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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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到来了，天气虽冷，可人们的心是热的，因为家家户户的生活迈上了一个台阶。 刘保裹得严严实实离开家朝公交车站走去，他要趁早回家把父母接过来，曹秋霞今天中午在单位吃饭。 新式公交车有了空调，车厢里变得暖和多了，坐车的人不再受严寒之苦。车窗上全是哈气，刘保坐到座位上用卫生纸把哈气擦干净后看着窗外。 公交车开到迎宾路口站的时候，刘保朝对面小区看了看，一切恍如昨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里竟然和他会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公交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路程停靠在了县城南关车站，刘保下车来到了开往黄庄镇的公交车站。 这里的公交车还是私人中巴车，车站等车的人都带着挺大的包裹，他们应该是进城打工回家的人。 一辆公交车开进了站，车门一开，等车的人挤上了车。公交车和以往一样停在站点儿很长时间没有动地方，司机悠闲地抽着烟。 刘保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可是有些人着急回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嘟囔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走啊？你们等什么呢？” 售票员裹了裹军大衣蜷缩在座位上说道：“我们有发车的点儿，你着啥急？座位还没满呢！” “车上也太冷了，你们能开一下暖风不？” “开暖风不费油，你给出油钱啊！” 刘保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年轻小伙子轻蔑地说道：“汽车开暖风还需要烧油？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们家的车就需要烧油，你们愿意坐就坐，不愿意坐可以下车！” “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这么说话咋了？” 小伙子不想为此置气，他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了，车上的人只能等着发车。 十分钟后，司机打着火发动汽车才离开了站点儿。 由于半路上下车的人不多，公交车三十多分钟便开到了黄庄镇车站，刘保下车在路边商店买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后往家里走。 “刘保，你回家来了？”李华云站在大院子的门口问道。 “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家租这个院子干纸毛子活吗？” “我没有问你这个，我是说这么冷的天你站在大门口干嘛呢？” “我出来看看到我们家拉纸的车来没有来？这不碰巧看到你了吗？” “我放寒假回来看看我爸妈，你们家生意还好吧？” “好啥好，凑合干，冬天干活费劲。” “天气确实太冷了。” “你头些日子是不是看到张铭艳了？” “没有啊，我一直在上班，我怎么可能看到她呢！” “不对啊，张铭艳说你和你对象遛弯的时候看到她的，你对象怀孕了对吧？” 刘保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很早在公园碰到她的，哪是头几天的事？具体时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时候天气还暖和呢！” 李华云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真地把张铭艳给忘了，她却还在想着你，你可真够没良心的。” “打住，李华云，咱们闹归闹，可是你不能乱说啊！” “我怎么乱说了，张铭艳亲口和我说的。” “我们都各自成了家，她肯定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也不想想，她都两个孩子了，她怎么可能还想着我。我有自己的家，我要是心里还想着别人算是有良心咋的？” “也是，你老婆都怀孕了，你还往家里跑干嘛？” “我回家把我爸妈接过去，曹秋霞马上要生了。” “是吗？恭喜你啊！” “我得赶紧回去了，咱们有时间再聊。” “嗯，你路上慢点儿。” “好的，拜拜。”刘保说完朝家里走去。 树叶子填满了路边的小沟渠，河里的水结了冰，夏天水里飘来的臭味儿没有了，几只狗在河边慢悠悠地走着，它们看到刘保走过来都停下朝他呲牙。 刘保看到这几只狗竟然对他怀有敌意，他猛地一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丢了过去，那几只狗见状“嗷嗷”叫唤着落荒而逃。 田野里满地都是玉米秸秆，一群群绵羊在放羊人的驱赶下寻找着可以吃的干草叶子，光秃秃的杨树遮挡不住阳光的照射，喜鹊在枝头搭建的巢xue旁边“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 刘保穿过林中小路来到了村口前，几个老太太正坐在围墙前面晒着太阳，她们都低着头、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好天气。 “大奶、二奶，你们晒太阳呢！” 一个老太太睁开眼看了看刘保后问道：“你是小保吗？” “大奶，是我。”刘保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 “你咋回家来了？” “我回家看看我爸妈，您和我二奶她们待着吧！” “你去吧，你爸妈整天嘟囔你不回家呢！” 刘保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大奶。”他说完从大路回了家。 大门敞开着，小柴“汪汪”叫了两声后摇头摆尾扑了过来，刘保摸了摸小柴的头。 刘大山在厢房里问道：“谁来了？” “爸，是我。” 刘大山走出厢房说道：“小保啊，你咋家来了？” “我回家接您和我妈来了，我妈呢？” “你妈串门去了。” 长发和小莲从屋里跑出来叫道：“小叔。”秦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保叫道：“嫂子。”他把装着水果和零食的袋子递给长发和小莲说道：“你们两个拎屋里去。” 长发和小莲拎着塑料袋高兴地跑回了屋。 秦芳说道：“小保，你怎么回来了？秋霞一个人在家行吗？” “秋霞在单位上班，她今天在单位吃，我回来把爸妈接过去。” “秋霞是不是要生了？” “她预产期在月底左右。” “我去把妈找回来。” “嫂子，我在家吃完午饭再回去，妈待会儿还不回来，我哥呢？” “他还能干啥？玩牌去了呗！” 刘保走进屋看到长发和小莲正在吃零食，他说道：“你们两个放寒假了，别总玩儿。” 小莲说道：“我没有总玩儿，我昨天写了好多寒假作业呢！” 长发只是傻笑，他吃着零食也不说话。 秦芳走进屋说道：“小莲听话，长发一说写作业就头疼。” “他们两个考试咋样？” “小莲两门功课都九十多分，长发数学不及格，语文考了七十多分。” “长发，你咋考这么点儿分。” 长发低头吃着东西依旧不说话，小莲说道：“我哥老去玩儿，他不写作业。” “谁说的，我写作业了。” “你没写，我看到你书包都没动呢！” 刘保说道：“你们两个别吵，吃完东西去写作业。” 秦芳说道：“这就是天气冷，要不然长发早就出去玩儿了。” “你也别说他们两个了，学习需要自己主动，你和他多讲讲道理，他大点儿就好了。” “爱咋样咋样吧，你哥在家也不管，我管他也不听。” “慢慢来吧！” 快到十点的时候，胡兰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刘保回来了，问道：“小保，你咋回来了？” “妈，秋霞让我接您和我爸过去，她怕年底前就生了。” “你们咋不让她爸妈过去，我和你爸这么早过去干啥？她不得过年才能生吗？” “她爸妈得上班呢，您过去可以照看她。” “你们住的地方那么小，我跟你爸过去怎么住啊？” “我们租了一套大房子，三居室的。” “你们还租房子了？” “嗯，秋霞生了孩子，您和我爸，还有她爸妈都得过去，你们得有住的地方。” “也是，我们过去给你们看孩子就得住在一块，她大概啥时候能生啊？” “她预产期在2月份左右，我怕她提前生就过来接您了。” 刘大山说道：“那不是还得有一个月的时间呢，你妈先过去，我等孩子生了再说。” “您在家不是也没有啥事吗？” “我忍不住抽烟，还是你妈先跟着你过去，我着急过去干啥。” “您过去不是可以和我妈一块说说话、溜溜弯儿吗？我妈一个人在我们家多孤单。” 秦芳说道：“爸，您也过去吧，家里现在也没有啥活，两个孩子又不用您看着了。” “我主要过去也干不了啥，还是你妈一个人先过去，我以后再说。” 胡兰说道：“你不过去拉倒，我和小保过去，秋霞生了你也别过去。” 刘保说道：“妈，我爸是舍不得那口烟，您要不先跟我过去，等秋霞生了，我再给我大哥家打电话让我爸过去。” “行吧，咱们啥时候走啊？” “我在家吃完饭、睡会儿觉就走，秋霞今天在单位吃饭，我和您不着急走。” “我把给孩子做的东西拿出来，咱们走的时候都带着。”胡兰说完打开墙柜从里面拎出来好几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小被子、小垫子、小枕头，还有小衣服啥的。 “您咋也做了这么多的东西，曹秋霞她妈给我们拿了一大堆东西呢！” “孩子小就得勤换用的东西，她妈准备的是他们家的，咱们家也得准备。” “这么多的东西用得完吗？” 秦芳说道：“你们住在城里，很多东西着急用再找来不及，还是多准备点儿东西好。” “你嫂子说得是，孩子小用的东西多着呢，家里准备的东西总比买的强。” “那行，我和您走的时候都带着。” 胡兰把塑料袋都放到炕上，她和秦芳把东西归拢到三个袋子里。 阳光照进屋里，屋里变得特别的暖和，刘大山把燃烧的炉子封了起来。 长发下地穿上鞋说道：“妈，我出去玩儿会。” “一会儿吃饭了，你出去干嘛！” “家里不是还没有做饭吗？我出去玩儿一会就回来，我不去远处。” “不行，我和你奶奶一会儿就去做饭，你吃完饭再出去。” “我不吃饭了。”长发说完跑出了屋。 秦芳大声喊道：“你给我回来。” 胡兰说道：“做饭还得等会儿呢，他在家里憋半天了，你让他出去玩儿吧，他饿了就回来了。” “他吃半天零食了，我怕他出去玩儿又半天不着家，您大儿子半天都没有回来了。” “他现在也没有活，你就让他去玩会儿牌，开春一忙，他不就不玩了吗？” “您总是这么说，他一天天不着家，连饭都不吃，他的身体都玩儿坏了。” 刘大山说道：“我一会儿去找他。” 小莲也下了地，她穿上鞋说道：“妈，我也和我哥一起出去玩，我看着他回家。” “外面冷，你跟我去西屋把羽绒服穿上再出去。”秦芳领着小莲去了西屋。 “我去把刘宇叫回家吃饭。”刘大山说完拿着烟袋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胡兰和刘保，胡兰把东西收拾完说道：“我去做饭，你待着吧！” “妈，我去帮您烧火。”刘保说完跟着胡兰走出屋来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