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四楼的异类
书迷正在阅读:三国之无敌太守、我的小诗歌、模拟诸天:从模拟武道之祖开始、海贼:我来这里只为三件事!、穿越后:系统不让我摆烂、我在后室开模拟器、从死囚到帝王、可惜l如果、不朽传说之修罗战神、金牌废柴:逆天御兽小妖妃
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三百七十二章四楼的异类人类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前有狼后有虎。 这句话用来形容白僳现在所面对的情况不完全准确,却也有几分可以可供参考的地方。 前方病房的门,坦白说,白僳不是很想进去。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一幕。 套着眼镜医生的外表,白僳在门口犹豫着,这一犹豫,背后的“护士”追了上来,站到白僳身后又唤了一声。 “李医生——”声音悠长且簌簌的,总觉得有什么渣子随着女性说话在不断往下掉。 她不但站到了白僳的身后,还伸手搭上了白僳的肩拍了两下。 第一下前方的青年人没有反应,第二下之后,前方的青年人忽然转过了身。 “眼镜医生”神情平淡,没有任何被惊吓到的神色,反而能同“护士”正常交流。 “你是新来的护士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白僳自然地开了口,像是没有看到对方青紫的面色,“你跟过来有什么事情?有病人需要帮助?” 一连四个问题丢过去,白僳全程眼睛都没眨一下。 “护士”有些被问呆了,她没有料想到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也卡了壳,布满血丝的青白眼睛眨了又眨,似乎在想怎么答复。 白僳也不等“人”想明白,把肩上“护士”的手一推一压,接着再一拉,他手里的活页夹就到了“护士”手上。 “既然伱没什么事的话——”白僳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这间病房麻烦你了,现在时间已经挺晚了,分工的话会快一点。”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护士”与他掉了个个,接着他撑住“护士”的肩膀越过她的身体按下了前方的门把手,在门板吱嘎作响声中,白僳将人推了进去。 力道不容人拒绝,“护士”根本反抗不能就栽了进去。 然而,她也没跌倒,甚至没往门内走几步,就撞上了人。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从前方传来的气息让“护士”想要直接发出嚎叫,她浑身战栗般地颤抖起来,是怕的,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让自己不去抖。 最后的最后,在“护士”觉得自身快要被吓到消失时,另一股气息从后方传来。 现在,经历前有狼后有虎的人,变成了“护士”。 被“护士”撞到的人正是四楼这间病房里的病人,他不像同楼层的其他人那般穿着束缚衣,而是很闲适地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只在手腕上捆了根标签一样的带子。 皮肤偏黑的病人有着一副外国人的面容,五官深邃,比之前见过的混血金发青年还要更加立体,一看便能看出与这片地域上的人有人种之间的差别。 对方的眼睛色彩不明,有这么几个瞬间看起来好像是暗金色的,其余时刻又是灰扑扑的一片。 房内的病人不知何时起便站在门口,他搭住扑到他身上的“护士”的肩膀轻轻一推,便把人推得站起。 “不进来吗?”里面的病人问道,“不是要查房吗?” 白僳站在那,手背在了身后。 无人看到的衣袖下,密密麻麻的眼球浮现而起,“眼镜医生”的脸上没几分笑意,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病房内。 所有的眼睛都在看。 房间内的病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扬起唇角笑了一下:“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你不进来吗?” 白僳仍没回答,垂落的手点了两下手背。 半晌,他开了口,口中发出的音节诡谲,偏偏在场清醒的几个都能听得懂。 “……你的地盘?” “嗯?在担心这个吗?不是哦,只是路过。” 路过这一次轻飘飘地从黑皮病人口中说出,他空着的那只手状若一摊:“只是路过,觉得这里挺有趣的所以进来看看,我来了也没几天,不信你问她。” “她”指的是夹在两者之间的非人类“护士”。 意识到自己今天倒了大霉的“护士”听到自己被点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也不敢直视前方的病人,就对着床尾挂着的病历扫了两眼,点头应和。 “对……” “护士”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说完她就把脑袋沉了下去,把自己当做一只鸵鸟。 她也不敢随意离开,生怕前后二者有任何一方生气了,她就再也不能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出现了。 白僳听了黑皮病人的回答仍没有放松,只是白大褂下藏着的眼球缩下去几枚,衣物表面看着平坦了些。 白僳觉得,这个黑皮病人看他的视线有些古怪。 兼具了兴趣与不在意,非常冲突矛盾。 但是,这里不是对方的地盘……算了,没必要。 “眼镜医生”的脑袋点了点,像是打了个招呼,白僳很快伸手抄起“护士”拿在手里的活页夹,也不去管仍被留在病房内的“护士”,掉头就走。 “李医生!”这次喊不再是嘶哑的女声,而是清亮的男声。 白僳微微偏头,视角仍朝后方瞥了一眼。 他看见了只剩下黑皮的病人站在病房中,他高举着一只手,然后朝腹部一弯,像行了个脱帽礼般,冲白僳比了一句口型。 ——有个好梦。 好梦?什么好梦,他根本不会做梦。 白僳皱了皱眉。 他还在看着,黑皮病人说完这句话,维持着诡异的笑容一直站在那,而他面前的门无人cao控却自行关合,一点点的,一点点地将门内之“人”的身形遮掩住。 咔的一声,门彻底关上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只剩下了“眼镜医生”一个人。 白僳注视着关上的门板,最后翻开活页夹,在剩下三个空档上寻找。 三个名字扫得很快,但没有结果。 “他病历上叫什么名字?”冷不丁地开了口,白僳周围空无一人,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在,别让我捉你出来。” 一开始无人回应,大概过了数十秒,就在“眼镜医生”打算有所动作时,先前被困于病房内的“护士”终于现了身。 这会她不复最开始那副疯癫魔怔想要恐吓活人的模样,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乖巧极了。 “您。”破锣嗓子开口便是一声尊称,可被白僳瞟了一眼,她立刻噤言,过了会才继续说,“有……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至于,白僳只是想问个问题,他重复道:“病历卡上的名字。” “护士”愣了几秒,努力用她可能不存在的脑子回忆道:“叫……叫……叫加里……姓、姓没写。” 单名一个加里,听着就像是什么英文字符的音译,白僳没有在名单上找到,对应的房间号住的根本不是叫这个名字的病人。 白僳看了会,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了两笔,随后快速略过剩下的两间,比起先前要远没有耐心,下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怪物心情不好,至于病人第二天会不会被病院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那都是李医生干的,和他白僳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间查完,白僳拿着活页夹杵在了四楼的护士站前,身边跟着瑟瑟发抖的“护士。” 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二,再拖一阵就能到十二点了。 “护士”忽然有点着急起来,她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朝白僳开了口:“您……您的工作还未做完吗?要……要不我来?您回办公室休息?” 正在想事情的白僳并未听到“护士”的这问话,他下意识嗯了一声,把“护士”吓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从刚刚积累至今的恐惧在这一刻炸开,“护士”的样貌变得更加骇人,这下不止是手,连七窍都开始渗血,滴滴拉拉地全都流到了地上。 她不住地哆嗦着,重复着不要找她、不要找她之类的话。 ……好吵。 白僳用活页夹在护士台的桌面敲了两下,略显不耐。 “护士”看着就是这间精神病院以前的员工,按理说都到这个地步了,白僳说不定能在对方口中问到一些病院过去的事,谁知道“护士”受了刺激,变得沟通不能。 死啊活啊话语在她口中翻来覆去的念叨,五官的流血进一步蔓延,延伸到了皮rou之上,一片片的血rou外翻,仿佛有无数刀片割了上去。 她好像在浮现她死前的场景。 白僳只看了几秒便没耐心再看下去,他对于“护士”是怎么死的不在意,如果护士能多说几句精神病院的秘密,他说不定会顺便听一下“护士”的遭遇。 这么想着,白僳将手里的活页夹掷了出去。 不过,活页夹没有砸到任何东西,凭空穿过“护士”的身躯落到了对面的地上,乒乓一声,响彻在空旷的走廊上。 之前就提过了,精神病院值夜班的人很少,每层楼最多只有一名值班的护士,医生也不是每层都有。 楼下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含糊的问询从下方传来,听着是那位中年男医生的。 他口齿不清,一看便是烫伤还没好全。
果然中年男医生说了没两句,三楼护士站值班的那位护士接了话,问上面发生了什么。 白僳看看远处躺在地上的活页夹,再看看已经半恢复神志,伤势开始褪去,变回青白肤色的“护士”。 “没什么。”白僳走过去,捡起了活页夹,“手松了一下把东西落到地上了,查房查完了,我马上下来。” 下方中年男医生连连说好,看起来他也有点担心时间。 白僳下楼前最后看了“护士”一眼,那“护士”瑟缩着躲回了护士站内。 下了楼,中年男医生就站在楼梯口,白僳也未问对方为什么之后也不上去而要停留在三楼,只是把记录完毕的活页夹交给了对方。 中年男医生接过翻了翻,宽慰地想拍拍白僳的肩,没想到落了个空。 从纸面上抬起脸,发现人只是靠在了护士站边,在找水喝,可能是口渴了。 中年男医生也没多想,用模糊的话语说着小李有进步什么的,胆子变大了。 “干我们这种工作的,胆子小可不行……嘶,说起来,小李你今天在上面……呼,花了挺久,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有几间病房的病人不听话。”白僳语气平平,“单子上也都写了,还有就是——” 戴眼镜的“李医生”忽然拖长音调,缓缓地说:“在楼上碰到了值班的护士,所以多聊了两句。” 他的话音刚落,无论是中年男医生还是一旁的护士都停下了动作。 顿了会,人的脖子很僵硬地转向了他。 中年男医生说话不便,还是由护士来发的言。 女性的声音带着颤,非常紧张地问:“可是……四楼的夜班值班,是从来不派人的啊?” “小李,你看到的……是什么?” …… 人类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中他被一个鬼?可能是鬼的东西给上了身,更准确地说,那个宛若人皮一样的玩意覆盖到了身上,接着便被夺取了身份。 他像是被踹入了身体中,落入了笼牢里,隔着很不清晰的视野,断断续续地接受着外面的画面。 他好似看着自己遇见了同事,走出了房间,开始了工作。 工作后的画面更加模糊了,恍若间他有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质,把往日里那些难对付的病人全部锤晕在了床上,让人感到非常畅快。 再后来……再后来画面灰了,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梦终于走到了尽头。 人类醒了过来。 刚睁眼,眼镜医生就看到了身旁坐着的中年男医生,他以为对方是来喊自己工作的,便揉着眼睛想要坐起来。 才撑起身子,他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中年男医生。 “啊……不好意思,可能是太困睡着了。”眼镜医生语速飞快,他想要下地时才注意到,他好像不在办公室内。 是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难道是同事看他睡着了把他给搬走了? 临时用两张椅子拼凑而成的简易床铺,眼镜医生刚坐直身子,中年男医生便开口了,一张口就咬字不清。 “你终于……醒了。” 在人的努力辨别之下,还是能够听懂。 眼镜医生有点傻眼,他难道是睡了很久吗?然后经由旁人一指时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跟早班的人交接班了。 他……有睡这么久吗? 眼镜医生还在疑惑,中年男医生的问题连连。 先是慰问了一下眼镜医生怎么忽然昏睡过去,说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睡得死沉。 接着,中年男医生说着说着,进入了正题:“你在四楼……真的看见值班护士了吗?” “什么?” 中年男医生见眼镜医生面上的神情实在是茫然,便用简单的话语给人复述了一番凌晨时分的经历。 眼镜医生听着,觉得有几分既视感。 所以……那不是梦?! 即刻联想到了“人皮”附身的经历,眼镜医生刚想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话。 就仿佛有人遏制住了他的思想,把他想要透露的念头全部压了下去。 怎……怎么会这样! 明天有事,请一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