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川之关

    大岐荆州边界

    琴川关

    经过两日劳徒，总算是快出了凉州的地界，过了这琴川关，也就算是真正塔入了荆州。随行的官兵也是放下了心神。终于是在入夜时分允许难民在关内休息一夜。

    说是琴川关，但此地并没有驻防城池，甚至看不出所谓“关”该有的景象。不如说这琴川关就是两座大山之间隔了一条可以五人并肩而过的路。

    有传言说，大宋朝廷曾有意在此建关驻防，但听说，当时还是凉州牧的李州牧极力反对此事。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条子爷，今晚不打算带小子见见世面？”

    等其他人已经打铺准备休息时，瘸子和狗蛋这俩小子又起心思了，没得办法，着实是前两天那野猪rou实在是太香了。这不，俩小子又偷摸到李条子跟前，撺掇老条子带他们去山里开荤。

    老条子倒也无愧老光棍的头衔，其他人逃难，好歹是带床被褥，再不济也要带几身厚实衣裳，这老小子，除了腰间别了一把黑色短刀，硬是什么都没带。到了歇息时，直接就是席地而睡，偶尔也会在树上对付一宿。用老条子的话说，爷爷我整日吸收日月精华，天当被地当铺，这日子于神仙无异。

    老条子，看了俩小子一眼。站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眉头一皱。随即又是恢复正常。看了眼旁边俩小子，又是一声叹。

    “哎，真是折腾不过你俩小子。行嘞，就带你俩见见世面。”

    说罢便是带着俩小子，准备登山。

    眼瞅着小瘸子，已经是做好架势，可就在这时，远处的官兵已经是发现了准备“逃跑”的三人。随即两位身披重甲的官爷，跨马而来。烈马良驹，一身血红，身形高大。一看就和其他官爷配驾不一样。

    两人纵马来到三人面前，其中一人，更是抽出五尺长的钢刀。直指老条子。

    瘸子，狗蛋，早已被吓的不敢动弹。老条子，也是紧忙将俩小子拽到身后。

    “两位官爷，小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带这俩小子，去山上打打猎，给这俩......”

    还没等老条子说完，那手拿钢刀之人便是开厉声开口道:“未到荆州，擅自离队者，死！”

    老条子还想开口，却见那人已经是翻身下马，紧握钢刀，好像老条子，再执意上山，下一秒，就会手起刀落，身首分离。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这时另外一个官爷，翻身下马，摘下头甲，示意让其收回钢刀。

    这位官爷一亮相倒是让三人惊讶起来，这小官爷，竟是跟狗蛋瘸子看起来一般大。十一二岁的年龄。

    虽说现处乱世，大岐各地战火，但也不至于让这般年轻后身，身披重甲，上阵杀敌吧。

    小官爷正要走到三人面前，便被方才手持钢刀的给官爷拦住。摇头示意不可冒险。

    小官爷面容清秀，盔甲内依稀可见上好绸缎做成的锦衣，而另外一位官爷，看起来就就经沙场，黑色重甲上满是刀痕。二人关系不言而喻。

    小官爷开口道：“白叔，放心我有分寸。”

    闻言，名为白叔的护卫也是放下手臂跟随小官爷来到三人身旁。不过这左手依然是紧握腰间刀柄。

    老条子自然是一直关注这边动静。心里不免嘀咕

    “呦，还是左手刀。不简单呐”

    小官爷主动开口道：“老人家这是去哪，有何难事于我言语便是。”

    见这小官爷言语随和，三人倒是松了一口气。瘸子狗蛋，也是终于敢大胆喘气了。

    老条子躬身言语道：“这位官爷，小人冤枉啊，小人这两小孙儿，打小就跟着我吃苦，这次又是侥幸从吾平城逃了出来。这俩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跟着我找草根吃也不是个办法啊。小巧，小人我有些打猎的老本事，这不是想着上山打些野味给这俩小子补补........”

    老条子深情并茂，说着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那小官爷许是处世不深，已是被老条子感动的红了眼。

    瘸子自然是知道老条子满嘴打炮，没放心上。想着配合老条子演一出，但这眼睛就是不争气，一滴水都挤不出来。暗骂一句没用的玩意，便是眼观鼻鼻观心了，免得漏了破绽。

    再看一旁的狗蛋，早已鼻涕眼泪一大把了。伸出一只手，拽住老条子的衣角，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李爷爷”

    瘸子一瞅这小子，不地道啊，竟是比自己会演。

    趁着几人注意都在狗蛋身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硬是挤出了两滴水，随即也是拽出里李条子衣角，嘟囔了一句：“李爷爷”

    不是不想叫大声点，奈何这平常老条子叫多了，这一下子还真改不过来了。

    老条子转身看向俩人，欣慰一笑。将两人揽入怀中。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