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节 到底谁是世子
老大老二小声抗议着，“爹啊，我都说了，我不当什么‘柿子’。”“既然只有一个‘柿子’，那不应该是留给小弟的吗？”兄弟两个手指抬起来时，对上了小四凶巴巴的目光，立时转了方向，落到了傻乎乎看热闹的秦小五身上。 老大老二话是对秦怀恩说的，眼睛却落在清露的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小事”，假如娘能说句话，爹是一定会应了的。 清露还真说话了，只可惜说得不是老大想听的，“老大啊，这怪不得旁人，你既然当了这个兄长，就有责任和义务，竭尽所能照顾弟弟们，所以这世子之位，你必须得接下来，等往后，你的儿子也是一样的！”兄弟就要互补，她并不认为将全家的重担都放在天才儿童秦小四身上，是正确的选择，而应该大家分担，各尽其能。 老大老二的头同时垂了下去，清露正想再劝解几句，心情大好的秦怀恩，已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别说是个世子，就是你真当上了国公爷，有做响马的机会，也是不耽搁的。”他不就是这样嘛！ 尤其是这次，秦怀恩连兵权都不用卸了，京城也不用回了，老大这个世子当的，自然会更加自由自在。 果然，秦怀恩的话音刚落，老大老二同时抬起了头，满脸的兴奋。 安抚好了孩子，秦怀恩就当着众人的面儿，动笔写起了折子，很快便写完了，让人给明日出发回京的，宣旨的公公送了过去，这也算是一种表态吧！ 秦怀恩这一回的赏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说多，是因为秦怀恩的国公之位变成了不降等的世袭，而且不是老大这一代，是三代，也就是说，老大的孙子依旧可以是国公，再下一代，才会降等，降等呢，又可以继续世袭三代。 “秦家百年之内都是国公啊！”清露想明白了这些后，先是惊叹了一回，又想到，这都是没有兵权的国公，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便又惊喜了一番。 等到听说还赏赐了很多的奇珍异宝，这惊喜便再次地扩大了。 要说少呢，就是秦怀恩乃至秦家的这个国公之位啊，其实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可一听说，秦怀恩打下来的地盘，乃至弄过来的权力，都落到了睿儿身上，清露不仅毫无怨言，还开心得不得了。 秦怀恩同样如此。 认认真真写折子的秦怀恩和沉浸在兴奋中的清露并没发现，四个年长的儿子们之间，正进行着一场悄无声息的“交锋”。 听说世子之位推无可推了，老大老二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息想通并早已达成了默契的他们，目光一触即分——终生协议瞬间达成了。 然后这两个家伙齐齐把视线对准了老三，老三先是面露为难之色，轻轻摇头，等到老大老二的目光变得充满威胁后，便只得不清不愿地点了下头。 老大老二的脸上同时带上了得意的笑容，接着，他们又想如法炮制老四，怎奈，老四挺胸而立，笑嘻嘻地和他们对望，就是分毫不让，老大老二没办法，只得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打算放弃，偏生在这个时候，秦小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下好，兄弟四人的脸上同时绽开了得意的笑容。 秦小五眼巴巴地看着四个哥哥之间的互动，又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张口便要问，秦小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秦小三则轻按了一下秦小五的头。 等秦小五的头点了一下后，老大老二也同时冲秦小五点了头，脸上齐齐带上了惊喜的表情。 尽管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被“接纳”进来的秦小五非常满意，于是，兄弟五个，皆大欢喜。 在前朝时候，因为各个小国并立，王权更替频繁，在稳固繁盛的世家大族之间，常常流传着一种颇为大逆不道的霸道言辞，叫做，“王上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却没想到，到了大楚的秦府，则变成了，“世子轮流做，下月就是你”，倒也成了“兄弟齐心”的另外一种诠释，成为了大楚朝的一道奇景。 但没办法，因为这兄弟几个的相貌实在是太像了，身手还特别的好，就算有人发现了内情，也找不到把柄，再说，只要没耽搁了差事，谁又会管这国事不算国事，家事不算家事的杂事呢？！ 可怜的秦小五并不知道，因为长大后，秦小四的身量比其他兄弟高出了不少，狡猾的秦小四便以此为借口，逃脱了这份束缚，反倒是他因为年纪小，被上面的三个兄长“欺压”着，多做了很多个月的世子，为朝廷办差。 那时的秦小五，非常后悔现在这少不经事的硬性“搀和”，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到了后来，忍无可忍的秦小五干脆离家出走跑路了，不知被剩下的三个苦命哥哥给念叨了多少回。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比较烦恼的是被骤然而降的封地给砸得有点晕的睿儿。 为什么说，朝廷这次的封赏特别地大，除了秦府那种特殊的世袭之外，主要是在睿儿身上——他成了大楚自立朝以来，唯一的一位有封地的王爷，世袭的封地！ 再有就是这封地的面积，谁也说不出到底有多大，因为它只有起点，自大楚现在的东北的边境线，往东往北，却没起点，用清露想法来理解就是，“那不是能一直打到北极去？再建立两个大楚朝都没问题啊！” 如果说，在西北，秦怀恩是为朝廷收复失地了，那么在东北，那就是真的是为朝廷开疆破土了，现在朝廷把这些新开辟出来的疆土都给睿儿，清露能不乐得发疯吗？！ 见秦怀恩写好折子后，就要回内室了，而清露在后面跟着，一点交代差事的意思都没有，睿儿有点急了，“姨母，哎，姨母，这不行啊，你总得教教我啊！” 给了睿儿封地后，朝廷还让睿儿驻守在东北，给了他东北的兵权，当然了，这兵权可就不是世袭的了，朝廷随时都可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