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秘密之一
“呯呯!”“轰!”“哗啦啦……” 水道里的战斗,一直进行了一天一夜。众人边战边朝前探索,除了撞见几个岔路,始终找不到真正的出口。三妖越打越精神,剑修们却被异水的寒冷,刺得开始萎靡。 “乒乒乓乓打了这么久,这些怪物丝毫不累的样子……“梅成功抚着胸口,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水珠:“虽然目前它们奈何不了咱们,可迟早会给它们耗死。” “大师兄千万别松懈。”怜生水盯着水妖幻象群不放,焦虑地提醒:“那些歌声无孔不入,如果剑气溃散,它们就会进行摄魂。一旦神魂被麻痹,就会丧失移动力……” “水师妹,大师兄我怎么可能被麻痹。”梅成功挺起胸膛,用太常朝前猛劈。他扎起个前马步,昂首挺胸道:“看,咱还挺有余力的。” 云雁侧目看他动作,皱起眉头道:“你这很有余力的马步,怎么扎了这么久?” 梅成功双腿开始剧烈抖动,终于不再装逼,颓然道:“其实……我早已不能动弹。” “什么!”众人惊呼出声,齐齐回头看他。金灵儿飞起一脚踢到他左腿,梅成功显然很疼,但只是面部扭曲,口里哇哇呼叫。他的大马步依然保持稳稳的姿势,纹丝不动。 金灵儿以手掩嘴惊呼:“果然不能动,被水妖歌声麻痹了!要放在平时,他定会捧着腿,疼得满地打滚哀嚎。” 梅成功继续昂首挺胸,正色道:“灵儿你少胡说,大师兄我什么时候满地打滚过……” “不成!”徐泽龙上前一步,将梅成功努力板起,扛在肩头:“咱们不能继续打,只能逃了!” “不成,不能一起逃。”南宫雅尔盯着敌人方位,口中低语:“一起逃走势必会被它们追击,到时候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留下。”云雁道:“徐泽龙,这里只有你能扛梅大师兄,你带灵儿和阿水走。” “不行,你体力已快衰竭。”南宫雅尔横了她一眼:“要出头也要掂量下目前身体的状况。” 云雁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她缓缓将散乱的长发,用一根红缎带高高束起,头也不回背对众人:“我一个人留下就可以。” “这怎么可能。”云雁毫不犹豫和她对抗:“你一个人对上三妖,必定遭受重创。” “这里我修为最高,而且我的星境和时境都已大成。”南宫雅尔沉下脸,对云雁道:“你们现在就走,我可以拖延半个时辰。” 只见她摸出一个玉色小瓶,朝伤口覆上薄薄的药膜,药物接触到如玉肌肤,发出嗤嗤轻响。怜生水上前一步,抬手将小瓶夺了过去,狠狠扔进前方沥青怪的大嘴里。 南宫雅尔柳眉一竖,朝她瞪了过去,却不料怜生水比她还凶狠地,也瞪了过来:“雅尔jiejie,我说过多少次,去垢粉这样伤身的东西,不许你们再用!我见一次毁一次!” “知道了,就这一次。”南宫雅尔有些讪讪地回答,不再看她:“你们走吧。” 云雁思索片刻,道:“泽龙扛着梅大师兄走,灵儿跑的最快,去最前方找出口,我和阿水断后,援护两头。” 南宫雅尔显然有些怒:“断什么后!你们都走!” 云雁正色道:“你的左手为什么不抬起来,你为什么要动用去垢粉?” “雅尔jiejie!”怜生水惊呼:“你也中了水妖的麻痹之术!” 南宫雅尔傲气一笑:“左手有所不适而已,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接着她仰起身躯,背部催发出巨大的金红羽翼,猛烈地拍击着水浪。随着她驱使妖力,黝黑的水道里发出灿烂光华,亮光迸射宛如晴昼。南宫雅尔凌空跃起,将浴凰幻身的长弓,拉成满月。 她的眼底暗红流动,她的全身包裹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里,就算凝视一眼,也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云雁看着她专注对向敌人的目光,叹了口气。 永远也不想要在一旁观看,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结出了金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可是…… 她慢慢升到高空,与南宫雅尔并肩而立,手指开始了急速的运作。 “你不信任我。”南宫雅尔不去看她,只扬起手射出破晓一箭,朝那水妖幻象群直刺过去。 云雁手中指法不停:“我信你,但是我想要帮助你。” “信我就该带他们先走。”南宫面无表情,搭起白羽箭在弓弦,微眯起凤目:“你现在的状况,并不能帮我。” 云雁笑了笑:“其实我是个有秘密的人。” 南宫雅尔侧目望她:“什么秘密?” “这就是我的秘密之一。”云雁结完手印,朝前方猛推出灵压,绽放出雪亮澎湃的光圈。 “妖……力……”南宫雅尔喃喃自语,与众人惊骇地望着她。 “这是鸿蒙九印。”云雁侧过头,看着白光萦绕在南宫羽翅上,徘徊在三妖身侧:“我其实不知道,把它现在释放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是看见你施展妖力。”望着白光,融合进南宫雅尔的金色羽翅里,那双巨翼立刻迎风见长,变得更强大有力。她这才释然一笑:“好像能有些用处。” “它催发了我的妖力,我觉得……现在能够施展星境剑意十次!”南宫雅尔又惊又喜:“你果然是个有秘密的人。” “以前并没有当众使用它,此法过于强横,我自身会糟反噬。”云雁开始结出斗者印记,道:“而且……毕竟这是妖族远古的术法,不是剑修正途。” 怜生水安慰道:“我们不会有一人泄露这个秘密。” 其余人齐齐点头,使云雁心中骤然一暖。她正要开口表达这种感动,突然听见通道岔口处,传来低低惊呼:“人修居然会妖族秘术,不可思议!” 接着,在更远的地方,响起了闷雷般的声响,似乎有大群人在激烈的呼喊着什么。 于是她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对伙伴们的询问:“你们……可听到了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