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章 众生相
小憩…… 翁浮图很喜欢这种慵懒的状态,尤其是听着书 总能给自己一种快乐,就像在气定神闲的氛围中开个小差,令自己的精神放空,很舒服。 “嘿,嘿,醒醒醒醒,到你了”一声略急促的拍打正清晰着翁浮图的感官 “嗯?” “听个书你来催我干嘛?我又不在台上说”像起床气一样, 被人打断了自己舒服入定的状态,翁浮图烦躁的回应。 “你是**?” “睡傻了吧?” 没想到这催促的主人还互动了起来,翁浮图睁开眼准备掰扯掰扯,跟他即决高下,也分生死。 “淦,我今儿非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正说着,翁浮图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定了焦距,看清了来人 “诶?” “这哪儿啊?不是在听书吗?” “嘿哥们儿,你是病了吧?不行咱上医院”对面这人被翁浮图逗笑了 “你这少爷的病,不轻啊?啊?” “看清楚,您搁这儿拍戏呢,龙套死人还趴不趴啦?不行咱回去歇着吧,我这马上要开始了别耽误时间行吗?”责备的语气开始愈发明显了 将来人的话语听个七成五,环顾四周一看。 好嘛,这是又来了。“大哥,不好意思,一下休息睡着了,我干我干,您刚说要干嘛来着?” “死人龙套,趴哪儿别动,马上要开始了”这时候翁浮图才来得及仔细去看对面的来人 一个中年上下的男子,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胡子拉碴,黑框眼镜,配上一身黑色衣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好的好的,大哥怎么称呼?” 翁浮图算是明白又到了穿越的时候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得先快速适应已有的身份再作计划 “郑国恒,是你们龙套的群头”郑国恒不耐烦的解释到。 “郑头,我这群…演的这个工作要干什么啊?第一次来不清楚”翁浮图完全没经验一下连称呼都说不准确。 “先换上衣服,副导演给你们统一讲戏的动作”郑国恒一板一眼,“赶紧去吧,我这刚找你半天,你这当演员也不上心,要不是临时没人,我就直接让别人上了” “诶,诶,您费心了,我立马去”顺着郑国恒的指路,去了道具服装间换了身龙套服,这才往现场小跑着去。 “王场务,都到齐了吗?”人群中在高一点土坡上的中年男子问着旁边的场地工作人员 “李副导,听郑群头说,都到齐了,一共四十三个群演”王场务在旁边立即回复道。 翁浮图在人群中间,快速的画好了妆,看着前方副导演的清点人数的流程。 “各位群演们大家好,我是这场戏的导演,待会你们就在这个区域四散开来的往前方和左右三个方向跑,听到炮火声后就各自倒下,按破你们身上的血包就趴在原地不要动,很短的时间很简单,” “有疑问的可以举手”李副导大声的拿着喇叭说道。 翁浮图从听到尾,整体是不难的,虽然从来没有演过戏,但做个死人群演是没问题的,反正都是普通人,演的过去就行了,导演也不会要求个群演演成影帝。 故翁浮图就此看着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布置着,时不时给听不太懂的群演详细说明一下。 “第一场第一镜…action!”一声令下,这场戏就开始了 翁浮图被安排在中间这一波人里,目的是听指令往戏场的中间跑,中途会听到附近烟火组的道具,这就需要目的是倒下的一系列动作,然后就趴地上等戏结束就行了。 随着指令下,翁浮图全神贯注,随着前方人员的流动,他牢记自己的方向,想象着被追杀炮火遍布的情形,弯弯绕绕小幅度蛇形的朝着正前方跑着。 “嗡嗡~~啾啾~~” “砰砰,轰” 一股股热浪不停的往翁浮图脸上袭来 “我去,这也太逼真了吧?这都要把人掀翻了!”翁浮图惊疑不定的继续跑着。 天空中还抬头看到轰炸机飞过,翁浮图这可真是开了眼,一场很快的戏,轰炸机都出动了,这够油钱么? 不停来回循环的轰炸机和投下的导弹加上后方的迫击炮,这一路上翁浮图凭着本能躲闪,速度不由的快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啊,炸旁边的热浪,这么真实的吗?”翁浮图已经开始怀疑这炮火的真实性了 看着前方还在跑的人群和倒下鲜血满布的场景,翁浮图一时分不清真假,一下子脚步慢了下来,渐渐停住了, “砰~”这次一枚炮弹落在了翁浮图的前方,真真切切的将他前面的人炸成残肢断臂,组织连接物与血液一下糊到了翁浮图脸上, 咫尺的热浪和残肢断臂一下将他重重的掀翻出去,滚了三圈停住了,这从认知的疑惑到现在不过才十来秒的时间,翁浮图俨然经历了一波生死。 “这这?”翁浮图像是手臂被摔滚的骨折脱臼一般,爬了起来:“真的?这他妈是真的?” 真真切切的疼痛刺激翁浮图的神经,使得他无法再次淡定,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枚炮弹依旧落在了他的附近,翁浮图看得真切,这求生的本能已经占领了自己的整个大脑。
回头看去后方的炮火已经慢慢向前推进,越来越密集的轰炸区域让翁浮图不得不像前疯跑。 顾不得脱臼的疼痛,肾上腺素激发,潜意识里还想着将导演的话记住:“往前跑,听到炮火声炸几次,跑到前方就可以倒下了” “一直跑,一直跑,” “脱离轰炸区我就能活” 翁浮图被轰炸造成的耳鸣和疯狂奔跑的疲惫加上手臂脱臼的疼痛,让他意识一度不清楚 终于,火力覆盖的好处展现出来了,一颗炮弹在覆盖的火力下落在了翁浮图后方 痛,痛到骨髓里的痛,伴随身体撕裂感和高温的灼烧感,瞬间充斥整个大脑,甚至叫都叫不出来。 翁浮图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肾上腺素不停的分泌,身体大脑的求生本能强制要求他继续往前移动 翁浮图背后烧焦的皮rou,耷拉着的左臂,弯曲着的右腿,再是无法支撑他独立行走, 翁浮图满脸是血的样子,用仅剩的一臂一腿,艰难的往前爬着,意识已不再清晰,只剩大脑的本能:跑,往前跑,跑过去就安全了 后面炮火不再轰鸣,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徐徐传来,短暂停止后就是靴子的踢踏生,枪械的上膛声。 “砰”翁浮图空洞而执着的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咔~” “这条过了” 朦胧中的喇叭声传到了翁浮图耳朵中,猛地一抬头见自己趴在了刚刚‘死去’的地方,环顾四周人群三三两两从地上爬起来,工作人员在场地里窜着做着收尾的工作。 “还在拍戏?刚这些摄像机我怎么没看到?还有天上的轰炸机,后面的汽车追兵” “这些个道具和设备都没了?”翁浮图再次懵逼的自语。 “嘿,小伙子,学过演戏?” 翁浮图后知后觉回过头,慢慢否定。 “这块儿演的不错啊,把一个逃亡群众的飘离不定的情绪,到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恐惧再到自己感受死亡经历死亡,再到最后的求生” “这一系列的情绪演绎确实很对我的胃口”看清点评的人是李副导演 翁浮图急忙回答:“导演,您这说的太重了,我就是一个龙套,没有这么多本事” 本就要先搞清楚这次穿越的世界和自身的情况,却稀里糊涂的被架起来当龙套,趴这当一天死人,翁浮图当务之急得修整查看,哪里有闲工夫去寒暄这些? 演戏?没有那个能力呀晓得吧? “来,你看看你的镜头”说罢副导演不再纠结,领着翁浮图坐在了设备旁边,回放起他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