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辱 6
看到曹夫人那张浓妆艳抹的大脸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重耳忙道：“我不曾冒犯夫人，夫人因何如此待我？” 曹夫人死死盯着重耳的五官，狞笑道：“因为我想……冒犯你呀！哈哈哈哈！”说着，用她肥胖的手指去抚弄重耳脸庞。 重耳扭头避开：“我的人马上就来，请夫人自重！” “你的人？哈哈哈……”曹夫人大笑，“你的人现在大概都正呼呼大睡吧！哈哈哈！” “茶里下了药？” “是啊！要不然你怎么能乖乖听我话呢？”曹夫人说着，褪去罩在外面的朱红褧（音窘）衣，露出硕大无朋的胸脯，一把拉开重耳束衣的带钩，拨开衣襟，贴了过来…… “不要……”重耳感到一阵恶心，同时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满腔愤怒却束手无奈，只好厌恶地将脸别向一边，紧咬牙关强忍。 曹夫人却不以为意，伏在公子耳边说道：“我刚才所说的‘一人之下’，你以为是曹君？不！那个人指的是我！懂吗？你也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就算你不慕权贵、不图财富，难道不好美色？从今往后，除了受我专宠，你什么都不用干，你我龙凤呈祥、鸳鸯成双，日日共享鱼水之欢、云雨之乐，公子不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艳福吗？”说着，她的手开始乱摸。 重耳被迫听着这些rou麻龌龊的污言秽语，不可遏制地开始反胃，他没有丝毫去压抑，任由胃里的食物往上翻涌…… 正当曹夫人要变本加厉地动手动脚，忽听“哇”地一声，重耳张口喷出一股秽物，直直喷到曹夫人的脸上和身上。 曹夫人猝不及防被袭倒在地，气得哇哇乱叫。 小芸在门外听到叫声，赶紧入内查看，手忙脚乱帮曹夫人清理、擦抹…… 呕吐之后，重耳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但他手脚被绑，身不由己。 小芸帮曹夫人擦洗干净，曹夫人命她退下，小芸见重耳裸着上身，不敢多看，便低头退出居室阖上门。 …………………………………………………………………………………………… 小芸阖上门刚要回身，被疾奔而来的小雯一把抓住。小雯将小芸拽到一边，急切地问道：“jiejie，这茶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晋国客人喝下后，不久全都昏然入睡？” 小芸看看四周无人，在小雯耳边说道：“是夫人让在茶水里下了迷药。”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小芸对着小雯耳语几句。 小雯吃惊道：：“真的？！夫人她……怎能这样？解药呢？解药在你这里吗？” “没事，他们只是暂时睡着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小芸道。 “不行！我不能这样对待他！我要给他喂解药，亲眼看他醒过来，跟他解释清楚！” “他是谁？”小芸问。 “哎呀！回头我再给你细说，快给我解药！” “可是夫人说过，有她的命令，才给他们解药。” “jiejie！他是一个好人！我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他，想亲自端茶给他喝，何曾想到你们在茶水中做了手脚！他要是醒来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歹人，如果是那样，我比死了还要难受！求求你了jiejie！给我解药吧！啊？” 小芸无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还没等她开口，小芸一把夺过解药，转身就跑…… “哎！你怎么都拿走了？”小芸在她身后喊，见小雯不再理她，无奈地摇头叹道：“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与晋国客人有的瓜葛？” …………………………………………………………………………………………………… 曹夫人打发小芸下去，理了理满头的金簪珠饰，忽地转身冲到公子面前，挥手给了重耳一记耳光，眦着凤眼咬牙切齿跳脚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在嫌弃我，对吗？你竟敢嫌弃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我娘家一一乃声名远播、富甲天下的郑国巨贾！我娘家的金饼足以把你活埋一百遍，你信不信？还有我！我是谁？老娘我是堂堂的曹君夫人！而你呢？你算什么屙物！一个四处逃亡、到处行乞的末路公子，你连我宫里的一条狗都不如！你还敢嫌弃老娘？啊？” 重耳怒目圆睁，厉声说道：“你也知道自己身份贵重？身为一国君夫人，理应自珍自重、母仪曹国臣民！怎可不惧千夫所指，不知礼仪廉耻，践踏国家尊严，不顾娘家名声，趁人之危行此下流之事？！” “国家尊严？娘家名声？哈哈哈哈……”曹夫人突然狂笑不已，边笑边退到几案前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仰面灌下，然后看着手中亮光闪闪的金爵，冷笑道：“尊严？！名声？！多么堂而皇之的东西！哼！这个国家若不是图谋我娘家财富，怎会娶一个商人之女？国家尊严早已被他们自己贱卖了！我为何要顾及这个国家的尊严？难道我顾及了国家颜面，背后就没人对我说三道四了吗？再说我那财名远播的娘家，为了使族谱上有一个君夫人的名分，便狠心将我下嫁给那个猥琐之君！他们何曾想过我的尊严？！”曹夫人咬牙切齿、拍着胸脯喊道，“何曾问过我！问过我是否愿意？所以，不要跟我说什么千夫所指、名声颜面之类的东西！这些都与我无关！这些在我眼里连狗屎都不如！哈哈哈哈……” 重耳觉得他实在无法与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沟通，无奈地闭上双眼。 …………………………………………………………………………………… 小雯飞速跑回去，首先扶着贾陀，给他一点点喂下解药。 慢慢地，贾陀醒转过来。 雯“噗通”给贾陀跪倒，哭着道出前后实情，请求贾陀原谅。 贾陀听小雯说完，将小雯扶起，说道：“这不怪你，这一点都不怪你！相反幸好有你！如果你今夜不来，我们就全完了！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谢你才是！” “哪里哪里！是我罪该万死！”小雯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公子怎样了？”贾陀问道。 “不知道啊！我没顾上问。哎呀！夫人会不会给公子也下药呢？” “这样吧，我现在去救公子，你赶紧想办法救其他人，好吗？” 小雯听了，连忙依照贾陀所说去给其他人喂解药。 ……………………………………………………………………………… 曹夫人疯狂发泄一通后，又自斟自饮了几杯酒，见重耳一直默不作声，以为被自己彻底征服了，她重新痴痴地盯住公子，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迷离，慢慢走过来，把头靠在重耳胸前，低声下气哀求道：“小傻瓜！小坏蛋！告诉我，你想要我怎样？就算你不要权，不图财，不好色，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小傻瓜，要不，我们废了曹君，你来取而代之，如何？啊？只要你从我，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给你！好不好？”说着，曹夫人的手又开始在重耳身上乱摸。 “夫人！”重耳厉声呵断：“夫人请自重！重耳宁可死，也不愿寡廉鲜耻诛君窃位！天命若亡我，让我遭此厄运，我已无话可说！请夫人即刻杀死我吧！” 曹夫人一听，脸色骤变，像是受到莫大打击，向后退出几步，可怜楚楚哽咽道：“难道，在公子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我从前……我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曾经也是知礼义懂廉耻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坐拥财富、手握权柄，可在公子眼中看到的我自己，却是如此可怜啊？！呜呜呜——”话未说完，夫人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竟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妆容污面…… 大概是听到曹夫人的嚎哭，小芸急忙叫两名内侍开门进去看是什么情况。 曹夫人见内侍进来，立刻露出凶神恶煞般狂吼道：“来得正好！晋国公子刚才非礼于我，你们剥了他的衣服，给我用鞭子狠狠地抽！让这竖子永远记住，非礼君夫人是什么下场？！” “是，夫人！”两个内侍掏出鞭子，开始拼命抽打重耳裸露的身躯…… 没几下，重耳便被打得青紫斑驳、血痕累累。 曹夫人见公子竟然一声不吭，更加气恼，命小芸取来一碗沙盐。 “停！”曹夫人命令，她冲两个内侍挥了挥手，两个内侍退了出去。 只见曹夫人面目狰狞地靠近重耳，狞笑道：“疼不疼？穷小子！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从我便罢，若不从，我就杀了你！还有你那些随从！我知道你这时候想死，但你休想痛痛快快地死，我最喜欢看人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模样，哈哈哈哈哈！”说着，她抓起一把沙盐，摁到重耳皮rou绽开的伤口上来回揉搓…… “啊——”钻心的疼痛使重耳险些晕厥，曹夫人却丧心病狂地朗声大笑，醉心于折磨俘虏给她带来的莫大快感。但她万万没料到，正当此时，居室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