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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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设备繁多,各种大型机械林林总总,无数工作人奔走其间,不时还有满载货物的叉车呼啸而过,这不,有个轨道司机还对马小虎吹了吹口哨。 “小伙子,让一下嘞!” 马小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正堵在路中央,急忙尴尬地让开道路。 马小虎顺带回头望去——自己身后就是通往第四和第五层的大型电梯,指挥中心所在的夹楼从电梯上方延伸出来,格外显眼,从那儿能看清中央部署平台的一切。 这个建筑群就位于通向机甲库的第十、第十一两道通道之间,与空旷的两侧相比,看上去甚是狭窄。 是的……第二第三层所占面积就是这么一丁点儿,在这上万亩,近700个足球场大的办公大楼里,机甲才是永恒的主角。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马小虎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父母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的场景。 那时的这里也是如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马小虎觉得这就是一个大家庭,时间就这么匆匆地过去了几个月,马虎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个月里不下来看看,这里才应该是他的归宿。 值得庆幸的是马虎虎还记得模拟战斗区怎么走,他稍稍收起感慨之心,快步出发。 模拟作战室位于机地一层的西区,第一通道附近,如字面所言,这里是机甲驾驶员们进行模拟训练的地方。 而且这里不仅仅对正式驾驶员开放,像马小虎这样的预备学员也可以来试试自己的身手,不过每周只有可怜的一次机会。 当马小虎还意气风发时,也能在这不吃不喝呆上一整天,但现在的他绝不会选择进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前那臭脾气曾得罪过不少人,对他怀恨在心的家伙海了去了,马小虎可不想自找麻烦。 “请问,谢安娜在里面吗?” 马小虎透过窗口,向坐在里面的管理人员问去,为了不被轻易认出来,他还特意把手靠在了下巴上。 “谢安娜小姐?我查查……” 那管理员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他似乎对马小虎的动作抱有某种怀疑,正眯着小眼,直愣愣地盯着罗森,搞得马小虎一阵心虚。 但他还是把安娜的名字输进了电脑,不过片刻后便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谢小姐的到访记录。” “好吧,谢谢。”马小虎也不啰嗦,拔腿就走。 但他最不愿意看的一幕,终归还是发生了—— “欸,你好像,好像是马小虎吧?” 管理员的半个身子从窗口里探了出来,大声问道。 虽然马小虎听出他的语气里只有纯粹的惊喜……但遗憾地是这惊喜来的并不是时候。 “马小虎?” 马小虎忽然觉得背后一冷——他感觉到有无数目光正随着那声疑问而齐刷刷地汇聚到自己身后。 这下糟了。 马小虎暗想。 “哎哟,还真是马小虎。” 一个声音在马小虎背后响了起来,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随后马小就觉得右肩一沉——原来是一只大手正搭在自己肩上。 至于这只手的主人,马小虎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心中便有了分晓。 而且就算他化成灰,马小虎也认得。 “多纳提” 马小虎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这个同自己既为兄弟,也为敌人的名字。 他拥有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同步率——72%,同年,甚至同月出生,二人都师从舒尔马克林,除了一个是亚商黄种人,一个是美洲黄种人外,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学习、一起梦想着打怪兽,成长道路的相同决定了二人有着几乎一样的性格脾气。 高傲,自负,缺乏礼貌,且目空一切。 当时的人们都戏称他们二人为“双生影子”。 但世事无常,就在四年前,二人一同参与竞争同一部机甲的驾驶权,双方的性格决定他们无法容忍对方的存在,于是关系也因此决裂,然后争斗至今。 马小虎至今还记着双方成为敌人前,所进行的最后一次对话。 “明天起,我们就是敌人了。” “就像之前一样,一生都是。” 不过现在已经不同了。 多纳提依然是天之骄子,而马小虎却已坠入凡尘。 所以当多纳提叫出马小虎名字的一刹那,马小虎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那机甲模拟启动失败过后的场景正要重演。
…… “好久不见啊……多久了?3年?还是5年,哈哈,太久,记不清!”多纳提哈哈笑道。 明知故问。 马小就心想。 “准确地说是一年三个月。” 不过马小虎还是回答了,他没有转头,一脸平静。 “对对,一年三个月!” 多纳提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这段时间里你干什么去了?我想,应该是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 马小虎微微侧过头,看向多油提。 此刻的他正穿着一套灰色运动衬衫,而脸上则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桀骜与自大。 马小虎觉得那表情很熟悉,假如他与多纳提的立场对换,用这幅表情看着对方的家伙,也许就变成了自己吧? “我……研究生化兽兽。”马小虎最后还是回话了。 原本马小虎并不想多话,不过见到围观群众正逐渐变多,马小虎觉得自己那最后一丝底线正受到挑战。 “哦。是吗?” 多纳提看向四周,他想怂恿大家一同取笑罗森,但马小虎那无懈可击的回答却令他的计划完全泡汤。 于是多纳提啐了一口,他决定不再玩虚的。 “马小虎,我已经取得了“火星一”的驾驶权。” 多纳提往前走了一步,而且还刻意停在了马小,右边稍前的地方,背对马小虎,“而且那是五个月前的事了,但,你呢?” 那语气中的挖苦之意再明显不过,就连某些围观群众都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还有脸再过来,认为自己还有翻身的希望?得了吧。” 多纳提转过身,满脸轻蔑地面对马小虎继续说道,“马小虎,你已经两年多没碰过机甲了,你的那些技术早就过时了。要不这样吧,帮大家一个忙,直接消失怎么样?就像以前发生过的那样。” 多纳提的眼神闪动,向着马小虎发出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