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枪，要能射的那种
“唔，这个，还有这个。” 刘小安大抵是真饿了，吃得满嘴流油，他只恨嘴巴太小，吃不下如此多的美食。 陈行舟喝了口汤，“啧”了一声，看得直摇头。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囚，陈行舟拿起一盘酱肘子，朝着对方走去，将盘子摆在老囚的木板上，随后在一旁坐下。 道：“也不是什么美食，前辈将就着吃些，晚点我再让人带壶酒来。” 陈行舟惦记着老囚手上的功夫，自然要客套一下。 老囚冷哼一声，也不和陈行舟客气，拿起肘子就咬了一口。 “前辈，这练腰可有什么要求？” 老囚嗤笑一声，看向陈行舟的眼里有几分遗憾。 道：“燕云铁骑但骑术，从小儿八岁起便要开始训练。那时但孩童腰还软，每日打磨，百日后便可舞于马侧而不落。数年可箭雨过身而不沾分毫。” “你这岁数，骑马都够呛。那边的孩童倒是可以，只是身子还是骨弱了些。” 其实，陈行舟这个年纪倒也不是不能学，只不过学起来很难，容易不成样子。而且燕云铁骑的骑术风格很明显，要是陈行舟将来去被人看到，难免有辱燕云铁骑的风采。那还不如不学。 陈行舟的目的，不是什么马踏山河，更没想过要上战场，自然也不会强求。 瞥了一眼刘小安，摇头道：“晚辈习武，只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哪有这般宏愿？” 老囚早就看出了陈行舟的想法，心底却依旧有些恨铁不成钢。 当年多少人求着他都没教，现在却沦落到要被人嫌弃都地步。真当是造化弄人。 抬头看了眼四角牢房，老囚一时沉默不语，想到只怕他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当年十万英豪，如今只他一人。眼前的陈行舟虽不是什么天纵英才，可若真是如此，只怕未必甘于平凡。 或许正是天意，才会让他在临死前遇见如此有趣的年轻人。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乱世活得久一些。也教燕云的本事能传承下去。 老囚感慨着。 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间有所异样，不由得低下头看去。 却看到陈行舟已然将自己的囚服掀开，露出里面匀称的腰肌，手指正抚摸着自己的腰侧，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嘴里还啧啧称奇道：“前辈，真当好腰！” 老囚一时呆住。 “竖子，安敢！” ...... 刘小安抱着牢房的木杆。 “我不走！我要和先生一起坐牢。” 刘小安被狱卒拽走后。 陈行舟双手撑着地面，倒挂于墙壁。 老囚啃着肘子，嘴里振振有词，声音在牢内响起。 “以你如今的筋骨，若想上阵杀敌，无疑是痴人说梦。倒不如打磨好身子，多享几天安乐。” 陈行舟头开始发晕。 哪怕是这一世，他也没做过什么体力活，不光是身体素质差，气血也是不足。 “前辈，为什么要倒着？” 老囚蓬乱的白发下，面露不屑，嘴角轻笑一声：“这样看着顺眼。” 老囚本意是想看看陈行舟到底有多虚。 事实却比他预料的还要严峻几分。 摇了摇头，老囚便让陈行舟下来。 陈行舟顿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老囚叹息一声，看陈行舟越发不顺眼起来。这要是让那些出生入死但弟兄们，知道我找了这么一个公子哥传技。只怕会气得从地里爬起来。 见陈行舟缓过劲来。 老囚才继续说道：“我接下来会将毕生所学传于你......也罢，你无需学会，只需记下即可。” 陈行舟点点头。 老囚看向陈行舟，声音低沉：“老夫前半生纵横沙场，靠的乃是三绝：骑，枪，箭！” “骑术便是燕云铁骑的训练方法。” 或许是觉得以陈行舟的模样，不太可能领悟，于是转而说道：“这个你无需领悟，晚些可教人取纸笔来，我记下与你。” “至于枪与箭，你可有想学的？” 尽管老囚知道陈行舟不是那块料，但毕竟要靠对方传承自己的本事，哪怕陈行舟能学点皮毛，有了自身的感悟，对于后人的传承也能容易些。 否则，光靠几张纸，只怕燕云铁骑就真的要绝迹了。 陈行舟想了想。 沉吟道：“我倒是想学枪，有没有能射的那种？” 老囚咬牙切齿。 终究是忍住没有动手。 整个人却是xiele口气：“也罢，想来你也学不会。这几样我都记在纸上，只需不断传承即可。” 陈行舟讪讪一笑。 他知道老囚与他有代沟，倒也不多解释。 “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学的？” “有！”老囚漆黑的瞳孔发亮：“倒是有一样，你必定能学会。” 陈行舟眼前一亮：“是腰术吗？” “什么妖术？”老囚摇头道，苦笑道：：“那是我纵横沙场，从十万燕云铁骑之中活到现在的经验。” “苟术？”陈行舟皱眉看向老囚反问道：“若是苟且偷生之术，大可不必，我陈行舟从不会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没有危险，无需苟着。” 老囚认真盯了陈行舟看了半响。 没有在其脸上看到有丝毫的羞愧之意，他终于是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顺眼了。 老囚眼中闪过一个背影。 刘阳侯一生从不弱于人，又是何等但惊才绝艳，最终不外乎战死沙场。倘若当年的刘阳侯有如此的心胸，又何愁大业不成？ 老囚才眼神复杂，既是满意又是遗憾。 “这一门，你已无师自通。” 陈行舟：“......” 两人同时沉默。 一片雪花飘落，两人中间。 老囚是在思考教陈行舟什么，对方能学会。 否则以陈行舟的性子，他就算把本事全写下来，只怕回头对方就不知扔到何处去了。 陈行舟则是没了兴趣，懒得再问。 许久，老囚回过神来：“我教你些打磨身子骨的方法吧。” 见陈行舟没有兴致，起身就要回床上去。老囚眼睛微眯：“你若肯学，我便把刘阳侯夜御十六女的秘诀教你。” 陈行舟脚步顿下。 回过头与老囚对视，眼睛微微眯起，生音发冷：“你以为我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