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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节 好卡和好笔

    马可维特先生。小说尽在{}”陈暮喊住正准备离开的马可维特,行实战对抗的第三周。

    马可维特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转过身露出询问之色:“有什么事吗?”除了询问不懂的地方,陈暮还是第一次在训练结束后叫住自己。

    陈暮递上一张卡片:“这张卡片也许对你有用。”

    “什么卡片?”马可维特手上接过,有些奇怪地问。忽然间,他想起陈暮的另一个身份,制卡师。微微一怔之下,他突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关于陈暮制卡师身份的信息,自己竟然没有一丁点了解。

    陈暮的水平如何?擅长制作什么样的卡片?在基地中的地位如何?等等,他没有任何概念。

    “我叫它‘大泥鳅’。”

    “大泥鳅?”马可维特神情露出一丝讶异:“好奇怪的名字。”大泥鳅,这个名字太古怪了,很难从名字来想象这是一张怎样的卡片。

    “是一张气流卡。”陈暮解释道。

    “气流卡?”马可维特饶有兴趣地翻来覆去查看着大泥鳅卡,他强压下心下想试试这张名字怪异的气流卡的冲动,温和一笑:“多谢。”虽然自己不一定用得上,但这也是陈暮的一番好心。

    “不客气。”陈暮转身离开训练室。

    马可维特看着陈暮的背影,哑然失笑,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等陈暮离开训练室,他把大泥鳅卡插入自己地度仪中。

    ——时间差不多了。

    陈暮心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他拨通了伯汶的通讯卡。

    “喂,伯汶吗?卡片制作好了,请你带上‘弱水’套笔。十五分钟后,我们在2综合实验室见面。”

    2综合实验室,伯汶往日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赞叹惊讶:“好卡!”

    从表面看,这张卡片就是一张非常平常的波刃卡,每次只能放出一道波刃,只是波刃不是月白色。而是鲜艳如血的红色。每一道波刃都是由五道波刃重叠形成,威力强大无匹,伤害值能够达到恐怖的

    从原理上,这张卡片和叠冲波卡非常相似,都是由多重波刃叠加形成。但是陈暮设计地这张卡片,却做出了许多的改良。叠冲波卡最初形成的多道波刃结构完全一致。陈暮制作的这张卡片,相邻两道波刃之间的结构则是完全相反,这样反而有利于它们重叠。不仅如此。陈暮还利用筹知识对其进行了改良,拥有计算能力的筹结构,能够大大缩短波刃叠加的时间。这能大大提高这张卡片的攻击频率,从而也满足了伯汶地要求。

    “好卡!”伯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称赞这张卡片。在他看来,三星卡片能做到这地步,已经到了三星卡片的极致。他如果知道陈暮手上还有一张脱尾梭卡,它的攻击可以达到756,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张卡片叫什么?”伯汶好奇地问。

    陈暮随意道:“这张卡片属于你了。你来命名吧。”

    伯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一般来说,制卡师对于自己的得意之作命名。鲜有如此随便的。是他的性格如此呢?还是在他眼中,这张卡片算不上什么?灯光下,伯汶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暮。

    他很快便醒过神来,沉吟道:“这张卡片。波刃如血,锋锐无匹,就叫血锐卡吧。”陈暮自然没有意见。

    尽管伯汶称赞连连。但是陈暮并无多少得意。血锐卡的攻击伤害虽然能达到611,但是有脱尾梭卡在前,这个成绩自然不足以骄傲了。更何况,为了尽大提高血锐卡的威力,他使用了最优良地原料,这张锋锐卡代表了他如今的最高水平。可是,脱尾梭卡所用的材料比血锐卡所用地材料逊色的得多。那些材料在以前看来,许多还算得上高级材料,但是在基地里,只能算最普通的材料。

    一个是由普通材料做成的卡片,伤害值达到

    一个是由陈暮所能想到的最高级地材料做成的卡片,伤害值

    两者高下立判,说明他的水平比起当年设计出脱尾梭卡地制卡师的水平,相差不知多少等级。所以尽管伯汶不断夸赞血锐卡如何出色,陈暮也不为动。这也愈发让伯汶欣赏这位面色腊黄,其貌不扬的少年。面对夸赞而不骄傲,对于一位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暮不打算浪费时间,他径直问:“弱水套笔呢?”

    伯汶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暮,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说话如此直接的人了。他接触的那些人,哪一位不是虚虚实实云山雾罩的。虽然他心机颇深,但是对陈暮这种性情耿直的人,反而愈发喜欢,心中不断地谋划着怎么才能把陈暮招到东行宁家去。

    陈暮见伯汶不说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有变故?陈暮心下登时一跳。

    雪白灯光下,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的变动,陈暮眸中浮起一抹几乎微不可察的黑芒。这是这段时间练习敛息法留下的后遗症之一,一遇到危险或者刺激,他往往会下意识地把感知频率朝敛息频率靠去。有时两者恰好吻合,陈暮便会立即进入敛息状态。只是这个时间极短,往往一两秒,他便会立即从敛息状态中退出来。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动,不能维持,但是同样,也不会有副作用。

    陈暮气质突然为之一变,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冷了下来,幽暗的目光让人心生寒意。前后强烈地反差,给一旁的伯汶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少年制卡师居然还有如此冷厉的一面。

    他忽然想到,宁鹏曾经说过陈暮曾经杀死过左家的卡修。左家的卡修在他眼中自然不了什么,但是对照着陈暮制卡师

    ,伯汶却不由嗅出里面的一丝不同寻常地味道。

    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应该好好查查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少年真正底子。之前,他一直克制自己去调查陈暮的底细,便是不想惊动阿美宁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陈暮的价值。那自己的计划便很有可能会落空,或者遇到比较大的阻挠。

    由于角度的问题,伯汶清晰地捕捉到陈暮眼中浮起地那抹黑芒。

    这是什么?伯汶大吃一惊,眼睛也能变色?心头却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时间很短,那抹淡黑也是一闪而逝,但他确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眼花产生的幻觉。

    眸子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他总觉得这个现象自己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他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温和一笑,如春风拂面:“怎么会?我的信用还是勉强凑和的。”说完,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浅紫色丝绒细包。

    这个丝绒细包大约有一本书的一半大小,它是一个布袋,上面有专门地三色绞丝细线,可以收紧袋口。

    “这是紫狸毛织成的细绒袋。它防水,极为柔软,而且非常牢固。一般的匕首都划不破。袋口地三色绞丝细线,是用蓝蔌藤、赤金麻和褐蛛丝编织而成,呵呵,本身的价值可就不低啊,只有用高级的波刃卡才能把它切断。”

    说完。伯汶打开袋口,取出一个腰包,递给陈暮。

    腰包由一种不知名的蓝色皮革制成。这种天然的皮革上布着细密地荧蓝色鳞片,灯光下,泛起的光泽如同水波般荡漾,极为迷人。打开腰包,里面整齐地插着七支大小不同,样式各异的制卡笔。

    抽出第一支制卡笔,这是一支斜刃笔,稍稍把感知发散到笔尖,一种奇异地感觉忽然从笔尖传了过来。他的感知一接触到斜刃笔的笔尖,立即感到感知像水流一般,分成许多股,每一股细小的感知就像一小股流水,极为顺畅地围绕着斜刃笔的笔尖流转。

    “好笔!”素来木讷的陈暮脸上也不由现出几分惊喜之色。仔细体会着斜刃笔笔尖感知的流转,他隐隐之间,有些明白这套名为什么阔郝峰大师会命名“弱水”。

    伯汶笑吟吟地看着陈暮,他看得出来,陈暮非常喜欢这套笔。只要有喜欢的东西,那就好办。他觉得,像陈暮这样级别的制卡师,强迫是没有用的,只有当对方真的心甘情愿为你服务,你才能得到他的最大的价值。想把陈暮挖到东行宁,那就不得不考虑他本人的意见。

    见陈暮如此喜欢“弱水”,伯汶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不怕陈暮喜欢,就怕陈暮不喜欢。如果比典藏的话,整个东行区,能和东行宁相比的,屈指可数,而这其中,阿美宁显然不在其列。

    陈暮一支支地试了一遍,满意极了。大师作品果然不愧是大师作品,用起来,无论是手感,还是其他方面,都远非市面上的那些普通货所能比拟。而且“弱水”能够帮助制卡师更为有效地控制感知,有了弱水套笔的帮助,他甚至可以尝试挑战一下四级卡片,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更何况,平日里也偷机取巧的话,自己的技巧将很难得到提升。

    工具虽好,却不能过份依赖,陈暮在这点上,清醒而克制。

    小心翼翼地把“弱水”套笔收了起来,陈暮和伯汶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训练室。伯汶也不挽留,笑吟吟地看着陈暮离开。

    一直等陈暮的身影从训练室的门口消失,伯汶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刚才还有如春天的眸子刹那间寒冷如冬。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训练室,他低头在思考。他一直暗中留意陈暮的每个细节变化,那才陈暮两眼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的黑色,像根刺一样横在他的心头,他感觉很不舒服。

    伯汶很冷静,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之所以让他如此耿耿于怀,是因为他总是觉得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所遇到的人里面,有谁身上也出现过类似的现象。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还能让自己产生熟悉的感觉,十有是从哪本典籍中看到的。他从小便被视作东行宁的接班人,族中的藏书笔记他可以随意浏览,这也是每一位东行宁嫡孙所需要经历的。

    一定是典籍或者笔记。他眸子里闪动着清冷的光芒,大脑在高速地运转。

    一直低着头的伯汶脸色忽然一变。

    抬起头,他面色出奇地苍白,眸子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的自制力到底惊人,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几下,汹涌激荡的心境终于稍稍平复一些。

    他激活了度仪中的通讯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就在这接通的十多秒里,平日里向极有耐心的他心中着甚至感到一丝焦躁。终于对方接通了,他面前弹出的一道光幕,光幕上出现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

    “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这是伯汶的meimei宁嘉。宁嘉穿着一袭白色宽松的睡袍,两手揉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

    “嘉嘉,你现在马上去藏书阁。”

    “哥,我很困呐,明天去好不好?哪有这么晚让别人去藏书阁的,睡眠会影响皮肤的啊!”宁嘉带着几分呓语道,带着强烈的不满。

    “快去!”伯汶心下烦躁,语气登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