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挖了就跑
杜昱一行人假扮皇城司督办花石纲在寿山村中住下。 为了驱使村民帮他挖取田黄石，他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一方面向村民展示财力，一方面大秀武力。再加上他们那身簇新的官服，不管是保正陈庆还是村中的数百村民都没有怀疑。 尤其那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和他们印象中的大宋官吏一般无二甚至更加嚣张。 这群人在村中吃喝每顿都要杀鸡宰鸭，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抓了村民的鸡鸭他们真的给钱。 杜昱是来求财，不是真的要压榨那些百姓，没有必要做事太绝，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银子开道。 现代工业用银才5块钱一克与水浒世界的差价大得很，他不在乎这些花销，更何况毁人田地总要给些补偿才行。 杜昱这两手使出来后，村民们这才想起眼前的人可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上官。 不管愿不愿意，他们还是拿着工具到田边去挖石。 从本意上说寿山村的村民们当然不愿意将好好的稻田挖得乱七八糟，而且还要向下深挖才能找到石头。这么干无异于毁田，让他们以后如何生活。 只不过慑于对方的武力，怕被那帮官府中人随手杀掉，这才硬着头皮下田。 对杜昱承诺的挖上来漂亮石头便可以换取银子的事其实并没有太多期待，这年月官府中人不压榨他们就算不错，给朝廷干活又有几人见过工钱。 村民们不情不愿的开始挖掘寿山溪两边的稻田，或许是尚未开发的缘故，很快就有人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冲过水一看，色如橘皮、鲜艳通明，村民立刻找到陈庆递过去查看。 陈庆拿在手中观察，不明白这石头有什么好的，除了比普通的石块漂亮一些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皇城司那群人想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来到杜昱身边将石头奉上。 “大人，小人敢问您要找的是不是此种奇石。”陈庆说道。 杜昱接过认真观察，石质细嫩凝润，微透明、肌理隐含萝卜纹，貌似是田黄石中都极为稀罕的橘皮红田。 他心中一喜，看来今天鸿运当头刚一开始就出了大货，问道：“这块石头是谁发现的？” 挖到石头的那名村民心惊胆战的走过来说到：“大人，是草民挖到的。” “嗯，不错。这银子赏你的，再接再厉多挖几块。”杜昱说罢，便从桌边的小箱子中取出一枚银锭用绣春刀斩下一角扔了过去。 “多谢大人赏赐。”那名村民接过银子口中连连道谢，他没想到上面来的大人竟真的给银子。 将银子揣在怀中后，那名村民立刻跑向溪边自家的稻田，招呼全家老小一起来找石头。 陈庆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和官府打交道这么多年，干活真给钱的官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中还合计是不是当初给官府干活官家也给钱，但是被县衙那些虎狼给吞了。 摇摇头清空不该想的事，他连忙跑去找自己的家人，箱子里那白花花的银子他也眼红啊。 第一个成功案例对其他人的激励是难以想象的，寿山村全村人都被杜昱这一手忽悠得热血沸腾，抱着极大的热情去找石头。 很快，又有人挖到一块石头送过来。 杜昱一看这石头通体金黄色带有一些红色格纹，在阳光下一晃，隐约可见有萝卜纹状的细纹外浓内淡，确实符合田黄石的无纹不成田、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的三大独有的外观特色。 这块石头不够通透，显然品相不高，不过优点是体积较大。 杜昱同样收下，随手斩一块银子赏给他。 有一有二就有三，陆陆续续有不少村民挖到田黄石送到他面前请他鉴定。 杜昱根据石头的品质给出不同的价钱，好一点的斩下的银子块就大点，一般的就小一点。 但不管什么品质，只要是田黄石他照单全收。 仅仅第一天，他便收到将近百块田黄石可谓收获颇丰。当然，那一箱银子也消耗近半。 杜昱见效果不错，还特意出村穿越回现代时空，又不充了一波银子，以免到时候不够用。 第二天，得到了银钱的村民们更加疯狂。 男女老幼齐上阵，生怕错过难得的发财机会。 一天下来，杜昱收到的石头更多了，什么橘皮黄、鸡油黄、金裹银、白田石、银镶金、黑皮田各种品类一应俱全。 他心想好不容易来一回，不给那些田黄一勺烩总觉得自己错过几个亿。 于是，他们一行八人在寿山村一住就是一个月。 如今杜昱的系统空间中田黄石摆了一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数目，为此他还回现代时空一趟，把那些田黄石放在岩河镇老家的地窖之中。 为付给寿山村村民银子，他银行卡上的数字也急剧缩水，当然比起收获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也可以看到，寿山村的村民这一个月有多疯狂。 杜昱眼见这几天村民找到的石头越来越少，甚至一天都找不到两、三块的时候，便知道差不多到跑路的时候了。 他将陈庆唤来，说到：“陈保正，奇石挖到这吧。本官要回东京复命，你将村民集合起来本官有话要说。” “大人，草民这就去办。”陈庆答应一声便去办事，心里却有几分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遇到这么大把撒币的官。 很快，寿山村的村民都被集中到村头的打谷场上。 “这些天你们尽力挖石，本官很满意。不过日期已到，本官要带着奇石返回东京，挖石的事情到此为止。”史进说道。 听到皇城司的人要走，村民们难免有些失落这些天里他们家家都没少赚，少的几十两银子，多的都有上百两的。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要结束了。 杜昱摆摆手示意他们停止喧哗，说道：“本官不在不必刻意的挖田取石，但若是谁偶然发现奇石就存在家中，说不上什么时候本官还会再来。” “多谢大人。”陈庆说道。 实际上村里收获最大的就是他这个保正，毕竟整個寿山村近半都是他家的田亩，旁人那敢到他的田里去挖，因此他一举便得到数百两银子。 “不过本官要提醒你们，拿到银子是好事，可不要过分张扬。取奇石一事乃是皇家秘辛，谁敢泄露出去可别怪本官翻脸无情。”杜昱忽然摆出一副臭脸，唬得村民们冷汗涟涟。 “小人定将严加管束，请大人放心。”陈庆说道。 “多嘴也没关系，再来的可未必是本官这样好说话的人。若是皇城司那几个脾气暴躁的，说不得将你们……。”杜昱虚空比划一个砍头的动作。 村民们心中一寒，觉得这位大人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刻给自己提醒千万不要赚点银子就飘了。 吓唬完寿山村的村民，杜昱这才带着蒋昭、杨春一行八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村民们噤若寒蝉，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皇城司的那些人想抢回发给他们的银子。 正是因此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杜昱这群人走的时候并没有拖着马车装载那些奇石。 走出寿山村，穿过两条山路后来到官路上，几人纵马疾驰迅速的消失在福州地界。 不过，他们并未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南赶往此时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城市泉州，准备在哪里雇佣一支大船走水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