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事变
洛格思的出现，多少让先瞳感觉好些，几天后返回能域学院，凑巧方杰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对于指控，方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负责出面的天龙神族天龙第一军团副参谋长卡伽露将之定义为默认，通告学院。 方杰被废，一生再无修炼可能，驱逐出能域学院的同时限制其两年居行。 既然盖有天龙神族印记的通告下来，整件事便算是最终敲定了，起码在人族圈里，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敢于上诉。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该宽慰的先瞳还是感到淡淡的失落。 几天没有回能域学院，周围的一切变得似乎有些陌生，尤其是那些或敬畏或惧怕或痴迷的目光，让先瞳觉得不自在。 在一众学员的异样注视下，先瞳略显孤单地前往竹林的石楼。 “院长，我想去神殿！？” 司镇良面对语气坚定的先瞳，脸上由岁月刻画下的皱褶舒展开来，欣慰地点点头。 直到先瞳离开，司镇良才从书房的座椅上站起来，背着双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竹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从竹林离开，心里一块大石落下的先瞳没有在学院停留，他驾着凌影离开后，按照昨天蓝馨的指引，去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 林脂凝退学了。 想到或者以后再也见不到她，驰骋的凌影上的先瞳思绪复杂，眼里闪过几年来相处的无数片段，心底隐隐有些闷痛。 正如蓝馨说的，事已至此，不能回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他只想趁着还能见到她，勇敢的去面对，结果如何都不太重要了。 “小伙子，你来的不是时候。” 在一座小别院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放下手里的活，上下打量了一下先瞳，摇摇头道：“昨天搬走了，早一天来的话，还来得及见上面。” “搬走了？”先瞳愣了半会，凝眉道：“请问，您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大概看先瞳不似坏人，妇人的话也多起来，叹道：“可怜脂凝个女孩子人家，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你说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难。” “一个人？”妇人说的话与蓝馨说的有点不符，先瞳有些糊涂地道：“她没和她母亲在一起？” 看了先瞳几眼，妇人见他表情自然不像装作，于是看看那家紧闭房门的小间，小声说道：“你还不知道？昨天一大早，脂凝回来没过多久，她母亲就……就去了。” “她母亲去……”猛然反应过来的先瞳呆住。 从蓝馨那里得到的信息是，林脂凝的家境不好，她的母亲先天身子羸弱，多病多痛，一家人全靠父亲一人维持生计，而当她父亲在她只有三岁的时候撒手人寰，家里的日子就更不堪了。 不过，她母亲性子强，尤其对于名节极为看重，从林脂凝的外貌来看，大抵可以猜测的到她也是个姿色不俗的女子，但自从丈夫死后，三十岁还不到的她从未有过再找男人的打算，硬是靠着柔弱的双手将林脂凝抚养成人。 对于林脂凝而言，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就是她的另一半生命，当异兽潮的流言愈演愈烈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正是自己那卧病在床的母亲，这才会有短短几日内发生的悲剧。 从这方面来说，小半原因是不理智的自尊心让林脂凝受到了伤害，如果她不选择那种方式，而是愿意向先瞳敞开心扉说出真相，事情恐怕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就是先瞳昨日从蓝馨那里得知的真相的一部分，知道前因后果的蓝馨担心林脂凝出事，也知道她肯定会回避先瞳，于是才让先瞳来到这里。 然而，本来还茫然不知如何面对林脂凝的先瞳，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结果。 “谢谢！” 丢下一句匆匆的道谢，心急火燎的先瞳掉头就走，跨上凌影后才猛地醒觉自己连蓝馨所在都不知道！ 急疯之下，先瞳不得不重返学院，抓住几个平日与林脂凝、蓝馨有来往的学员一通乱问，让他绝望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和他一样只知道大概的位置，没一个人知道具体的地址！ “先瞳……” 在几个女伴的陪伴下正要去上课的蒋雯远远地望见先瞳大异于常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等她从那些被先瞳逮住的学员口里得知他正在寻找林脂凝和蓝馨后，不禁蹙起黛眉，目送的眸子里有着浅淡的失望。 从地星工会出来，找不到蓝银也理所当然地没有蓝馨消息的先瞳抬头仰望天空，在人流当中彻底地迷失，不知该去向哪里。 “要走了，下次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他一面？” 地星工会顶层的巨大落地窗前，龙仙凌低头看着下面小的像只蚂蚁一样的先瞳。在他身后，一个灰黑短发的消瘦青年走过来。 “没必要。”收回目光，脸色淡然的龙仙凌回过身去。 “这小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了先瞳几眼，消瘦的青年好奇地道：“虽说年纪轻轻拥有那个实力很值得关注，可是在你们神族里，这样的程度应该还不至于让你另眼相看吧？” “不该问的就别问。”对于青年的疑惑，龙仙凌只是冷淡地还以脸色，在一张软椅上坐下后，皱着眉头问道：“那几个巫女打发了吗？” 早已习惯龙仙凌态度的青年苦着脸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她是这个小子的母亲那么简单？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问你结果！” 龙仙凌锐利的眼神扫过去，青年面色微微一变，唉声叹气地道：“你二公子发话，我哪里敢不听？只是差点和人家反面而已，以后少让我干这种事，我唐承可不是你龙二公子，人家玩真的话，我吃不消啊！” 这个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竟是传闻中的地星公会的副会长之一！？ “谢了！”脸色缓和了一下，龙仙凌知道让唐承处理神族之间的摩擦确实有些为难他，但自己由于某种原因不好露面，只能欠下一个人情。 “二公子，是时候了！” 门外，卡伽露走了进来，朝龙仙凌欠身行礼，至于旁边的唐承，她压根当他不存在。 “嗯，辛苦了！” 起身后停顿了一霎，龙仙凌最终没有说话，也没打招呼，在卡伽露的陪同下径自离开。 “好走！” 巴不得龙仙凌等人早点离开的唐承摆摆手，脚步没有移动一分一寸，很显然没有送客的意思。 “先……先瞳？” 待人走了，偌大的室内只剩下托着下巴沉思的唐承，还可以听到他喃喃的自语声，“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