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复仇
一位黑发中年人在港口紧张地张望，寻找可以载他的船只。他的神情就像是个偷了东西的贼，惊慌写满在他的脸上，中途还急迫地一边跑动一边张望，甚至碰倒了几个路人，引得他们即惊诧又生气。他嘴里一直神经质地念叨着： “我必须把我在元老院听到的消息报告给皇帝!“ 四个身穿黑色制服手持利刃狂奔的威尼斯士兵载在后面疯狂追赶他，他吓得拔腿就跑。威尼斯总督在会议后要求参会者不得离开，统一安排住处住一些时日。自己好不容易找借口派人通知妻儿的机会溜了出来，绝对不能栽在这里！他一边想着，一不留神磕到了一个台阶，他趔趄了一下，继续向前狂奔。令他绝望的是，他都快跑到港口尽头了，也没有看到自己能迅速搭上的逃命船只。 有没有...有没有悬挂着四个β的那个旗帜，那是我们东罗马的旗帜.....只要找到那艘船，我就自由了！他心里默念道。 一艘也没有。 已经到了港口尽头与闹市区隔开的墙壁，一艘自己能登上的船也没有，他跪坐在地上，向圣母玛利亚祷告。四个士兵立刻追上并逼近了他，向他缓缓靠近。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幸运女神眷顾了他。 随着几声激烈的惨叫，另外三名士兵全部倒下。只剩下一名士兵，手上沾满了血。他摘下面罩，露出自己的黑发黑眼。 “快去，把消息带给皇帝。” 中年人仍旧心有余悸，反问道：”那您怎么办？”“废话，我这么干肯定也暴露了。我假装押你回去，你半途和人开船回国的事儿，到时候我跟你上去。威尼斯人最近准备对帝国搞贸易禁运和关税壁垒那一套，昨天刚驱赶在这里经商的拜占庭船只。我们只能自己雇佣船只回去了。” 中年人在前，救他的希腊士兵拿着短刀指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人们看着这一个奇怪的组合上了艘小运输船，缓缓驶离了港口。 君士坦丁堡 “威尼斯人...这是要趁火打劫啊。” “是的陛下，这些人想要重现1204年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对我们犯下的暴行。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出逃并把消息泄露的事，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出兵，您千万准备一下。” “你做的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在送别了这位中年商人以后，皇帝背着手，在王座面前来回踱步，暗自思忖： “这些人估计要从科孚岛和哈尔基斯集结兵力过来打，此外还要调舰队封锁爱琴海和博斯普鲁斯海峡，届时他们会从海上登录君士坦丁堡......“ “陛下，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直接凭借本土作战的优势，一举收回威尼斯人在我们希腊地区占有的核心领土如何？”一位身材高大，体型肥胖的将军建议道。 “不行，我们自己手里连舰船都没有剩下几艘能用的，军队刚刚补充到满员的状态，缺乏训练，后备兵员也不够，强攻可不行。再说，边境那边匈牙利人和波兰人的军队已经压过来了，得想想别的办法。” “陛下，我们不如和哈布斯堡合作。”一位身穿白色长袍，胡子修长的老主教说道。 “您的意思是...” “我刚刚得知，奥地利的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准备好武力攫取匈牙利的王位了，他们已经控制了波西米亚，还得到了勃艮第的继承权，势力大增。只要让匈牙利不能参与威尼斯人对我们的进攻就可。波兰人完全可以交给莫斯科那群斯拉夫人对付。唯一冒险的是，我们不得不单独应对威尼斯。而且着场和他们的战争绝对不能够拖拉。我们和奥斯曼人的协议要不了几年就要到期了，我不认为我们有能力一边和奥斯曼人备战一边对抗威尼斯。我听说奥斯曼人已经开始向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扩张了，他们的实力很快就会恢复，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 “那就这么办，先派人到维也纳去，通知马克西米利安我们会支持他们进攻匈牙利攫取王位，同时，让我的弟弟启程去找莫斯科的大公，以土地许诺，让他们积极参与战争，让我的meimei也好好劝谏他们的大公。没有办法了，还得找富格尔人借钱筹备军舰，购买军械扩大兵源。不过么，能够对威尼斯人复仇，我心里面其实是很激动的。想必大家的心里面也是如此。赶紧去准备吧。” 威尼斯 弗朗切斯科总督暴躁地在总督府踱步，用手砸烂了一个花瓶。 “可恶的匈牙利人，他们凭什么背叛我，我给了他们那么大一笔的钱，为什么！” “奥地利人赢了，匈牙利已经是他们的了。总督先生，我们得和拜占庭人单打独斗了。” “什么？不是还有波兰人么？” “他们得忙着应付那帮凶残的莫斯科人。” 总督懊恼的坐了下来，双手抱住了头。 “没关系，准备出兵吧，我不在乎了。我们一定要毁掉这帮希腊人，我要把君士坦丁堡劫掠成一座灰烬！” 总督身边的秘书看了看远处碧蓝的天空，不住地叹息。 雅典 君士坦丁十一世又穿上了他在君士坦丁堡保卫战时候的戎装，身穿紫色长袍。手持闪闪发亮的利剑。身上的银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他身边的士兵看来，简直有点神圣。 “1204年，在威尼斯人的阴谋下，他们攻占了我们罗马人的首都，大行劫掠，给我们留下了如此之多的阴影，也为我们后来被突厥人威胁，埋下了伏笔。今天，我们复仇的日子到了！我们要用希腊火作为我们复仇的火焰，烧干这群该死的异端！我们要让威尼斯恢复到以前臣服于我们的卑劣地位，我要让他们跪倒在我，罗马人民的皇帝的紫袍之下！” “皇帝万岁，帝国万岁！” “进攻！” 君士坦丁堡港口内停靠的30艘桨帆战列舰在一艘重型旗舰的带领下出海，皇帝在旗舰上目光坚定地望着爱琴海，仔细寻找着威尼斯人地踪迹。突然，他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处礁石，后面是若隐若现的金狮子国旗，下面的船只上，配有令人胆寒的黑色重炮。 “孩子们，复仇的时候到了，把帆开大点，我们追上去和该死的这帮威尼斯人拼命！” 在一片欢呼声中，30艘载满着东罗马复仇火焰的舰船浩浩荡荡地以人字形冲进了威尼斯的舰队群，弗朗切斯科大惊，急忙命令舰队转向准备作战。但是一切都晚了。在拜占庭的军舰火力齐射一轮后，那些印着东罗马自豪的双头鹰的桨帆战舰纷纷冲到靠近威尼斯人舰队非常近的位置，喷出了属于罗马人的愤怒火焰。 希腊火。 “帝国万岁，皇帝万岁！” 在一片山呼海啸中，威尼斯总督看到了一片炼狱。自己的舰队被烧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焦炭，船上的人疾呼救火结果反而被火点着惊叫着翻下了海。远处，拜占庭人的火焰还在熊熊地喷出，如同地狱的火龙一般，把威尼斯人的自豪烧得一干二净。不远处，拜占庭人旗舰上是那位拯救帝国于异教徒人手中得传奇皇帝君士坦丁。他隐约听见上面的人在疯狂叫喊着什么。 “吊死威尼斯总督！吊死异端！吊死威尼斯总督，光荣属于罗马！” “复仇！复仇！复仇！” “圣母玛利亚保佑，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混蛋，把帆再开大点，加速，加速！” 他疯狂要船只掉头逃跑，见掌舵员惊呆在原地，他一脚将其踹开，却发现怎么拧船舵都拧不动。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破烂得旗舰左右，是挂着四个β字母旗帜得桨帆战舰。 自己被围了。 他急得直接跳海，结果角度不佳，直接翻到了一队正在靠近的拜占庭运输船眼前。 他仿佛遇见了自己被俘虏后得命运，绝望的在海里闭上了眼。 “蒙上帝恩典，君士坦丁大帝在那场悲剧发生得二百余年后，于此，众神庇护得爱琴海抓住了罪人威尼斯之总督。烧杀劫掠，jianyin妇女，无恶不作，罄竹难书。只有让这个恶魔迎来死亡，让他的灵魂下地狱，才能平息终身的怒火。以上帝的名义，以全体罗马人民的名义，我在此判处弗朗切斯科，绞刑！”这位可怜的威尼斯总督的尸首暂悬挂于君士坦丁堡，战争结束后，将会被帝国移交并悬挂于威尼斯城。 在复仇战争的加持下，在科孚岛的围攻战和哈尔基斯的战争都非常顺利。帝国的军队还登录到了希腊文化的摇篮——克里特岛，并将其解放。波兰人在莫斯科进攻不顺，同时遭到丹麦人与其争夺波罗的海霸权，同时在拜占庭也得不到利益。遂被迫提前议和。不久后，威尼斯人投降。威尼斯人丢掉了所有在希腊地区的领土，同时向拜占庭支付了大笔战争赔款。同年，弗朗切斯科被吊在了威尼斯的城门，以示羞辱。这场复仇之战，遂告结束。 在君士坦丁十一世再次于君士坦丁堡接受人民的欢呼时，威尼斯人的末路也渐渐靠近。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从威尼斯人手中夺取了他梦寐以求的出海口——达尔马提亚地区。同年，米兰和教宗国向威尼斯索取了被侵占的领地。威尼斯彻底衰落。 在打败威尼斯后，拜占庭迎来了思想开放的时代，大量精美的作品经过亚得里亚海传入意大利，许多人也前往意大利移民，讲学。许多意大利的艺术家纷纷表达了对拜占庭文化和艺术的欣赏。而这，即将开启一个光明的，崭新的时代。欧洲中世纪，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