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探
崔亮收到允许他们入神都觐见的塘报之后，立刻来找杜昱商议此事。 因为此事属于官方行动，并不需要动用铁手团的人。 两天之后，一个由二十多条船组成的庞大船队由扬州出发，向神都洛阳进发。 杜昱和崔亮两人在一艘大船的船舱内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他真没想到电视剧如同蠢材一样猪队友居然出自清河崔氏，而且肚子里学问不错。 但从两人的闲谈中，能听得出这位扬州刺史对银子和官位的热爱。 这也是他为什么既想从杜昱那里弄来高产的作物种子，又想以此在武则天面前邀功。 崔亮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件事是他占了便宜，话里话外表示日后一定会回报此恩。 杜昱不以为意，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消磨时间。 时间一久，崔亮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做声，这位颖王的底细他清楚的很，不敢因为自己出身大族就有所轻视。 在大唐时期走大运河还是比较快的，仅十余天的时间他们的船队便从扬州来到洛阳。 刚到码头，就看见一队千牛卫早在那里等候。 杜昱从船舱走出来朝岸上看了看，不得不说此时的神都洛阳还真没有大宋的汴梁繁华。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崔亮也走了出来，和千牛卫的卫率交谈一番。 随后，便有一群人帮忙把那些红薯、土豆从船上卸下来，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官方馆驿住了下来。 杜昱明白哪怕他有颖王的身份想见皇帝也只能等候。 不过，或许是最近大周值得高兴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在等了三天后他和崔亮就得到了女皇的召见。 杜昱这还是第一次走上朝堂，既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上阳宫麟德殿，看着皇位上正襟危坐的武则天，他没想到竟然与电视剧里吕老师的扮相一模一样。 转念一想也对，这里是神狄世界，不是大唐的正史。否则的话编剧第一集就造了个大BUG。 使团案开始在大足元年，而在真实历史上狄仁杰在前一年就已经过世。 所以这个大唐只能当做真实历史的平行时空，这样的话不管是人物还是时间线符合电视剧就很正常了。 愣了一下，杜昱和崔亮立刻行君臣之礼。 一番礼节过后，女皇把话题转到正事上面。 “爱卿，何种作物如此高产，还不快点呈上来。”武则天说道。 “陛下请看。”杜昱说罢，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红薯一个土豆，放在侍者的托盘之上呈了上去。 武则天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其貌不扬，便问道：“爱卿说此物可做粮食，如何食用呢。” “陛下，红薯食用方法很多，可蒸可煮可熬粥做法多样，甚至生吃味道也很不错。不过土豆的话就要做熟才能食用了，生吃的话很难消化。”杜昱介绍道。 “听起来不错，就是不知味道如何。”武则天说道。 旁边的內侍悄声提醒她几句，没一会便有千牛卫抬过来几個托盘，上面盛的正是煮熟的红薯和土豆。 “既然新作物，诸位也来尝尝。”武则天说道。 朝堂上的诸位大臣纷纷走过来，一人拿了一块。 “此物非常清甜啊。” “味道不错。” “……。” “颖王，此物真的可以亩产三千斤？”狄仁杰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但他更关注这两种新作物的产量。 “确实如此，这一点崔刺史可以证实。”杜昱说道。 他不怎么习惯大唐人说话的方式，尤其是在朝堂上，索性再来之前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崔亮。 崔亮正要表现，当下口若悬河似乎他亲眼看过一样，把红薯和土豆如何从海外带过来，又如何无意间种下去等等事情当做讲故事一样叙述一遍。 最后十分肯定的说两种作物全都是可以亩产三千斤以上的神物，这才当做祥瑞献给陛下云云。 莫说众位大臣，就连狄仁杰和武则天也听的十分入神，信个七七八八。 种子早就被千牛卫运走储藏起来，是否高产还要等到种下去收获之后才能得知。 武则天觉得既然两人敢拿出来献瑞，必然有相当的把握，否则欺君这个大罪两人可抗不起。 不过，证实起来还要等待几个月，所以在奖赏上她有些拿不准。 “爱卿，献上此等事关苍生的神物，朕该如何奖赏呢？”武则天反而问了杜昱。 至于崔亮朝廷本就有晋升体系按部就班即可，倒是颖王不在朝中为官有些不好赏。 “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等应做之事，奖赏臣不想要。”杜昱说道，他这句话是出于真心，大唐百姓生存不易有了红薯、土豆后大概灾荒也能少一些吧，因此他没打算借此邀功。 “爱卿，如此大功怎么不赏呢，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武则天说道。 杜昱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陛下，臣对海外颇有兴趣，不知陛下能否允许臣在扬州开港组建船队出海寻找奇珍异宝。” 武则天知道元齐爱财，本以为他会在赏赐上提要求没想到他竟没有，反而打算出海探险。 想了想觉得此事无伤大雅，便说道：“准了。” “陛下隆恩。”杜昱说道。 他对大唐繁文缛节的规矩并不十分清楚，只能尽量少说话，没想到还正中下怀，在女皇的心中元齐就是这样的人。 办完献瑞的事从麟德殿下来，杜昱觉得自己贴身衣服都汗湿了，没办法女皇的气场太强，他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感觉处处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办完事，他可算松了一口气，暗中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来朝见。 和崔亮回馆驿住下，准备等女皇的圣旨颁下来后便乘船返回扬州。 杜昱趁着无事换上常服，在此时的洛阳到处溜达，很快他便摸清的狄仁杰的府邸所在。 他准备临走之前去会会神狄里最大的开挂者李元芳，试一试自己武力值到底有多高。 大唐自李世民时便有到洛阳‘就食’的传统，其实就是长安周边的田地已经承载不起关中众多的人口，这一点到武则天做皇帝时也没有改观。 所以大唐的高官大多在长安和洛阳两地都有府衙，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朝廷上下对他献的作物十分看重。 没几天，女皇的圣旨就送到了杜昱和崔亮的手中。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三天后就返回扬州。 见状，杜昱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夜探狄府。 白天吃饱喝足后，他便躲在馆驿的房间中调息打坐修炼内丹术。 等到夜深人静，杜昱才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打开窗户飘身上房，三两下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片刻后来到狄府附近，想了想他解开千幻恢复成自己的身形和面容后，紧了紧夜行衣‘唰’的一声窜上高墙。 杜昱蹲在墙上仔细观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间屋子正点着蜡烛，看窗棂上的人影似乎是有人在夜读。 他不假思索，飘身飞到那房子的屋顶。 轻轻的揭开上面的瓦片向下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狄仁杰正在翻阅着什么。 他想要找的李元芳，正靠在门口不远的椅子上假寐。 看了一会，杜昱见李元芳仍未有反应，心中暗想难道是我轻功太好？ 他可不想继续等下去，在旁边摸到一块小石子，用手指弹向李元芳。 石子破空声一响，李元芳立刻睁开眼睛，轻轻一动便躲开了偷袭。 “谁？”说罢便看向屋顶。 杜昱借着那条缝隙像他招招手，随后飘身而下站在庭院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