夫上下打量他,他一席洁白的衣衫也没有比师傅的行头好哪里去,除了他那张脸还算干净以外。 他如星的眸子竟然也能在这无星月的夜幕中显得那么明显,只是那一丝善良却透着疲惫。 “也难为这家伙了,有时候人太善,便会更容易被那些东西寻到了空子控制住心神。”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熟睡的胖子,却无声无息的走到招娣面前背对着她蹲下,示意他背着她。 招娣一愣,但是心却像是烧开的热血一样沸腾。 “你还行吗?”招娣觉得他和师傅一样累,虽然不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 “你说呢。”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招娣抿唇,爬上了他的肩膀,随着他温暖的脊背摇晃着平静的步伐,招娣这才突然想到,自己受伤的可不是脚,怎么就不鞥走路了。 想到这里,招娣的心冒汗了,这…… 回到了肖伯母家的住宅时,玉麟反手关了院子的门,直接将她背进了一间干净的偏房内,房间很干净,只是床铺似乎许久没人入住而只有草席,一盏红木翻盖儿柜子,很陈旧的那种,上头还有一枚古朴的兽性锁扣,铜质的那种。 招娣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伤的不是脚踝,为什么还要背着呢? 他将招娣放下,就坐在床沿儿边上,这床也很古朴,所以床的高度也比现代的时尚家居高许多,招娣的脚根本够不到地面上。 他摸了摸身上的衣兜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看表情是没找到,他蹙眉。 “你要找什么?是不是丢在下面了?”招娣问道。 “找药,不过,可能真丢在下面了。”他说着,侧目看了一眼招娣,嘴角挂着有些无奈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