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东风谷早苗的忧郁

    守矢神社，自那次不成功的人间之里参见之后已经过了四天，失去了人类信徒之后的神社显得很是冷清，妖怪并不是这里的常客，除了那只只会写花边新闻的天狗以外几乎不会有外人到这里来。

    而此刻守矢神社唯一的风祝正在用扫把清扫着神社前的空地，和外界的情况截然相反，这里的神明有两个全部都是可以切实看见的真实存在，但是身为神明的代言者巫女风祝，全部算上也只有早苗一个。

    清扫，开拓信仰，服侍两位不怎么靠谱的神明，早苗身上的担子可以说超越了守矢神社历代的巫女，甚至于贯穿于整个史册都很难有这么奇怪的待遇存在。

    神明没有人可用，这在古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现在却是守矢神社真是的写照。

    但是早苗很是满足，自由和神奈子大人还有诹访子大人一起生活的她很喜欢自己的生活，能够为她们分担任务实在是太好了。

    作为诹访之国的末裔，早苗可以说是诹访子某种程度上的后裔，用看待长辈的眼光来看待两位神明没有什么不对，虽然诹访子大人很没有威严。

    小孩子渴望成长。

    小孩子渴望独立。

    小孩子渴望认同。

    一直被当做是小孩子的早苗也有自己的叛逆，她希望自家的神明大人能够将自己视为同等的存在，那种能够一起讨论问题，一起面对难关的同伴。

    而不是被保护者的小孩子，做一辈子的温室花朵。

    所以在幻想乡里面对于信仰推销最为热衷的不是生活拮据的博丽巫女，不是希望人妖和平相处的命莲寺，更加不是因为和前者结怨所以想要在这方面盖一头的神灵庙。

    是守矢神社，最不缺信仰的守矢神社。

    在八云紫的调解之下，守矢神社的信仰来源很是稳定，虽然比不上过去最为巅峰的时期，但是这个时代也足以让其他所有想要信仰的存在流一地的口水了。

    按理说这样的待遇应该让人很满足了，但是别忘了这是妖怪的乐园，虽然和妖怪的关系并不是和想象的一样水火不容，但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的想法中肯定有不甘心。

    敏锐的早苗感觉到了这一点，诹访子大人和神奈子和神奈子大人在苦恼，她可以帮忙，很是开心的早苗积极的开展着自己的行动。

    为此不惜在一步一步的试探着妖怪贤者的底线，毕竟神明的变强是依靠信仰的，有了人间之里之后，守矢神社的实力就会越接近迷途之家，对于大结界的管理者八云紫来说这是很难容忍的。

    就算是可能面对那个在宴会上总是笑眯眯看上去极其无害但想想也知道很可怕的妖怪贤者，早苗也毫不畏惧。

    但是很不顺利，极其的不顺利，没有外力来干扰，没有城管执法，就算是这样传教的构成还是很不顺利。

    用个例子来说吧，守矢神社的知名度甚至还不如偶尔才会来人间之里表演人偶戏的爱丽丝，虽然后者确实因为自己出众的外貌和出色的人偶技术吸引了一大批的有事可做和无事可做的人。

    在早苗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失职，为此她失落过，伤心过，甚至于还好几天没有胃口吃饭。

    而对于这件事情的神奈子和诹访子选择了放任，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方法。

    在她们的眼里早苗已经足够大了，是时候开始经历一些挫折和风雨了，就这些事情还不足摧毁她的意志伤到她的心。

    作为聪明了千年的神明两个神明竟然同时在同一件事情上出现了判断失误。

    她们太喜欢早苗了，远远超出了神明对于自家巫女的喜欢。

    数千年的艰难生存引进磨平了她们的棱角，让她们更加的珍视自己身边的人。

    对于早苗她们的态度达到了溺爱的程度，前面成长的那么多年里尽量的避免了早苗接受挫折，到了幻想乡以后因为环境的变化引起了心态的变化，教育的方针也发生了微小的变动。

    虽然很和平，但幻想乡毕竟不是法治的外界。

    所以适当历练吧。

    按理说这个选择没有错，前提是不是在这么要紧的东西上。

    信仰！

    在到幻想乡之前，早苗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诹访子大人身体的一部分开始变得透明，虽然没有消亡的前兆，变成光点，但是也足以吓到了那时候的她。

    神奈子虽然好一些，身为大和神的她不至于没有信仰就消亡，但是以千年为单位的沉睡却是几乎注定的。

    千年之后早苗又会在哪里？

    那个时候还没有成为现人神的她很害怕，为了不让两位神明担心，表面上表现的开心乐观，无忧无虑，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早苗的内心就已经出现了空洞。

    所以没有在人间之里找到足够多的信仰，对于她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大。

    神奈子和诹访子大人不至于因此消失，但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带来的罪恶感没有一点的减少。

    而现在一切被引发了。

    还在扫地的早苗眼眶黑黑的，看上去极其的没有精神，和前几日的她几乎判若两人，就算是扫地也有些心不在焉，经常有些落叶扫着扫着就从扫把边飞了出去，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做无用功。

    甚至于就干了这一些小事早苗还停下了好几次，依着红色的鸟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切都因为千石抚子。

    来自异世界的蛇神来到了幻想乡之后就被神奈子大人快速的接了过来，甚至于还动用了一部分的神力抹去了痕迹。

    这些还不算什么，能够找到同伴，即使是非常的年轻，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早苗也只会为此而开心。

    但是随后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的令人开心了。

    神奈子大人甚至于不惜自己将神力灌输了千石抚子，虽然不至于伤到自己的本源，但是这样的待遇连早苗自己都没有受到过，她只有被两位神明大人好好地教育说，只有好好地修炼得来的神力才有价值。

    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是前几天八九寺和抚子的冲突打碎了早苗的最后一丝幻想。

    对于几乎打起来的早苗和抚子她们采取的态度竟然是令人费解的一视同仁，谁也不惩罚，谁也不偏袒。

    和自己一样的待遇吗？

    早苗感觉到的不是名为嫉妒的东西，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安。

    神奈子大人什么都不喜欢和自己说，会开玩笑，会说一些过去的事情，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大事情，早苗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

    但是在这次的事件里，她却从朝夕相处的神明身上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愧疚，歉意。

    是对自己吗？

    神奈子大人不会不喜欢自己，诹访子大人不会不爱自己，这一点早苗是可以确定的，彼此之间都是把对方看做家人一样的存在，最为珍视的那一种。

    有更喜欢的人并不是抛弃的理由，而且看情况就算是抚子也不过是到了和早苗一样的程度。

    但是联想到了近期自己并不太多出彩之处的表现，早苗的呼吸就变得有些急促，脸色也越发的显得苍白。

    不抛弃，但是也没有说不能替代。

    为了早苗的健康着想，把传教的任务交给了千石抚子，让她成为巫女甚至于新一任的风祝，而早苗则是被雪藏，乖乖呆在家里享清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吉祥物。

    这对于一个妙龄的年轻少女极其致命的待遇。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玩了睡，睡了玩（辉夜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痛），有人愿意过上被人服侍不用再奔波的生活（博丽灵梦打了一个喷嚏），有人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妖梦回头看了一看）。

    但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早苗。

    她可是还处于拥有冒险精神的年纪，这种时候可不是看见了大风大浪就乖乖退回港口的年纪，想着所有的风浪不计后果的冲过去才应该是她应有的气象。

    因为性格和性别的原因不至于和上述的一样，但是进取精神是肯定有的。

    所以她不能接受。

    被过多的心事占据了太多的心神，对于外界的反应就有一些的迟钝，这个时候的早苗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她在酝酿自己情感，她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她在唤醒自己的勇气。

    这也是她和同样善良柔弱的铃仙最大的区别，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强势的一面，遇到了这样子的问题，她的选择是去向神奈子大人摊牌，而不是一个人乖乖地将问题锁在心里，暗自神伤直到最后。

    虽说如此，但在到达极限之前还不会爆发，所以现在还处于杞人忧天状态的早苗精神状态很不好，差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不至于来一个平地摔，但是扫地这样简单的活也不能很好地完成。

    不过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比如说守矢神社的千层台阶上来了两个人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