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赫尔兰斯的访客
塞贝菲亚的秋天不是很冷，但是也称得上凉爽，慢悠悠飘落的黄叶和红叶填充着塞贝菲亚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让人十分惬意。 哈夫尔曼正在自己银行的大厅角落躺着享受秋日余晖，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过一天少一天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冷，像冬天的脚步一样缓慢而坚定，先是从他的脚趾间开始，然后是他毫不设防的脚腕。 “什么人啊！塞贝菲亚的治安已经差到……” 明晃晃的尖刀似乎是凭空漂浮着，崭新而闪着刀芒的刃端直指他喉咙的大动脉。 “该死，原来是毯子自己掉了，是床的问题！我得换个地方躺着，真麻烦！” 他裹着毯子慢步走向了大厅之后自己的办公室，周围的员工只是瞥了他一眼，好像纵容了老板放肆的大叫。 那刀横在没人的一端，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状，哈尔夫曼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 对方没有直接杀他，代表他是来谈条件的，稳住对方，自己还有扭转局面的可能性。 哈夫尔曼在脑袋中回想了自己过去一年所得罪过的人，但那些都是些文明人和软弱的年轻人，实在没有想到什么人会狠心到拿刀挥向他的脖子，他们都只是想要钱而已。 这个人应该也不例外，哈尔夫曼心中打着算盘，多少钱值自己的一条命或许算不出来，但多少钱能换对方停手却是个有可能算出来的数字。 他“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愤怒，却看到那人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手指一弹，尖刀插到了地板上。 “这位歹……英雄，没记错的话鄙人与您从未结过仇，如果您缺钱的话我最近手头里全部的钱都可以交给……” “哈尔夫曼老板的记性跟以往一样差啊，塞贝菲亚的生活就这么让人流连忘返吗？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哈尔夫曼一拍脑袋，连声说：“哎哟哟，您看我这记性，您也知道我们银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都忙得脚不沾地，客户更是一个接一个，我今天忙完脑子里已经啥都不记得了，晕乎乎地，就像是……对了！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一样头疼……” “所以你还是没想起来喽？”那人一身睡衣，显得十分滑稽，但是他身旁漂浮起来的金属物件可一点都不滑稽，每一把都能瞬间穿透哈尔夫曼的咽喉，起码哈尔夫曼是这样认为的。 “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安拜·拉尔斯？安卓·巴拉贾斯？奥克塔维娅·克莱门斯？” “行了吧，‘金沙’哈尔夫曼，你的脑子就像沙漏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能动的地方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你要连自己的家门位置都记不住了。” 那些金属物件各回原位，睡衣人从桌子上跳下，走到他的身边附耳低声说：“我是帝国紫钢所铸匕首，任务结束，准备回家。” 哈尔夫曼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收了收自己日渐丰满的小腹，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吐出一个词汇：“沙回刀？” …… “你们这里城市绿化做的还不错，就是少人修剪，我以前是个园艺师，如果陛下愿意的话，在下能培训一批学徒，专门负责塞贝菲亚的植物修剪……” 埃森培跟皇帝站在城堡顶端，极目远眺甚至能看到城市的外环，米戈尔跟着寻夜者去执行任务期间，皇帝单独召见了他。 三十来岁，身材魁梧，雄才大略，胸有大志，埃森培迅速在心中刻画着这位皇帝的形象，跟他记忆里许许多多有些模糊的皇帝一样，这位皇帝像一个标准的皇帝，完美符合皇室对外界的宣传。 埃森培一边找着没边的闲话一边暗暗点头，作为从没出过世界的人类，这个皇帝在他的心中评价不低。 “行了，别废话了，我找你来只有一件事。”皇帝眺望着更远方的山丘，打断了埃森培没有营养的滔滔不绝。 “听您的。”埃森培不自觉地往下飘了几厘米。 “你说你从世界之外来？还能穿梭无数世界？” “正是如此，可惜在下现在处于极其虚弱的能量生物状态，没法给陛下展示一下穿梭的能力。”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活了悠久的岁月，穿越数不尽的世界，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地球的星球？” ………… 米戈尔无聊地踩着落在地上的碎叶，枯黄的片片树叶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虽然他身上肩负了寻找逃犯的任务，但他还是提不起劲来，且不说他从没学过追踪，更何况他的前面还有两个资历丰富的寻夜者带领他，这不就更不用自己出力了吗？都是环境的问题。 “我说，咱们用走的会不会太慢了点，逃犯可是在全力潜逃喔？”他忍不住戳了戳前面的卡伊丝，此人同样在划水，追踪的任务交给了另一位同伴。 “找到目标才能全速前进，不然只能称得上是没头蚊虫乱撞，寻夜者的信条一向是磨剑不误斩敌功。” 卡伊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要求，同时向前一步踩碎了一片落下很久的树叶。 “更何况城门已经封闭，在整备好城内事物前都是戒严状态，这种情况下我的能力得到了加强，这时候犯人的身影在我的眼中就像财宝一样耀眼，隔着三条街我都不会误判。” “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 “难道世界上还有人不喜欢钱吗？也就是蒙松目前底子薄弱，我以前见过的外国贵族，家里的钱够我几辈子挥霍了，然而他们都还是喜欢钱。 富人喜欢，穷人也喜欢，由此可知夹在中间的我，喜欢财物没有任何问题吧？” 米戈尔挠了挠头，这话似乎没错，他来到这个世界前，辛苦工作007不也是为了赚钱？ 只是见识过很多超自然的力量以后，他觉得自己过去的目标似乎被淡化了，他甚至有些搞不懂现在的自己，搞不懂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 可能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而言，他过于矫情了吧。 曾经在某点见过的穿越者，穿过去立刻就开始勤学苦练，走上世界巅峰之路，要么就被卷入巨大阴谋，不得已而拯救世界，唯独自己的生活目前为止好像陷入了停滞。 “卡伊丝，你们寻夜者，难道最向往的不是更加强大的超凡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