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拘魂使者是人妖
看到老大上楼后，牛胖俯下身子，“马冬，这两个人有问题。” “这个问题傻子都看出来了，谁都能看出来萌妹子害怕老大。”我无语道。 牛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非也非也，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死对头。” 我没接牛胖的话茬，看着架势，萌妹子和老大以前应该见过？但是为什么这么害怕老大让我很好奇。 在宾馆呆了两天的时间，我和牛胖也慢慢习惯这个世界有鬼魂的存在，学会把鬼这东西看成陌生人，就算是迎面看见也当没看见一样。按照老大的说法，以后少不了和鬼打交道，现在我们对鬼魂的了解程度还不够，等真正了解了，就能在晚上辨别什么是鬼，什么是人了。 招魂这天晚上十点钟，马路上零星还有几个人在外面走动，小县城就是有一样好处，就是安静。 老大让我和牛胖先去王勇家的十字路口等着，他随后就到。入秋的天气可想而知，中午穿衬衫都觉得热，晚上都想披上羽绒服，说降温就降温，我和牛胖在十字路口站着，冻得哆哆嗦嗦的，时不时吹过一股小凉风，那酸爽贼带劲。 我和牛胖在路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到老大过来，我已经冻的透心凉，都说胖人脂肪多禁得住冻，看着牛胖的一身膘，煞是羡慕。 我窝在马路牙子上，环抱着自己，头埋进膝盖里，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球。牛胖在我旁边跳起了舞，纯属于冻的不得不运动。 “马冬，你说老大会不会睡着了，把我们忘了？”牛胖气息不稳的说道。 我把头从膝盖里伸出来，冻得又伸了回去，吸了吸鼻子，“你以为是你呢？不守信用的事情老大干不出来。” 牛胖还在我身边跳动，掩饰不住的笑“马冬，你伸出来个头真像王八。” 我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麻蛋，死胖子，闭上你的猪嘴。” “哎，我说你给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他啥时候来，黑天黑地的，冷不搜的。”牛胖收回笑意。 我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点击屏幕，手已经冻的没了触感。 勉强播出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简直把我的肺都气炸了，“你们还守着呢？”老大声音慵懒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老大，你啥意思，我们在这挨冻受罪，你在宾馆睡大觉。”他娘的，这还把我们忘了。 “你俩守着，看见王勇给我打电话，十字路口连接阴阳，魂魄回家肯定会走十字路口，你们俩现在盯着点，我先睡会。” 嘟~嘟~嘟~ 那头就这么把电话挂了，丝毫不在意我和牛胖这边什么情况。 “马冬，咋回事？老大还来不来？”牛胖问向我。 我冷哼一声，“老大睡觉呢。” “我擦，打他丫的。”牛胖听我这么说，立刻就不满意了。 “八十万块钱。”我平静的说道。 牛胖动了动嘴，“那？那还是算了吧，他怎么着也是我们老板。” 牛胖的反应早就在我预料中的事情，两个人继续在十字路口守着，十字路口的气温越来越低，我即便是裹着身子，冷空气自己都往衣服里钻。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直运动的牛胖停下来，站在我身边，“马冬，不对啊！这气温怎么还越来越冷了？” “入夜了吧。”我说完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这温度是不是冷过了？”牛胖继续提醒我。 我站起身，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刺骨的冰冷袭遍全身，刚才窝在马路牙子旁边没有注意，这一站起身，我看见积了厚厚一层土的绿化带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现在是秋天没错，但也不至于下霜。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牛胖有一身膘，加上刚才运动，比我好多了，麻溜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多。” “十一点多？十二点是不是阴气汇集的时候？”我这两天普及了不少关于阴魂的知识，根据老大所说的，十字口是阴阳连接的必要通道，要是阴间出来的人多，我们将在这看到不少鬼？我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已经对一两个魂魄不感冒了，但是突然出现一群，我们这种小受，怎么受得了。 牛胖瞅瞅周围，“马冬，周围这么冷，不会出什么事吧。” 被牛胖这么说，我也开始心虚，这大半夜不合时宜的下霜，路边的灯已经灭了，黑灯瞎火的，连灯光都没有，确实有点反常，该死的老大这时候竟然在宾馆里睡觉，我犹豫现在到底是该走还是该守。 我还在犹豫，看到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女的，远距离看不出来女人的多大岁数，大半夜的还打着一把黑伞，出现在一条无人的大街上，看着是挺渗人的。 “马冬哥哥，赶紧走。”萌妹子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转头看她的时候，萌妹子站在牛胖身边弯着腰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妹子？”牛胖笑问。 萌妹子喘了几口气，拉起我和牛胖往一个小胡同跑，边跑边说：“快点跑，晚了我们就被发现了。” 我听不懂萌妹子说的是什么，不过我似乎预感到到打伞的女人邪门，心里莫名其妙的萌生出惧意。 等我和牛胖被萌妹子拉到胡同里的时候，我看着萌妹子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萌妹子把中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到胡同口伸出头看了看，确定了什么事情，又走回来，“你们老大也真是的，让你们来到这种地方，也不怕你们被带下去。” 这话我听得越来越糊涂，这时候的萌妹子说道老大的时候很自然，像是随口一说的，和昨天有极大的反差。 牛胖瞅着萌妹子不解，“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萌妹子歪着小脑瓜，意犹未尽的看着我和牛胖，我看到牛胖的脸色和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了。萌妹子突然噗嗤一乐，“看把你吓的，我去宾馆找马冬哥哥，可是马冬哥哥不在，我就去找你们的老大，他告诉我你们在这，我就赶过来了。” 我一听这个逻辑没问题，除了萌妹子和老大不对眼之外，也没有破绽，“那老大人呢？” 萌妹子此着牙朝我乐了一下，“不知道，该到的时候他就到了。” 这叫什么回答，什么叫该到的时候就到了，次奥，多明显老大在忽悠一个单纯的妹纸。 “我说妹子，十字路口咋回事，大半夜打伞的那女的是干啥的？”牛胖不解的问道。我也好奇，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打着伞出现在大街上。 萌妹子下意识的往外走看了眼，“这不是人，她是拘魂使者。” “拘魂使者？啥事拘魂使者。”我反问道。 “恩？这么说吧，就是相当于古典故事里刻画的黑白无常，拘魂使者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萌妹子挤着眉毛，在形容拘魂使者。 牛胖对这个很感兴趣，“拘魂使者还是个女的？长啥样？是不是丑八怪？” 萌妹子知道牛胖打了什么歪主意，“你就别想了，拘魂使者不是活人，不是死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牛胖听得迷糊，“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还能是人妖？长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天使的面孔，脱光衣服一瞅，他娘的是个人妖。” “胖子，你想多了，你根本来不及看见他的脸就被他勾走了。”萌妹子说道。 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是老大的短信，老大还敢给我们发短信，这自信心是哪来的？ ‘马冬，等会十字路口中会出现王勇的影子，王勇会会在十二点回家，三点的时候出来，这段时间你们就在王勇家门口守着，一定不要让王勇离开。’ 我把短信给牛胖看了一遍，“老大心真大，这时候都不问问我们有没有事。” “不是说招魂吗？”我不解。 “招魂？听你们老大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抢魂，魂魄按照正常情况，都会去下面报道，你们这种做法属于强行把魂魄留在人世。”我真心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萌妹子嘴里讲出来的。 我和牛胖还没开口，萌妹子笑脸一板，“十二点了，该出来了。” “什么该出来了？”我问道。 萌妹子招招手，示意我们往胡同口走。 我们走到胡同口的时候，我看到胡同口有一条绿色的线，发出荧光，我心底有一种声音在告诉我，越过这条线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俩，谁都不许越线，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把阴阳隔开的。”萌妹子的声音很萌，但是说话说的意思有点恐怖。 我就站在胡同里，外面的什么都没有，依旧冷冷清清，由于视野有限，看到的地方也不大，只知道街道上有几个垃圾在吹。 时间一点一点消耗，街道上慢慢飘起一层淡淡的雾，雾气越来越浓，观察了半个小时，我看到雾气在向下沉淀，隐隐约约看到很多凸起的半圆东西，比皮球稍小一点。 雾气继续慢慢的下沉，我才意识到刚才很多凸起的半圆形是一个个的头，身子还在雾气中遮挡，这些都是人？不对，这些都是鬼？以我能看见的这些鬼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 “你们俩看清楚了这些人有没有你们要找的王勇。”萌妹子提醒我们。 我瞅着模模糊糊的街道，别说是人脸，就是分辨是男是女都困难，“萌妹子，这怎么找，都看不着。” 萌妹子看着我的眼神感觉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这是阴兵，他们没有形状，真正的魂魄在后面。” 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些是阴兵？我马冬活了二十四年，二十四年的无神主义，跟我说阴兵，我绝对会嘲笑死你，现在我亲眼看见阴兵，他娘的下体吓的想瘫痪。 这些阴兵将大部分雾气消散之后，我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萌妹子赶紧示意我和牛胖别说话。 我压抑着呼吸，瞅着外面已经空了的街道，等着那个打着伞的女人，不，拘魂使者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路上不停的回荡，很慢，五秒一声，缓慢的靠近我们，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牛胖不停的擦拭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用时间等待着女人的出现，一只高跟鞋首先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随即是一个一米八的身子，拘魂使者一身黑色长裙，脚上一双黑亮的高跟鞋，一把大号的伞遮住了半个身子，很有节奏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