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另一面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五平行宇宙便再次完成了统一，除了凤凰族的领地，其他族群的领地，都被狼族侵略攻占。 而冥王在统一第五平行宇宙之后，便着手开始制定侵略七大平行宇宙的计划，并将一支上千人的军团送到第七平行宇宙。 而狼族和白虎族之间的战争也再次打响。 江篱看着冥王将一支狼族军团给送走之后，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刚离开冥界的广场，一道屏幕在他眼前敞开，里面传出来小哀的声音：“馆主，凤凰她的意识有所波动，兴许快要醒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江篱点点头，他虽然惊讶，不过，想到小小哀就是小哀的备份，而且，事先小小哀就提醒过他，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接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当他回到山洞时，凤凰还是没有醒过来，他走过去，坐在石床边上，然后取下她手腕上的异能锁，道：“你不是说她有醒过来的迹象吗？” “馆主，她的意识出现明显波动，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是吗？”江篱眉头一挑，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千真万确！” 一天之后，江篱打了一个盹，一头碰到在石床上，额头都磕红了，痛他一阵龇牙咧嘴，他再次打开异能锁：“这就是你说的很快会醒来？” “叮，凤凰生命体征正常，意识波动频繁，理论上已经醒过来了。” “瞎……”江篱刚吐出一个字，便看到凤凰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他便把话又吞了回去。 凤凰睁开眼后，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认真的看着江篱，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篱褪去武装的样子。 一身白色的紧身衣，面孔俊郎而清秀，眼睛如同黑宝石一样，纯净明亮而囧囧有神，他的身材并不高，也不是很壮，但足够给人安全感。 “你醒了？”江篱嘿嘿的尴尬一笑，看到凤凰一直盯着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 “嗯！”凤凰缓缓起身，然后抬起头，迎向江篱的目光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江篱听到凤凰的问题，便没多想的开口回答道：“我说过，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你可以选择死，但却不能阻止我救你。” “不，你不该救我的，这样活着，只是让我的痛苦持续下去，我的父亲因我而死，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凤凰闭上眼睛，泪水慢慢涌出。 “你父亲的死，固然有你嫁给冥王的原因，但是，他的身体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即便……” “不，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父亲终究是因为我嫁给冥王而被气死的，无论我怎么欺骗自己，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可是，你已经用烈火洗清了自己的罪过……” “烈火只能洗清我背叛凤凰族，气死我父亲的罪过，却不能洗清我害死父亲的事实。”凤凰闭着眼睛，泪水不断落下来，无论如何，父亲的死，她难辞其咎。 江篱听到这里，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 有些遗憾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有些罪过，也是永远无法还清的，凤凰必须背负着这一切永远的活下去。 就像大鱼海棠之中，灵婆对椿所说的话，你遇到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你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江篱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将双手搭在凤凰的香肩上，认真的说道：“听着，凤凰，现在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擅自做主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但是你必须背负这一切，勇敢的活下去，我相信……你的父亲，也绝对不希望你死的。” “可是，可是……” 凤凰听着江篱的话，终究无法忍受内心的自责和痛苦，她双手紧握，扑到江篱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她泪如雨下，声音凄婉，让人忍不住怜惜。 江篱目光复杂，慌乱，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未想过那个倔强、高傲、性格坚强的凤凰，有一天会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无助的哭泣。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凤凰面对死亡为何会如此的决然，除了是为了狼族和凤凰族不再有战争，恐怕便是对她父亲之死的自责和痛苦。 江篱将手放到凤凰的后背，极不熟练的轻轻拍打，他的身体和动作都有些僵硬。 其实，他想最应该来安慰凤凰的应该是冥王，而不是他，只可惜现在还不能让冥王知道凤凰还没有死。 虽然他觉得顺应历史，让圣战如期的爆发，是很残酷的，对于那些死去的人也不公平，可是，他也毫无办法。 毕竟，他不能改变既定的轮回，如果凤凰未死，冥王便可能不会侵入第七平行宇宙，圣战也许就不会爆发，而轮回便会被改变。 那样的后果，是他所无法承担的。 没多久，凤凰的哭泣声便渐渐小了起来，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平稳，她似乎睡着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凰脸上的面纱也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露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江篱将她从怀中轻轻扶起来，慢慢放到石床上，然后从地上捡起面纱，放到她的旁边，他半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凰的睡颜。 凤凰无异于是美丽的，她拥有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孔，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滑肌肤，琼鼻小巧而精致，嘴唇性感而略显苍白。 而且她脸上仍然带着泪珠，长长的睫毛随着眼帘轻轻的颤抖，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梦呓。 江篱这一次，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在江篱所见过女子中，也只有雪皇和天羽能够与之媲美，龙莹和风影虽然也是倾国倾城，但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七大平行宇宙之中，大概也只有冥王能够配得上像凤凰这样的女子吧，只可惜，天意弄人…… 江篱并没有看太久，便起身走向外面，凤凰的确很美，也的确很难令人收回目光。 不过，对于见过雪皇真容的江篱而言，凤凰面纱下的美貌，倒是在他预料之内，况且，凤凰原本和天羽就十分相像，因此，并没有第一次见到雪皇真容时，那般惊艳。 “小小哀，你说我应不应该，再回到过去，去救下凤凰的父母？” “叮，馆主，我劝您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可逆转，人总要为自己的些许行为付出代价，您可以救一个人，救两个人，却拯救不了所有的人，对于凤凰而言，这是她命中必经的历程，所以，您能做的，也仅仅只有如此而已。” 江篱听着小小哀的话，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的确他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就像之前去见凤凰的父亲，他其实除了是想了解一下状况，其实也想看能不能救下他。 可是，凤凰的父亲，生命之火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而且他是自己信念崩溃而死，就连傀儡也没办法救他，而使用秘术，以他体内的异能量也根本做不到复活一个星云体的强者。 至于凤凰的母亲，他除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其他信息一点都没有，就别说救了。 江篱在外面站了一会，便有些失望的重新回到山洞，找了一个地方盘坐下来休息。 在超兽世界，想要提升体内的异能量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信念，只要信念坚定，理论上，可以发挥出无穷大的异能量，就像玄易子，另一种就是吸收外界的异能量。 前者所带来的异能量提升，是永久性的，不会因为异能量的消耗，而使身体的潜在峰值减少。 而后者所带来的异能量提升，是短暂而有限的，它虽然可以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将体内的异能量提升到一定的峰值，但事过之后，便会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换句话说，就像云蝠阵，虽然可以短暂的提升一个人的异能量，让他体内的异能量达到一个极高的峰值，但一旦失去云蝠阵的加持，便会在异能量使用后，恢复常值。 而峰值的大小，直接决定了异能量输出的大小。 所以，这个世界，修炼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只要信念足够坚定，哪怕每天睡觉，体内的异能量也依旧会稳步提升。 想清楚这一点，江篱便从盘坐中醒来了过来，而这时，凤凰也早就醒了过来，她右手拎着面纱，左手撑着光滑白皙的下巴蹲在江篱的面前，脸上忧郁的审视着江篱。 “呃，你醒了？”江篱有些错愕的问道。 凤凰微微颔首，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之前……失态了。” “没事，只要你能想通就好！”江篱摇摇头，看凤凰现在的状态，情绪挺稳定，应该暂时是想明白了。 “嗯！”凤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及站起来，背对着江篱问道：“我可以……去见冥王吗？” 江篱想了想：“可以，但你不能和他见面，只能远远的看他，在历史上，你的确是死了的。” “历史上……”凤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萦绕在脑海中的一些问题：“所以，你来自未来是吗，因此，你才知道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甚至我父亲的死，我的死……”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为什么你要残忍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我的父亲被我活活的气死？” 江篱一阵沉默，良久，才道：“对不起，我不能改变太多的东西，我可以救你，却救不了所有人。” 凤凰听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身来，直视着江篱问道：“所以，你为什么非要救我不可呢？” “如果我说救你，只是为了让十万年后冥王永远的留在第五平行宇宙，不再进攻其他的族群……” 凤凰重新看向江篱，摇摇头：“如果是这个样子，那我会把我的命……立即还给你。” “哎……”江篱叹一口气，道：“好吧，这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我们算是朋友吧，拯救朋友不是很应该吗？” “或许……”凤凰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