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面天命 黑石传承
“妖，那不是夫子口中书中虚构的事物吗？” 问天语气带有些许的惊讶，此时的问天，只感觉自己空活十六载。明明近在咫尺的世界，却仿佛有一层触不见的薄膜，与自己所认知的格格不入。 宗云笑了笑，抬首望向门外，淡淡道：“此地往北走，有一地，名极北荒原，绵延数十万里。其间，野兽不计其数，妖兽自立山头，称王称霸。 荒原深处，更有一族，曰：极北龙族。端是rou身强横之辈，龙语魔法更是无出其右。” “师傅，那仙呢，人世间当真有仙人存在？” 问天眼中透着丝丝期待，书中有言，仙人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朝游北海暮苍梧，长生久视，好不潇洒。 “哈哈，当世哪有真仙，左右不过一群遗弃之人，自诩仙之后裔罢了。” 闻听此言，问天眼中难掩失望，继续问道：“那师傅，鬼呢？是不是和书中所言，有长舌鬼，溺死鬼，饿死鬼，吊死鬼······” 瞧着小嘴叭叭说了一堆鬼名字的问天，宗云满脸黑线。不由想到让问天去读书习字，到底是对是错。 挥手止停问天，咬牙切齿道：“这也是夫子教你的。” 问天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倒不是，是二虎上次去过城里后，回来讲于徒儿的，说是城里一唤做说书人所言。” 宗云无语，行至问天身前，照着脑袋来了一下，没好气道：“少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鬼，无甚稀奇，乃是生灵死亡之后，执念不消。后经过特殊环境，乃至地貌滋生而出，遂生成一种以灵魂存活于世的生物。 你记着，但凡鬼物，不证得混元境，阴极生阳，周身不漏。均惧怕至刚至阳之物，往后遇到，小心一点便是。” ······ 时光飞逝，一日时间悄然而逝。 在这一日里，问天充实了对修炼界的认知，与此同时，第一次生出想要走出小南山的念头，去看看师傅眼中的世界。 那个波云诡谲，暗潮涌动的修炼界。 第二日，问天如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日时辰一到，自然而然也就醒了。 照例完成今日的修行之后，问天突然有不一样的感受，正如昨日间师傅所言，修行遇到上限，不得寸进。 据师傅说，当初交给自己无名功法，只是为让自己强身健体，是以炼体圆满已是顶尖，根本无法再进一步。 以往修炼，行功运气间，能量散布全身，滋养周身血rou。 如今，却是自体内直接消散，缓缓朝体外溢散。修炼无果，问天索性收功而起，径直朝着师傅的屋子走去。 今日乃是和师傅约定，传授新修炼法的日子，自然不能耽误了。 问天修炼之地处于房屋西北方向，也就百米左右，不是很远。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问天发现那是山巅最高的位置。 在那里，可以纵观整个山巅景象，视野无限开阔，索性便将修炼之地定在那里。 不消片刻，房屋映入眼帘，想到即将得到的新修炼法，问天脸上划过一丝微笑。 行至门口，问天也不敲门，径直推开，步入其内。 “来了，那就走吧。”听见响动，宗云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这才说道。 随后伸手招呼一下，便起身朝着桌子后的墙壁走去，在问天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墙壁泛起一丝涟漪。 正是那，小南山巅立宗门，凡屋三两无遮挡。谁言屋内藏玄机，鱼肠小道通洞天。 见没了师傅的身影，问天赶紧跟上去，满脸好奇，伸手轻触，似落叶飘河间，漾起道道波纹。 “别玩了，进来吧。” 闻听师傅呼唤，问天定了定神，大步跨了进去。 黑暗袭来，猝不及防下，问天赶紧闭上双眼，待适应一会儿后，才慢慢睁了开来。 “呼呼呼······” 吹气声传来，问天寻声望去。只见宗云一手拿火折子，一手提一盏适才点燃的油灯，火折子赤红挺立，油灯昏黄摇曳。 “跟上。” 瞧见问天，宗云招呼一声，执油灯率先开路，问天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借着油灯昏黄光芒，问天发现这似是一条山道，不过修得有些狭窄，仅供一人穿行。 不知走过多久，一丝光亮自前方透出，跨步而入，新鲜空气铺面而来。 恍然间，竟已然来到一间宽敞石室。 但见那，夜光宝珠悬天顶，深海之物嵌山间。本是水中耀眼星，奈何山间晒光明。 此情此景，不知怎的，问天脑海突然浮现夫子所言的一句文章。谓之，“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半晌，问天回过神来，放眼四望。只见，石室中央，立着一座约三人高石像，单手执枪，仰面望天。 不知为何，盯着眼前石像，问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徒儿，还不过来拜过祖师。” 恰在此时，传来宗云呼唤声，问天使劲摇摇头，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念头。 小跑上前，只见地上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蒲团，宗云正跪在前方一个上。学着师傅模样，问天直接跪倒在后，拜了三拜。 这才奇怪道：“师傅，祖师叫甚名姓啊。” 话落，只见宗云满脸复杂，问天下意识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片刻，宗云长舒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说来也是缘分使然，还记得为师捡到你时，襁褓中印有问天二字，为师索性便给你取名为问天。 而祖师，亦叫问天，如今看来，或许便是天意使然吧。” 问天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喃喃自语，“我，这就成祖师了。” “啪。” “混小子，敢对祖师不敬。” 宗云吹胡子瞪眼，恶狠狠盯着问天。 结结实实挨上师傅一巴掌，问天可怜兮兮摸着后脑勺，欲哭无泪。 宗云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徒弟一眼，道：“跟上，为师带你去接受咱们宗门真正的传承。” 说完，宗云绕过石像，转身再次撞进一面石壁中，似曾相似的一幕，看得问天眼角直跳。谁能想到一览无余的石室，竟还别有洞天。 扭头再次瞅了祖师石像一眼，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再次涌上心来。问天赶紧收回视线，顺着师傅的路线，一头撞了进去。 入目便是三根半人高石柱，静静伫立。 问天依次看去，只见第一根石柱上，放着一块泛着微微光芒的玉简。第二根石柱上，则是一本半尺来厚的书籍。唯独第三根石柱，摆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漆黑圆石。 “徒儿，宗门自千年前成立，盛极一时，然而，不知何缘由，一夕之间，骤然崩塌。你太师公历经九死一生，才带回这三件物品将宗门传承下来。 到为师这里，拢共不过三代，除了第三根石柱上摆放的圆石不知用途外，其余两件均是修道功法，可直入破碎境。” 宗云说了什么，问天丝毫不知，当看到漆黑圆石那一瞬间，问天眼中再也没有其他。 一丝黑点自眼底浮现，逐渐占据整个瞳孔，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走去，靠近了漆黑圆石。在宗云不解的目光中，小手直接盖了上去。 咋一接触，像是产生连锁反应般，一道漆黑的光柱自圆石冲出，直入天际。 “怎么可能！”宗云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须知，漆黑圆石，他研究了近三百年，刀劈不开，斧砍不破，水泡不透，火烧不着······乃至滴血，注法，入灵等等，可谓是诸般法门，千奇百怪。 然，从未有过丝毫变化，他曾一度以为这是自家师傅诓骗自己，浑不似祖师亲手传下。如今看来，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啊。 “宝物自晦，择一良主。” “缘，妙不可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