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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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进办公室里，办公室的温度有些热，庞剑站起来打开了窗户，他深深吸了几口空气。 柳军川问道：“庞老师，你很热吗？你怎么都出汗了？” “天气太暖活了，屋里有些闷，我得出去透透气。”庞剑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庞老师，你出去啊？”曹秋霞走上楼梯问道。 “我在办公室呆着有些透不出气，我去外面转一圈就上来。” “正好，我跟你一起下楼走走。” “不用了，我一个人下去待会儿就上来。” “我有点儿事要和你说，是关于西安那几家书店的事。” “好，我们一起到楼下说。”庞剑带着曹秋霞来到办公楼外面。 风一吹，庞剑说道：“凉快多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庞老师，我相信你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所幸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怎么回事。”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几万册图书可不是小数目，说严重点，你可够被逮捕的份了。” “你别吓唬我，我哪知道平白无故就多出了几万册图书。” “单据是你签的字吧，付经理也签字了，你不但害了你自己，你还把付经理连累了。” “我才没有连累他，他家的彩色电视白看了。” “你还是知道怎么回事，秦总找我就是为了你们的事，他和我说如果你们两个能够主动承认错误，他和董总还能保证你们不被公安机关带走，否则的话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别吓唬我，我绝对不能去公安局。” “秦总说了，你如果能主动说出来，社里会从宽处理，不会报案的。” “不，我说了就会被开除的，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你不说会更严重，我不是吓唬你，社里一直在给你们机会。” 庞剑咽了口吐沫说道：“其实……其实那几万册图书都是在退货时候做的手脚，付强知道这件事。”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你能说清楚一点儿吗？” 庞剑搓了搓手说道：“每次发出去的货卖不完就要退货，有的书店就把没有卖出去的图书留下做为旧货处理，我们销售人员签字的时候动一下手脚就可以，社里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库房那边也有问题？” “是，否则的话太容易露馅了。” “我明白了，这不简简单单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 “没错，我也是被金钱诱惑了。” “你收了多少钱？” “每次我收到几百块钱，多的时候是一两千，然后我再分给付强和库房的人。” “这几年加起来也不少钱呢吧？” “是，我一共收了四千多块钱，付强收了一台电视钱，其他的钱都给库房老黄了。” “一共多少钱你有记录吗？” “有，我都记在本上了。” “庞老师，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底线呢？” “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个兄弟，我每次出差他都把我安排的舒舒服服。” “怪不得这几年你的业绩平平，可是客户还都说你不错呢！” “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现在都和你说了，你能让秦总饶了我吗？” “你和付经理肯定是在销售部待不下去了，我感觉社里会留下你们两个的。” “我把收到的钱全部交出来，原始单据我还留着呢，我也交出来。” “你赶紧去找秦总，他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我……我害怕见到他。” “你迟早要面对他的，早一天比晚一天强。” “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庞剑说完跑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问题解决了，曹秋霞看着天长长出了一口气。 由于庞剑主动交代了问题，付强也积极配合，篡改书目一事就算过去了。付强和庞剑被记大过一次，两个人被调到了后勤部工作。 新的销售人员细则出来后，曹秋霞正式走马上任成了销售二部的部门经理。 刘保一直不知道曹秋霞已经升了职，他只知道她比以前变得更忙了，上下班时间越来越没有谱。 这一天，刘保在家里呆的确实没有劲，他不到五点就来到了出版社的大门口外面。 白天变得越来越长，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边，树木的枝条拱出了芽胞，路边的草地也绿了。 “刘保，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接秋霞了？”田园背着包从大门里走出来问道。 “我在家待着有些憋闷就早出来一会儿，你下班了？” “我得赶紧坐车回家，你等着你家的大经理吧！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聊。”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啥？” 田园停下脚步说道：“曹秋霞都当上销售经理半个多月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没有和我说过啊！” “秋霞可真行，这么高兴的事她都不告诉你。” “我一会儿问问她，田园姐，我们很快就要开学了，你和谭老师搬回来住吗？” “他自己回来住，我哪能住这边，孩子还太小。” “嗯，我见到谭老师再说，你赶紧回家吧！” “好的，再见。”田园说完急匆匆朝车站跑去。 五点半都已经过去了，天都要黑了，曹秋霞还没有从大门走出来，刘保往里面看了看，他发现很多人拿着饭盒进进出出的，就是没有发现曹秋霞的身影。 太阳留下最后一抹余晖落了山，天黑了下来，天气也变得有些冷。 曹秋霞终于背着包跑出来喊道：“老公，我下班了，你等半天了吧？” 刘保板脸盯着曹秋霞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是怎么了？生我的气了，我刚才开个会。你别生气啊，我们回家。”曹秋霞拉住刘保的手说道。 “你升职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田园姐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你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呢？” “嗯，你也不让我为你高兴一下，当初我当校长的时候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 “你当校长是一把手，全校最大的官，我感到特别的高兴，我只是个部门经理，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怎么不值得高兴，部门经理也是个官。” 曹秋霞笑着说道：“我这个算什么官啊！” “我说算就算，你凭啥不告诉我？” “我们边走边说。”曹秋霞拉着刘保往家里走。 到了小区门口，刘保说道：“今晚我要请你吃大餐，咱们庆祝一下。” “不要，我们这个月去饭店吃饭超标了，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饭，一个小小的经理值得什么庆祝，你快走吧！” “怎么不值得庆祝，你已经不是普通员工了，怎么说你也是个领导。”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你说啥了？” “我的目标不在于此，销售总经理才是我想得到的。” “你刚做销售大半年时间就当上了销售经理，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能力的，胖子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你别太贪心了。” “这不叫贪心，这叫志向。六年时间我要做到，我可从来没有心急，你倒是比我还着急似的。” “你当真不去饭店吃饭？” “不去，我刚走出第二步，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自己走行吗？” “行吧，咱们回家，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大晚上你做简单点儿就行，我可不想吃太多，吃多了容易发胖。” “老婆，你现在多少斤了？是胖了还是瘦了？” “我在减肥，过年期间我长胖了五斤，你说我还能大吃大喝吗？” “我看着你没啥变化，还是那么苗条，你看看你的脸一点都不胖。”刘保轻轻掐了掐曹秋霞的脸说道。 曹秋霞扒拉开刘保的手说道：“讨厌，你洗手了吗？” “没有，你还怕我把你的脸弄脏了啊？” “那可不，你以后不准再摸我的脸。” “我不用手摸，我用嘴亲总可以吧！”刘保说完把脸贴了过去。 “你一边去，你越来越没有正形。”曹秋霞说完跑进了楼道。 晚上七点钟，刘保和曹秋霞准时离开家去公园跑步，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不少摊点占据了道路两侧的人行路。 “现在又回到从前的感觉了，还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好。”曹秋霞看着灯火阑珊的大街说道。 “这才是普通百姓的生活方式。” “哦，你好像不是普通百姓了。” “我咋不是，我可是彻彻底底的小老百姓。” “你可是中产阶级。” “别瞎说，这要是放在以前，你非得把我搁进去不可。” “放心吧，社会的发展不只是经济的前行，还有就是人们思想观念、民风民意的前行，现在我们国家正在大步迈向现代化，谁有时间理会你是什么阶层。” “你说的对，国家振兴、富强才是我们所期盼的。” 圆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河边公园，微风乍起，枫树林发出的“莎莎”声音应和着公园里的锣鼓声。 “老公，你下个星期就要开学，我也要正式忙了，你就不用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了。” “我只要有时间就接送你上下班，这可是我答应过你的。” “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还有两个多月就到五一了，我们是不是抽时间回家一趟？爸妈他们也许正在忙着我们的婚礼呢！” “可以，你要不明天先回你们家去看看，改天我们一起去我们家。” “嗯，我后天再回去，我早上走晚上就回来。” “你还是在家里住几天，我住宿舍就可以，你上班后回家就不方便了。” “你不是说宿舍太乱，影响你写作的心情吗？” “我现在的宿舍已经不和其他员工在一起了。” “你现在是领导，社里是不是把你安排到高级一点儿的地方了？” “你再说，我打你啊！” 刘保笑了笑说道：“我不说了，你怎么动不动就想打我？我大小也是个校长。” 曹秋霞仰着脖子说道：“屁，你在我眼里永远就是最普通的刘保。” “你怎么又这样，咋改变不了呢？” “咋了，我在你面前永远这样，不会改变，你是不是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你最好还不行。你现在的宿舍搬哪里去了？” “我的宿舍搬到行政楼五楼了，里面只有我们八个女的住，高姐她们晚上还不住那里。” “高姐是谁？” “她是办公室主任，晚上宿舍区只有我一个人住。” “整个楼里就你一个人住，你不害怕啊？” “我害怕什么啊？楼里还有鬼咋的？” “那可说不准。” “我现在可不害怕什么鬼的神的了。” “为啥，你以前不是挺害怕的吗？” “我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呗！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心中无鬼哪来的鬼。” “行了，你就不用装腔作势了，哪天我去吓唬吓唬你，我看你还得瑟不？” “你敢！” 刘保笑着说道：“你看我敢不敢？”他说完沿着跑道跑了起来，曹秋霞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