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可怜的爱丽丝

    书，好多的书。

    在人类社会进入电子化时代，这种不环保形式的只是存储形式已经渐渐少了，虽然不至于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但是比起交流性和传播性更好的网络平台，纸质媒体还是有所不足。

    而帕秋莉这里恰恰相反，书多到了甚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是不是全世界的书都在这里的错觉，目力所及之处就有上万本，至于远到了魔法光源都无法触及地方的书更是用着沉默巍然的姿态俯视着这里。

    “这个世界上面能够找到的魔法资料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很不幸的是因为中世纪欧洲的狩猎魔女，很多珍贵的魔法资料全部遗失掉了，就算是幸存下来了也有很多的不是原典而是手抄本。”

    轻轻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魔女帕秋莉从高耸的书架上面慢慢的飘了下来，想着八九寺淡淡的说道，紫发紫瞳，紫水晶色的眼睫毛加上紫色的睡衣，光从表面上来看她比八云紫更加的适合紫这个名字。

    “帕秋莉老师？”

    八九寺试探性的问道，因为魔道传授的特殊性，师徒关系比起想象的还要严格一些，必要的规矩和称呼还是要从一开始就遵守的好。

    “不用那么麻烦，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小交易而已，而且我也不打算教一些高深的东西，只是进门和进阶的内容。”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光是这些极其基础的内容在过去就已经是称之为不传之秘了，父传子，母传女，非近亲不教授是默认的规矩，所以帕秋莉也是当得起八九寺的礼。

    “这里来。”

    此处都是书，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在帕秋莉的带领下八九寺走向了一个茶桌，上面放满了古旧的魔法书籍，还有一些泛黄的笔记草稿纸。

    完成任务的咲夜则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等，加我一个！”

    跑在了八九寺前面的李舜生姗姗来迟，图书馆太大了，找帕秋莉实在是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你不是没有办法学习魔法吗？”

    帕秋莉没好气的说。

    因为获得了令人羡慕的不死之身，所以所有能力都被限制在了一开始的等级，无论是怎么样的修炼也无法获得更加强大的肌rou和魔力灵力。

    总结起来，李舜生的潜力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因为人类身体的脆弱当不了合格的MT，所以最多是来当训练用的沙袋和苦力。

    当然这并不是帕秋莉语气冷淡的原因，不能学习魔法和弱小并不是她看不起人的原因，曾经又不是没有交过那样子的朋友，虽然她们最后都老死了。

    名字，这家伙的名字竟然是假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和黑叔一样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的天朝身份就足以说明了一些问题，李舜生这个名字说不上烂大街，但是也不是少到了整个天朝都找不出来。

    知道不久之前这家伙自己承认了只是因为进到了幻想乡里面来，新气象新名字，放下过去才能迎来美好的将来嘛。

    个鬼啊！

    看看你换了名字之后干了什么好事，除了作死就是作死，拉低了所有叫李舜生人的格调，快给我道歉，尤其是黑叔，你这个样子的行为和那些年逾一万的老妖怪冒充女子大学生去外面骗小鲜rou有什么区别。

    开着马甲号，把所有的罪名送到了别人的身上，恶劣低俗。

    帕秋莉曾经狠狠的吐槽过，但是她也看的出来，李舜生是真的打算把这个名字一直用下去，不是单纯的闯祸用背黑锅马甲。

    不过因为对于黑叔的好感，还是有小小怨言的，所以献的态度有些冷淡。

    李舜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就感觉自己腰后的一块软rou被人狠狠地抓住拧了一下。

    吸——，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的他就看见了小恶魔不善的目光，八九寺既然已经成功得到了这里，说明愚蠢的他已经把万无一失的下毒计划搞砸了。

    果然那一杯有泻药的是铃仙喝下去了，就知道自己的赌运没有那么的好。

    不过铃仙喝了下去啊，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些隐隐的期待呢？

    作死的少年还在心猿意马，这边帕秋莉却是不管胡思乱想的他，开始了被打断的魔道课程。

    “你认为魔力是什么？“

    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帕秋莉很直接，提出了这个很简单同时也很复杂的问题。

    “据说是来自魔界的生物的特有能量，死后留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八九寺给出了爱丽丝曾经提到过的解释。

    “异界说吗？这可真是，一派胡言。“

    “怦！“

    帕秋莉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力气之大，声音之响，把使坏的小恶魔和脑洞大开的李舜生都吓回到了现实中。

    就连帕秋莉自己都差点痛的掉下了眼泪，因为太过激动忘记了自己身体的柔弱，魔法使的身体不是强项，而在帕秋莉这里则是足以称之为败笔的弱点，跑两步就会气喘，飞太快会呼吸不畅，就连看书都受到了限制，不能整日整夜的看，要知道这是魔女的日常。

    同时这也体现了帕秋莉的天分，用了远逊于其他魔女的时间获取了同等成就，极其的了不起，不愧是被称为近两百年来最出色的魔女。

    “那么我倒要反过来提几个问题了，要知道魔界和现世接轨是在五千年以前的时候，而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有关于魔力的记载了，因果关系怎么解释？难道是后世的魔族为了弥补这个漏洞费了大力气穿梭回过去吗？“

    “而且，死后留下力量什么的，能够改变整个世界元素构成的力量是区区几千几万只魔族死掉就能造成吗？《魔界行纪》里面早就有过记载了，整个魔界是在不断地增大，但是其变化的趋势已经减缓，终有一日会定型，而预估最终的大小比起整个现实还是要差上一点的。“

    “依傍于现世而存在魔界要想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十二恶魔大君都死掉？不够，魔界的那个创世神死掉也不够，超不多要把魔界所有的生命送到现世来杀一遍才够。“

    “原本以为这么扯的学说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没想到现在到了魔道文明这么没落的现在，笨蛋却越来越多了。“

    被喷了，讲述这个假说的爱丽丝被喷了，如果本人在现场绝对会和帕秋莉打起来吧。

    “让我猜猜，你对魔法一点都不了解，那么一定是有人教的。魔理沙不会去考虑这个，那么就是爱丽丝了。“

    太好猜了，整个幻想乡称得上是魔法使的就那么几个，相互之间都认识，很了解对方，所以只用了一秒钟帕秋莉就敏锐的抓住了真相。

    “不学无术！以为自己有了一本好一点的魔导书就不把认真的学术研究让在眼里，这不是一个合格魔女应有的态度。“

    “冷静，老师。“

    帕秋莉激动地胸膛上下起伏，幸好哮喘已经在过去被人治好了，不然又是手忙脚乱的找药救命，看她那么激动地样子那本所谓的好一点的魔导书一定是珍贵到了有着大图书馆的帕秋莉都眼红的绝世珍品。

    说到底，帕秋莉和爱丽丝之间的矛盾是理论派和实践派的矛盾，因为身体上面的缺陷，稍微费力一点的实践就要考虑考虑早考虑，帕秋莉无可奈何只能用更加丰富的纸面知识丰富自己的学识。

    而爱丽丝则是因为晚生了那么一些年，因为外界的魔道衰弱根本就找不到那么多的魔导书来进行参考，迫不得已才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学习。

    两个人各有各的难处，谁的方法也不能说完全的压过另一方，各有长处各有短处。

    然而学术观念的不同是世界上第二大的差别，仅次于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两个人虽然并没有过节，甚至于因为同样身为旧时代仅存魔女而有些惺惺相惜，但是观念的不同注定她们肯定是没有办法和平的相处。

    那个完全站不住脚的结论，是更加喜欢研究完美生命体的爱丽丝用着非常敷衍的态度得出来的，大概就是看了一本小说书之后随便下的结论，她不关心魔法的起源，比起追根探底，她更喜欢研究怎么让自己的魔法更加的有效。

    总之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对彼此的态度。

    就像是现在，在不经意间，有意识间，爱丽丝已经被帕秋莉批评了两次，看样子不阻止的话，帕秋莉还要数落爱丽丝一下不好好学习就发表论文误人子弟的恶行，爱丽丝这不负责任的魔力起源假说和外界那些所谓专家教授骗人坑钱的报告有什么区别。

    “纠错的问题可以等下去说，还是先来进行魔法的基础教学吧，不然的话要赶不上晚上的宴会了。“

    幸好八九寺发现苗头不对及时的阻止了，好好地魔道学习要变成了讨伐爱丽丝大会，这可是本末倒置了。

    “咳。”

    发现自己跑题实在是有些偏的帕秋莉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略显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红晕，即使是在有些黑暗的图书馆里也是那么的明显。

    “那么就开始吧，先来测试一下你的体质。”

    伸手从不知道何处招来了一个圆水晶，终于看上去和外界传说里面的魔女有些相像的帕秋莉很是小心的把水晶放到了桌面上，轻轻地，温柔的。

    “把手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