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危机
这是考较? 我又何德何能入了北静王府的眼中? 许庆知道苏子美故意接近自己,肯定有着目的,要么良善,要么苦恶,反正不会这般好心助自己赢了这般多银子,又跟到客栈。 无利不起早,古今皆然。 “是了,北静王府统领天下江湖,我听柳二郎说那日陛下河边遇刺,刺客几乎都是江湖人,莫不是北静王府因此受了牵连,想从我这里探听些消息?” 许庆知道四王八公是勋贵集体,多有勾联,或许知道贾府事情之后,难保要替贾府出头,但他更是知道,利之一字犹如尖刀,是分化的利器。 北静王想来已经知道自己是夏歧弟子,眼下夏歧是什么情况,以及太上皇那边又是什么态度,状况并不分明。 可能北静王府碍于夏歧身份,不会贸然动自己,但如果牵涉到皇家之事以及自家生死存亡,或会不管不顾。 只是自已对于那天的刺杀之事并不了解,以北静王府的势力,如果想查清楚,并非难事,他们这般做,又是为何? 一时间,许庆有些不知苏子美是什么意思。 虽然如此,这也让许庆把苏子美的心事猜到了少许。 因为, 苏子美虽然和夏歧是师兄弟,但两人境遇可以说天差地别,又因为他们共同的老师,也就是上代国师为了个女子叛国,师兄弟之间可以说星散。 如苏子美和安如两人,多是维护国师一派,虽或明或暗,可终究会被朝廷猜忌,于仕途一道上,自然不顺。 而夏歧在苏子美看来,就是倒戈了,完全的倒向了皇家,所以这么些年来,才能一直声名不坠,直上清云。 苏子美虽然理解夏歧的所作所为,可心内难免膈应,对自家师兄的吩咐,也多是阳奉阴违,敷衍了事了。 他今儿之所以要寻许庆,除了夏歧的吩咐之外,也当真有为了北静王府奔走的意思,毕竟这事儿如果要有个底的话,就要有人背锅。 以眼下看来,三皇子虽背了这个锅,但北静王府至少有失察的责任,这个锅,又不知找谁来背了。 如果能这时候让自家师兄揽下这个锅,苏子美想来极为乐意。 许庆略想了一瞬,也不过极短的时间,虽不知苏子美真正的用意,但也不想让人看轻了,这不仅关乎到自己,也关乎到刘家庄。 虚虚实实,才是上策。 念及此,许庆莞尔一笑,说道,“我刘家庄四姓人口,自从太祖皇帝时起,便传下来四样功法,于我许家而言,自是许家刀了。 我许庆虽然不才,但也略知一二。“ 许庆这般说,完全是忽悠,说大话,其实对于许家刀法,他除了看过从许裨那里得来的刀谱之外,也不过只有一口残刀而已。 “哦,”听罢许庆狂言,什么略知一二,苏子美自斟了一杯撇撇嘴道,“我倒有个不情之请,想要领略一下许家刀的风采。” 他说着话时并没起身,只是定定的瞧着许庆。 许庆自知自己是个菜鸟,又见苏子美眼神,不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是图穷匕现了吗,想领略风采,不会是要动手吧?” 动手的话,许庆当然不是苏子美敌手,便转而笑道,“先生要领略许家刀风采,这有何难,我耍上几招,先生看了,或不吝指点。“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是傻子。 就算苏子美没有杀心,许庆也不会赌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并被看破了底细,如此转圜,也不过是便宜之计。 “好,那就请许公子耍上几招,指点的话我可不好说,毕竟许家刀法又称霸刀,百胜刀法,昔年在军中也是闯下了诺大的名头。“ 苏子美幽幽喝酒,脸上含笑,虽没说不敢赐教,又把许家刀法胡乱夸了一通,可脸上犹自淡然。 “何敢称公子,小子这便献丑了。“ 许庆尚不清楚许家刀法路数,还有什么霸万和百胜刀法的称呼,不过是得到刀谱之后,随意翻了几页,记在了心中。 这时他已抽刀在手,又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许家刀法前几页,一时间却犹如福至心灵,那一招一式,仿佛晒在天幕上一般,在脑海里演化。 许庆以为这是急智之中,自己的脑细胞在压力之下自动运转的结果,和前世遇到一个科研难题,又回想各种解题可能时差不了多少。 他并没十分在意,只觉恍惚间,手里的刀好似有了自觉一般,在自己意念之下,依着脑海里的功法,自如运转。 那许家刀法前几页上的招式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便被自己使了出来。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许庆演示完毕收刀站立之时,那苏子美早已站了起来,眼中有着一丝赞赏说道, “夏文宗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未料想这般奇才,今儿已耽搁多时,我这就不待了,改日再喝这剩下的酒。“ 苏子美自问自己资质绝佳,但看了刚才许庆的刀法后,突然就有些羡慕起夏歧夏文宗来,虽还有些事未曾交待,似乎已等不急了。 羡慕和嫉妒让他再也吃不下一口酒,这便匆匆而去。 苏子美的作为,倒让许庆一怔,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做。 当然了。 许庆不过是菜鸟而已,又没学过什么武学,又逞论是许家刀这样的霸道刀法了,他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般演示了一遍而已。 他自是不知。 但是若被许裨和行家里手们看到他刚才的几招几式,或就不同了,自当以为是奇才。 因为许家刀法能被称为霸刀,自然有其缘由,要彻底通此刀法,非身和法都精不可,除此之外,还要有几丝灵气。 许庆刚才耍的几招,虽力量不足论,但在精妙和身法上来说,以苏子美看来,都是得了刀法之精要。 对于这些,许庆自然不知,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奇才,只觉能囫囵过了眼前这一关,当真是运气使然。 待见着苏子美安然离去时,许庆这才觉着力竭,更是浑身无一处不酸痛,犹如万只蚂蚁在周身游走。 噗! 他不觉间吐出一口鲜血来,脑海中浑然,更不知自己此刻脸色已煞白,犹如血rou枯竭,或如戏子满脸涂了白。 “是了,许家刀法上有言,体为招式之基,欲练刀法,先要练体,我刚才……还是太过莽撞了。“ 想到这里时,他更觉脑中空空,浑身脱力,不免昏然睡去,不觉时间流逝,再睁开眼来时,窗外已是黑暗。 “糟糕,这该死的苏子美,坏我计策,如果这时背后之人来袭,我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时,许庆突听得外间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