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方灵内心的爆发
方灵觉得她就是鬼谷传人,虽然占卜之术一窍不通,但是,薛辞是她师傅。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料理完后世,你要的东西会有人转交给你!” 老头儿似乎又在抹腰上的烟枪,那一刻,方灵下意识的看出了老头儿有些紧张,这让方灵忍不住侧目又看了玉麟一眼。 料理后世?只要有人死头一天晚上棺材会响?难道,这老头的死期到了? 方灵不得不这么想,看似平淡的玉麟,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方灵甚至觉得和他在一起,幸好是交好的朋友,如若不然,她真的连冰山一角都看不透他的所以然。 “你的时间很充足,既然做了这一行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玉麟说完转头离开,步伐轻盈。 “玉麟,那老头要死了吗?”方灵追问道。 “他早就该命绝!”玉麟淡淡的说道。 那老者依靠在门廊上,目送着玉麟消失,眼神充满复杂的情绪,有释然,也有解脱,更浓的是尚未褪去的震惊。 夜深人静,四周漆黑一片,这里,是一条手工挖掘的地道,两壁凹凸不平的湿土散发出一股潮湿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抹闪动的光线是不是扫在洞壁上,那晃动的频率如同小心翼翼拎着石灰灯在走路一般。 光线越来越稳定,一个老头儿举着石灰灯的底座扶着墙壁走了进来。 这条道儿倾斜向下,所以,每一步老头都走的十分小心。 但,可以看出来,老头儿不是第一次下来,背影很快被那一团唯一的光亮包裹着,没入了黑暗。 他弓着身子压低手中的石灰灯,尽量贴着地面,他在地面一寸一寸的开始寻找,硕大的地窖内,那一团光亮显得那般的孤寂和恐怖。 最后,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放下石灰灯,从身后别烟枪的旁边,抽出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开始刨土。 不多时,他从刨土的洞里颤抖着双手捧出来一件红布包裹着的布兜,布兜的口处还穿着一根麻绳,只要轻轻拉扯,布兜的口便能随意松紧。 他小心翼翼的拍打掉上面的湿土渣,双眼荡漾着浑浊的眼泪,那双眸子似乎藏着春秋万代的激动和沧桑。 “师傅,徒儿终于等到了鬼谷的人,这代代相传的守候,没想到,会在徒儿这一代完成,请师傅保佑一切顺利。” ……………………………………………………………………………… “那老头欠了你什么东西?”方灵问道。 玉麟突然顿住脚步,侧目看了看方灵,这眼神有点奇怪,接着,他微微一笑道: “他不欠我什么,他只是欠了自己命运东西。” “什么意思?”方灵疑惑的问道。 “前几日,我突然从京都返回,正是因为我突然算到了棺印所在的位置,时间也该到了,玉某知前世之因,却无法精准的估算未来,只能一前世之音,略知后世之果。 这位老先生若是玉某没有猜错,他是地府阴阳师者,代代守候那棺印,至于指使者,我想,应该是地藏,三千多年前地府动荡,也是你的前世之身地妃的原因。” 玉麟说到这儿,方灵的瞳孔放大,喉中有些干瘪,她愣愣的看着玉麟: “后来,地妃自杀,卞城王以纸人之身瞒天过海替她转世投胎……然后,有个人,世世人间守候,不知多少岁月……” 玉麟微微一愣,满眼都是疑惑:“这些,都是老鬼告诉你的?” 方灵不知为何,竟然心一阵抽痛,眯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他就不记得那个人是他自己吗? 也许是方灵的眼神和反应太过反常,玉麟的眉心蹙起,疑惑的看着她,这丫头是怎么了?为什么眼中会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眼神? 方灵终于叹了一口气:“算了,那后来呢?” 方灵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后来,地藏得知老鬼私自制造假象,并无过多干涉,只是预知三千年前后,因此会旧梦重回,所以,将棺印交予每一代阴阳使者保管并守候,直到时机成熟命中人认领,替地府度过劫难。” “说来说去,这个人还是我,感情我就是替前世之身来还债的,我甚至感觉,我就是个被摆布的提线木偶,地府存亡管我何事? 再说,我现在除了抓抓鬼,还能做什么?你看看这满大街的人,像我这年纪的都在读大学,有我这幅模样的吗?后世之身就该替前身去还债吗? 我连自己的家人都养不活,谈地府?谈太平?……!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地妃了,幽幽留着干什么的?她是阴君的公主,地府的唯一公主,人娘家底子厚,现任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地妃,怎么?有那个本事破坏了人家庭,地府和平这么伟大的事业屁用都使不上了?” 方灵竟然没来由的心烦气躁起来,她抱着膀子,无奈的看着天际冷笑了两声,大步跨出,她叹了一口:“这天上的星星,在这城里总是无法看到最原始的光芒。” 方灵头也每回,她不知道身后的玉麟此刻是什么表情看着她的背影。 “这丫头……倒是怎么了?”玉麟低沉的说着,单手背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念叨了一个字:“命……命?……命!” 语调平静,却不知他在想什么。 方灵突然觉得空气变好了,方才的一席话,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感觉这一刻,她有一种总算活明白了的感觉。 京都,地府,所有的一切都抛开的时候,方灵竟然觉得自己该像同龄人那般活着。 她直接回了家,当她站在那店铺门口的时候,她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泉涌一般流了下来。 卷帘门关的死死的,上面贴着招租的讯息,上头的字迹似乎都有些模糊了,方灵知道殷儿和碧儿一定是支撑不下去了,而且,很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下半夜,她都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向竹林小筑,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和自己的孩子。 她想了很多,脑子像是一台天大的机器在运行的轴承齿轮,不断的转着。 她怎么面对安安,怎么面对殷儿和碧儿。 面对安安,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把他的亲生爸爸弄丢了。 面对殷儿和碧儿,她又如何解释?他们以为自己是去找卞城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