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爷便是你要杀之人
惊蛰杀神钱为上？ 云霞、杨艳等人闻言也莫不是震惊不已！ 30年前，他就被誉为“元婴以下第一人”，据说自出道以来接单杀人从未失手。 而今30年过去，别说元婴期以下，便是元婴巅峰期以下也是罕有敌手了。 “无瑕自问，我等与前辈无冤无仇，彼此又同属大圣武林一脉，却不知前辈欲杀何人？ 而今家父和四位宗主叔叔俱在外面，还请前辈三思，万勿中了天魔教人的离间之计。” 面对这样一个凶名在外的老魔头，玉无瑕自知不敌，于是不露声色地搬出了身后的靠山。 响鼓不用重锤。未免激怒于他，玉无瑕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警示之意却不言自明—— 在这荒芜之地，钱为上确实无敌可以随便虐菜； 但只要出了荒芜之地，五大宗主中的任意一人若要拍他，就像拍死一只蚊子那样简单。 “丫头这是在恐吓老夫吗？” 闻言，钱为上不由得勃然大怒。 “就算令尊等人蹲守在外面又能怎样，一旦惹怒了老夫，砍掉你们每人的一只手一条腿废除了武功，只要留口气悠着作为人质，就不怕他们几位不放行。” 说着索性不再装了，一把撕下面纱弃之一旁，一对暗绿色的三角眼牢牢盯住前面的五人。 “前辈武功已入化境，晚辈岂敢有半点威胁之意？ 不过我们皆与前辈无冤无仇，却不知前辈被何人请来此地欲杀何人？酬金多少？ 只要您肯就此撒手，我等愿出双倍。” 实在不想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家伙闹僵，玉无瑕只好耐下性子商量起来。 “老夫言出必行接单杀人向不退货，丫头这种小聪明还是少打为妙。 汝等要想活命，唯有一途便是速速交出一个名叫‘张正’的青年，并马上从荒芜之地撤出，老夫还可以看在几位宗主的份上饶了你们这遭。 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 巾帼不让须眉的云霞冷眼旁观早已不耐，突然不悦插话问道。 “否则……最好还是不要有否则。 女娃子是云连天的孙女吧，啧啧，如花似玉的年纪千万别夭折了才好。” 钱为上倚老卖老说着。 “妄自尊大的老贼，祖父的名讳岂是你一介鼠辈可以提及的？” 云霞实在忍无可忍，顿时火冒三丈骂道。 “丫头放肆，掌嘴！” 说着钱为上右手轻扬，一个耳光虚空击向云霞。 本以为定然清脆击实，没曾想云霞的佛门无相降龙掌和雷霆的浩然掌同时发动，迎向他的巴掌。 “砰、砰”两声巨响， 二人双掌换一掌竟然勉强接住，不过他们均是噔噔噔连退三步，一阵热血翻涌，顿时红了面颊。 轻轻一巴掌之威就有如此威力，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看来其“元婴之下第一人”之称绝非虚妄。 “哦，浩然真气诀，想来定是雷鹏飞的徒弟吧？不错不错，竟然被你们勉力站住了……” 自以为是说着，突然面色一寒。 “不过适才一巴掌老夫才使出了不到六成内力，接下来这一巴掌你们可小心了！”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蓄力就突然再次朝着云霞轻飘飘一巴掌呼出。 顷刻之间，气氛凝结的石窟之中就卷起一阵狂风。 云、雷二人见状不敢大意，各各凝聚起九成内力朝着狂风推出两掌。 “阁下好歹也是成名数十载的人物，却是不顾身份对着后生晚辈出手，真当我们五宗无人吗？” 再也看不下去的杨艳不再迟疑，也是双掌齐出朝着钱为上的掌风劈出一掌。 轰隆隆，一阵爆响，迅猛的掌劲被三人悉数接下。 这一次，三人却是纹丝不动。 “哦，土生金、金生水，彼此之间有相生而无克伐，竟然暗合三才之阵，不错不错。难怪能接下老夫八成内力的一掌！” 眼见自己的一掌再次被三位青年轻松接下，极爱面子的老贼唯恐围观之人不解般，自顾解释起来。 “既如此，老夫也不墨迹了。 如果你们执意不肯交出那个名叫‘张正’的青年，那就一起上吧。只要将尔等悉数拿下，就不怕正主不会自动现身。” 下意识感觉今日之事或许进展会不太顺利，而今又被几个青年当面顶撞，他不由得凶性大发，决意给这些不知进退的青年一些苦头尝尝。 “张师兄生性良善此前从未与人结怨，而且身无半点内力，却不知阁下受何人挑拨，要出手对付于他？” 突然感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玉无瑕忍耐着再次轻声问了一句，不过已经称谓改成了阁下。 “老夫只顾拿钱杀人，从不过问雇主的动机。而且便是知道，也不会告知汝等。 废话少说，一起上吧！” 说着，双臂一振，身后就出现了一只身长数丈高达两丈，庶几已抵达石窟顶端的巨大幽狼，青面獠牙挥舞着一双利爪朝着五人疯狂袭来。 这就是杀手的特点，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直接甩出大杀招！ 钱为上的功法名字就很霸道，取自紫微的一种命格——杀破狼。 命理学中：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便形成一种动荡不安、时刻变化的格局，是为杀破狼。 正是因为其动荡变化，才使得本来需要突破入元婴期的钱为上可以一直压制境界，停留在金丹期巅峰。 利爪所及，躲闪不及的十余个仁宗弟子顿时被破肠开肚惨不忍睹…… “此乃杀破狼格局，大家一起动手，按照师兄此前的方位以五行相生之理合力击破之！” 一脸凝重说着，玉无瑕迅速占据南方，手中赤霄一招烈焰焚天斫向幽狼的左前爪； 其余四人立即响应， 元庆立东方以神风诀配合十方夜雨剑法疾如闪电砍向幽狼的右前爪； 云霞居中，佛门无相降龙掌带着一道道无相法印攻向幽狼的胸口； 雷霆处右位，施展浩然真气诀击向幽狼左后腿； 剩下的杨艳以万千冰刀刺向幽狼右后腿。 五人皆是金丹期修为，而且五宗一向来往甚密，他们之间俱是熟识，虽然此前因性格原因略有分歧，但此刻同仇敌忾却是心意相通。 木火土金水，五种不同属性的功法一齐击向中间的幽狼，很快发挥出了五行相生的奇妙化学反应。 本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五人谁也无法承受杀破狼的一击之威，但经过五行站位合力出击，五人庶几形成了一个整体生生不息，反而极其凶险地化解了巨大幽狼的连番攻击。 取胜或许断无可能，但短期之内却也不至于落败。 如此相持不下，直接惹毛了一向自以为是的钱为上，他不断加大着功力的输出，幽狼的身体随之又爆增了几分，一击过去都是石屑乱飞全室回荡，教人耳鼓嗡鸣耳膜欲裂。 瞬息之间，石屑所及两边都有数人身死。 如此一来，五人的压力陡然剧增，很快被逼得四处游走疲于应付。 “跟这老贼拼了！” 玉无瑕眼见情势危急，再也顾不得藏拙，突然腾空而起身化一只火凤，赤霄裹着烈焰滚滚朝着幽狼砍伐过去。 紧接着，其余四人也纷纷以气化形—— 元庆身化一只猎豹、云霞身化一个佛陀、雷霆身化一只棕熊、杨艳身化一只冰狐；合力围攻中间的幽狼。 如此一来，劣势瞬息挽回，竟又勉强维持了个不胜不败之局。 “谢谢前辈仗义援手，天魔教感激不尽。待我等将其余之人悉数投入血炼池献祭，激活了血炼大阵，再来拜谢前辈之恩。” 那边冷眼旁观的天魔教红云护法眼见机不可失，突然抱拳作揖插话道。 继而右手一挥，身后众人顿时蜂拥而出，朝着群龙无首的五宗弟子掩杀过来。 “鼠辈敢尔！” 玉无瑕等五人见状顿时心急如焚，下意识地想飞身过去阻击， 没想到反而被钱为上抓住机会，将乱了节奏的五人一一击飞，狠狠抵撞向周围的石壁，各各嵌入数寸！ 五人各各喷出一口血箭…… 而一击得手的“幽狼”得势不饶人急急追踪而上，伸出如刀的利爪飞速抓向五人！ 眼见着，一场血腥残忍的屠杀就将展开…… 千钧一发之际， 一柄硕大的漆黑长剑突然凌空飞来，凌厉无匹的剑气瞬息切断了围攻上来的十余个天魔教弟子的喉咙， 众人见状无不魂飞魄散，顿时掉头落荒而逃。 而轻易斩杀数人的巨剑并未消停，就又径直砍向石窟中间不可一世仰天长啸的幽狼。 噗呲一声，剑锋过去一双利爪应势而落。 “钱家老儿，枉你以‘元婴以下第一人’自居，竟然鲜廉寡耻向年轻后辈下手。 此处狭窄，你若真有狗胆不妨出来一战。小爷就让你见识一下谁才是真正的元婴以下第一人……” 伴随着一个暗哑的声音响彻石窟，盘旋不休的巨剑朝着“幽狼”劈头盖脸击去，只逼得它一边挥拳阻挡一边不迭躲避，当真狼狈不堪。 直到石壁上的玉无瑕等五人抓紧时机飞身而下，各各朝口中纳入一枚“补元丸”，迅速恢复了再战之能。 巨剑才自飞回，朝着石窟之外掠去。 “小辈猖狂！竟敢伺机偷袭！ 既然你自寻死路，可就休怪老夫无情要多收个人头了。纵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誓要将尔碎尸万段！” 气急败坏说着，自觉颜面扫地的钱为上急急恢复了真身，身化一缕青烟朝着石窟外面暗哑发声之地疾飞而去。 瞬息没了踪影…… “云霞再次感谢前辈援手大德！” 恢复过来的云霞弯了个金福，朝着巨剑消失的方位真诚致谢起来。 …… 一前一后一逃一逐均是快如电火。 “小儿究竟何人，藏头露尾一味逃遁到底是何用意？ 若再不止步，老夫就立刻转身，回去杀光了那几个小儿！” 眼见着自己的速度竟然追不上对方，钱为上以为张正不过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并不敢光明正大和自己一战，顿时出言威胁起来。 他终究人老成精，深谙变被动为主动之法。尤其是面对这些自诩正道的所谓君子—— 只要想方设法激起他们的正义之心，就可以伺机击破随便拿捏。 “钱老儿莫非怕了？” 眼见着他们已经飞出老远，不虞被人看到，张正这才停下脚步，一脸轻松地调转了身子。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小爷便是你要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