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与人为乐
我回到国卫队，走到宿舍门口，发现洛勒在楼下站着，我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他皱着眉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橘还好吗？” “不太乐观。她每天睡的时间增加了了，醒来也没有精神。你......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 “都可以。” 洛勒有些诧异，他愣了一会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 我抽回手：“现在谢我还太早。洛勒，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靠我一个人没办法完成，也需要一些时间。” 洛勒点点头：“我知道，但只要你愿意，就会有希望。” 我有点愧疚地点了点头，我们没再多说什么，道了别。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的确无法完成，我对基因与病理一点也不懂，需要求助专家，但不知道找谁。突然想起木子的母亲，我犹豫了一会，给木子发去消息：木子，睡了吗？ 木子很快回复：还没有。蒙梓jiejie，我好想你呀，想你想得睡不着。 我：少来，就在看电视剧？ 木子：嘻嘻嘻嘻嘻嘻。怎么啦蒙梓jiejie？你刚到吗？ 我：嗯。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你还记得小橘吗？ 木子：记得，那个很漂亮但是生病了的小女孩。 我：嗯，她的病情好像恶化了，我答应要帮她治病，但我自己可能没有办法。我需要基因学和病理学的专家，但我不知道找谁。 木子：哦哦，交给我啦！我去问问mama！ 木子的母亲是医学专家，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我放下通讯器，等待回音，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但我有些睡不着，拿着通讯器翻来覆去地看。 结果没多久就收到了木子的消息：mama说她一会给你打电话。她的号码是：********6666。 我正准备回一句谢谢，她的母亲就打了回来。我有点手抖，接听了电话。 “喂，蒙梓，我是木子的mama。”好沉稳的声音。 “阿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不晚。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我愣住了。 “阿姨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能力，那对我们的研究会很有帮助。不过我不想直接提出要求，那会给你带来压力，作出违心的选择。但我还是要问，你主动找到我，是出于你的本心，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我想如果我真的有能力，能帮助作用，那就太好了。” “好，明早八点怎么样？我派人去接你，来我们实验室一趟。” “好的。” 挂断电话，我才终于理解了路歌这段时间的用意。他并不是在测试我，而是他知道我的确没有主动帮助别人的意识，他想要培养我的意识。 我才发现我之前一直把自己封锁在伤心、痛苦和忧虑中，从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小世界。我现在好像打开了那扇窗，有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让我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 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路歌那里，把情况和他做了简单说明。 “去吧，祝你成功。” 我郑重地对他说：“路歌，谢谢你。” “不用，如果能早日把工作交到你手里，我还得和你说一声谢谢。” 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我来到晓国医学研究中心的基因工程组，木子的母亲在这里等我。 “蒙梓，期待与你的合作。” 木子的母亲是一个瘦削的女人，她并不太高，但气势非常足，她朝我伸出手，我握上去，感受到她的有力。 接下来的一整月，我都泡在基因组。我可以非常快地吸收内容，但无法完全消化，这些知识并不是知道就能够很好地运用。基因分析工作的精细程度也非常考验耐心与细致程度。 好在这里有足够的专家，并且他们每一个人都很乐意帮助我，即使我经常会问出一些非常小白的问题，这些问题也会得到回答。 在晓国接触的人越多，我越来越发觉雨国对晓国的偏见和误解有多大。 也许不是，而是刻意传输的假信息。晓国人同雨国哪一本书，每一位老师口中的都大相径庭。 蒙梓说的不错，只有自己去想，去体会才能最接近答案。 我偶尔也会去看一看小橘，帮她做一些简单的病状清除。 她每次见了我都很开心，能减轻一些她的痛苦我也感觉到很开心。 我到现在才惊觉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到别人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即使只是举手之劳。 就像我第一次遇见她时，我只是答应了和她换机器人，她感谢地冲着我笑，而我当时只以为是因为她很可爱，我才有些内心触动。 我好像慢慢喜欢上了我的超能力，我不再觉得它是我沉重的负担。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蒙梓！”洛勒叫住了我。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谢谢你。” 我朝他笑笑：“不用谢。” 也许是我应该谢谢他，谢谢小橘。 “下周末有空吗？小橘的病状好了不少，医生说可以出去一趟。她在医院闷坏了，我想带她出去逛一逛，她叫我来邀请你。” 我想了想：“周末下午有时间。” “中午呢？一起吃饭吗？” “你们打算去哪里逛？午饭时间我可能赶不过去。” “医院附近的公园。我也不能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如果你从队里过来的话一个小时差不多，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吃午饭。” “我大概一点能到。” “好，那就一起吃午饭吧。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归队后我照旧打开通讯器，收到金鸣传来的进度报告。 各大数据中心的联系已经全数切断，数据联通纯靠人力传输。为了确保数据传输安全快速，国卫队的工作量加大了很多。他们还需要想别的办法，毕竟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晚上木子给我打来电话，说她非常想我，但她每天十一点才能着床，早上六点就要起床，我不想耽误她睡觉的时间，催促她去睡觉。她不肯，一定要和我通话通到睡着。 我其实也很想她，我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也逐渐睡着了。 在梦里，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是金鸣的声音。 “木子？” 嗯？我猛地惊醒，发现昨晚通讯器忘了关。 照理说通讯器不会收录这么远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关掉通讯器。 木子哼哼唧唧地起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地开了门。 “金鸣哥哥？我睡过头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和蒙梓jiejie讲得太晚。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嗯。”金鸣沉闷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她最近还好吗？” 木子在刷牙，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嘟嘟囔囔地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轻声说。 木子很快洗漱完毕，他们就走了。 她忘了带通讯器。 我挂断了通话，愣了半天。开始觉得奇怪，我给琳璐发去消息，告诉她我好像可以听到通讯器另一头远处的声音。 琳璐叫我先去一趟实验室，她为我做了测试，结论是，我的能力升级，不再需要通过肢体接触，通过声音，视线也能获取信息。 她说着，快速给了我一拳，我的确感知到了她拳风的来路和去处，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升级了？” “用得多了呗。你以前总是不用，自然发现不了。” 的确，我之前讨厌它，根本没想过主动用它。我还以为能力计划一定是在应激反应中才会升级。 琳璐解释说：“应激时的升级是质变，平时的运用产生的是量变。” 我点点头，头一次为能力提升而感到高兴。也许我还能做到更多，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