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又借清兵
孙可望未来的规划已定,在国主的领导下,南宁各部开始筹划,万年策等人迅速把各项事宜给大西国主孙可望办妥了,只剩下最后一封借咱大清天兵以复云贵的书信了。 对此孙可望自然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无论是清廷还是洪承畴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不过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受到了这个时代的限制,根本没有后世的经验可以借鉴,对此孙可望的书信直击了他们的要害。 “李定国、刘文秀等大逆不道,茶毒生灵。可望兴师问罪,反为所诱。乞代奏请大清皇帝陛下,发铁骑一万,愿献滇、黔、蜀以归一统,更报不世之仇!” “自行开诚,愿俯大清朝,献滇、黔、蜀之土,岁纳贡赋……” 万年策等人看着孙可望洋洋洒洒的数千字,一时间连连赞叹。 “国主,你这封书信情真意切,任谁都看不出这是诈降之用的书信!” “李定国本就与我驾前军有不世之仇,国主如此告知鞑子,他们必定会落入国主的圈套中!” 情真意切这是自然了,这本来就是另一个国主写的,只不过孙国主说是借清兵报仇,但人家吴三桂的兵马算强的了,借清兵借成了咱大清的平西王,孙国主那时候就几百残兵败将,借清兵清兵来了谁借谁? 孙可望冷笑道:“年策、兆羲,此去北京路途万里,先派人去桂林通知线国安一声,这狗汉jian带着几千残兵败将昔日被李定国吓了整整三年,他们这些孔有德的残部原本已经跑入了广东,硬是被尚可喜以封疆之责逼着死守桂林、梧州两地,替广东清军堵枪眼。” “如今我驾前军兵入广西,线国安这个广西提督成天在桂林担惊受怕的,拼了命的加固城防,也是难为他了,先让人知会他一声,让他做好准备迎接孤的使团。” 万年策等人闻言忍俊不禁,桂林大捷后孔有德的主力覆灭,定南藩帐下提督线国安,左翼总兵马雄,右翼总兵全节,率部溃逃广东,在李定国的威名下孔有德的两万本部以及收拢的绿营兵马一哄而散,全节逃到广东的时候,麾下兵马自行哗散只剩下不到百人,线国安和马雄也只剩下了几千残兵败将。 后面李定国率部进入湖南迎击八旗主力,尚可喜让线国安这些残兵败将反攻广西,占据了桂林、梧州两地,之后一直逼着线国安几人待在广西坚守桂林、梧州监视李定国大军的动向,李定国在广西的几年时间里这些孔有德的残部们每日如履薄冰,担惊受怕,不仅不敢出兵深入广西内部,反而成天的祈祷着李定国这头老虎别注意到自己。 也就是晋王的注意力全在广东,要是李定国的主力进攻桂林、梧州,孔有德的残部早就覆灭了,要知道李定国进攻广东时有八旗援兵为尚可喜解围,李定国欺负线国安这些人,尚可喜敢带着主力到广西来和李定国决战就出鬼了。 如今李定国好不容易走了,又来了一个孙可望,这也就罢了,这孙可望的声势比李定国还要浩大,昔日李定国攻打新会时尚可喜奏报,不过“老本贼”千余,人人骑马,配备札甲,云南长发贼二万余,使用交枪、鸟统、苗刀,披有棉甲、牛皮甲,广东短发土贼六万余,未披甲,大多拿着竹枪农具。 特么的李定国这实力都差点掀翻了两广,打得不止是线国安,尚可喜和耿继茂二人都连连避战,不敢在野外和李定国大军交手,孙国主的近两万铁骑横行广西,线国安等人的心里阴影可想而知,可以想象的是当孙国主的使者抵达桂林的时候,每日担惊受怕的线国安等人会是何等如释重负,喜极而泣。 当然了李定国的实力不止如此,他要是只有千余骑兵,两万多精兵,根本就没有和八旗主力交手的资格,大概是攻城的时候他的骑兵主力在后方待命,只留下千余精骑防止清军出城偷袭而已,但是毫无疑问晋王麾下最多只有几千骑兵,跟孙国主比起来寒酸太多了。 “国主,我们既然决议和鞑子暂时虚以为蛇,那么对高廉琼雷四府的攻击是不是要慎重一些了?”马兆羲出言道。 “不必。”孙可望笑道:“咱们一边谈一边打,等到四府拿下后,再借着和谈的名义休兵止戈卖鞑子一個面子,孤的使者还没到北京呢,怎么能停下攻势?现在又不是没有粮草,再怎么样也得先拿下广东的偏远四府打开出海口后再说。”
“国主,可是这样一来,清廷可能会怀疑我们的诚意啊!”万年策皱眉道。 孙可望淡淡道:“孤在云贵和满清相持多年,就算我们现在恭恭敬敬地剃了发,鞑子也不会相信我们是大清朝的忠臣的,我孙可望和你们被李定国赶出了云贵,想要打下一块落脚之地是人之常情,清廷会理解我们的。” “啊——”万年策、马兆羲、张虎三人目的口呆。 “你们啊,还是看不透清廷,现在鞑子的首要目标是要打下云贵,灭了永历朝廷,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就算我在广西再怎么闹腾,再怎么欺负尚可喜,只要不影响满清的大计,他们都会暂时隐忍,等到日后再算账的。” 孙可望自信道:“昔日为了稳住郑成功,东南沿海的钱粮都任由延平王的兵马去打,我们只要不大张旗鼓的攻打广州,或者北上桂林,其他的事都不成问题,甚至等以后孤将兵马屯在高州,四处征粮征饷,说不定鞑子进攻云贵的时候还会松了一口气,以为我是第二个郑成功,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不顾战略大局呢。” 话音刚落,万年策等人面露思索之策,随后点了点头,满清现在的主要精力在云贵,对于两广他们鞭长莫及,孙可望之言的确在理。 “好了,先安排人去北京,昆明,咱们以报仇之名向北京要钱要粮,再用抗清之名向昆明要钱要粮,总之孤现在要摆出一副首鼠两端,待价而沽的姿态,让满清和南明都出出价,我孙可望执掌云贵十年,这个重要的一个国主,手中又有数万精兵,我就不信没人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