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师父是魔
九州大陆，漠海。 此时已经是傍晚，落日逐渐下沉，海洋的远处，波光粼粼。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海水，吹着傍晚的海风。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咸味。 看海本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但此刻我却毫无心情，因为心中的气还没有消。 “这个刘大爷，我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却如此对我，真是气死我了。”我在心中嘀咕道。 算了，不想这些糟心事了，还是好好看看大海吧。 咦，那是什么？ 远处的海水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在落日下慢慢向我这边靠近，我又惊又奇。 等到黑影靠近，居然是一个女人，她的下半身在海里，只露出上半身。 她披着长发，眼睛很大，容颜极美，目光之中带着奇异的光芒，安静的看着我。 随后，她游了过来，身上的海水泛着落日的余晖，左肩上挂着一根海草。 忽然游来这么一个女人，确实有些诡异。我连忙退后几步。 “小男孩，你过来。”她向我伸出右手，手指白皙纤细。 难道她是落海的女人？ 听刘大爷说，经常有渔民在翻船以后，不得不徒手游到岸边。 想必这个女人是随着丈夫出海捕鱼，遇到海风，所以侥幸逃生在此。 现在她许是游得疲惫了，所以才叫我帮她一把。 于是我便跑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拉她上来。 奇怪，怎么会这样！ 就在我的手与她的手碰在一起的那一刹那。 好像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从她的手中顺着我的手臂向上传递，然后进入到我的心胸之中，最后顺着我的筋脉流遍全身。 我十分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 “我……我叫楚梦禅。”我从刚才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 “嗯，楚梦禅……好名字。”她说着，身后忽然升起一条巨大的鱼尾。 鱼尾是灰色的，但是鳞片闪烁淡蓝色的光芒。 怎么有这么大的一条鱼？ 不！这条鱼尾分明就是她自己的。 她不是人？ 她是美人鱼！ “小心！”她忽然叫道。 我感到身体一轻，飘落远处，坠落在浅滩之中，海水涌入口内，又苦又咸，我是被那个人鱼甩过来的。 她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为什么要把我甩到这边？ 我心中十分困惑，也有些许抱怨，我连忙从海水中爬起。 听到远处轰然一响，我抹掉脸上的海水，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鱼，一个在沙滩上，一个在浅滩上。 两个人鱼虽然没有双腿，但是却能用鱼尾挺拔的站立。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们是鲛人。 我以前听村里的说书人讲过《搜神记》。 《搜神记》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浅滩上的是那个向我伸手的女鲛人，而沙滩上的，则是一个男鲛人。 男鲛人一头长发，面上棱角分明，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他身体强壮，穿着紧身黑衣。鱼尾是黑色的，上面有白色的纹理，他鱼尾摆动几下，便平稳的前行了两米。 “姑鳞，你跑到九州大陆来了，让我找的好苦，快告诉我，神鱼咒在哪里？”男鲛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尾捐，你真有耐心，想知道神鱼咒？你做梦！”女鲛人冷笑一声。 “找死。”尾捐向姑鳞一伸右手，手心射出一团蓝色的光芒，向姑鳞的胸口飞击过去。 姑鳞也伸出右手，将那蓝光一把接住，蓝光消融于她的手心，随后，从手心放出一道闪电，闪电连接尾捐的胸口，发出兹兹的声音。 “你居然启用神鲛之电？”尾捐颤抖着咆哮，“你想同归于尽！”说着，双臂一张，闪电断开…… 尾捐身体一震，尾上的鳞片飘落过来，有几片落在我脚前，有一块落在我胸口，随后缓缓滑下，掉落地上，上面还有黏液，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冲入我的鼻腔。 突然！ 尾捐用力跳起，投飞于远处的海洋之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随之海洋又恢复了粼粼的波浪。 “你过来，孩子。”姑鳞忽然转身看着我，我有些害怕。姑鳞身体一软，趴在了沙滩上，“过来，我不会害你。”姑鳞在沙滩上向我伸手。 我半信半疑的走过去。 “孩子，我用鲛人之魂凝聚成为一种真脉，将这种真脉植入到了你的身心之中，你若得遇良师，便可悟道修真，获得神通法术，能降妖除魔，有穿越异世大陆的本领，同时真脉也会引导你的命运，让你成为一代高人，只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其实，我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她说要我答应一件事情，我倒是感到十分好奇。 “什么事情？”我问。 “北鲛人不久就会找到神鱼咒，将来你学了法术，一定要替南鲛族夺回神鱼咒，不要再让它落在任何北鲛人的手上。”她说着，开始喘息，尾巴微微摆动。 “南鲛族，北鲛人？”我喃喃说道。 “答应我，好吗？” “好……我……我答应你。”我点点头，“只是……” “很多事情你以后自然会知道。”姑鳞虚弱的说道，“还有，马上离开这里，因为你现在是南鲛族的未来与希望，即将有很多北鲛人会追杀你，只有离开，才能躲避杀害，好好学习法术，若没有法术，你也在劫难逃。”姑鳞说着，向我伸手，我蹲下去，握住她的手。 “孩子，你本来就是一个具备仙脉的人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偏远的海边。”姑鳞看着我说道，“如今我赋予你的真脉融合你的仙脉，你将来若是修行，一定可以大成。” 我不懂姑鳞所说的这些，只是看她神情郑重，便默默的点了点头，让她以为我已经明白。 “我要死了。”姑鳞又说了一句，落下两行眼泪。 眼泪掉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两颗白色的珍珠，闪烁着光芒。 原来鲛人的眼泪真的可以变成珍珠！ 《搜神记》说的果然不错。 “鲛人之泪，是旷世珍宝，你拿着这两颗珍珠，去其它地方生活吧。”姑鳞说完，手往我脑袋上一放，我的大脑仿佛灵光了许多，一下子明白了她刚才所言的命运、修真、异世等意， 姑鳞收回手，再看我一眼，忽然一跃而起，坠入海洋之中，随着浪潮，滚落深海。 此时，天边晚霞一抹，海水染上霞色，像一片经历杀戮后的血水。 我站在海边，一阵唏嘘，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再低头看看脚下的两颗闪烁光芒的珍珠。 我知道，我新的命运开始了…… 是的，我的命运开始了。 鲛人姑鳞之所以赋予我真脉，似乎是为了让我拯救南鲛人全族。 而神鱼咒，即南北鲛人正在争夺的一种神秘存在。 也许是咒语，也许是一个物件。 但是听她而言，好像是一个物件，至于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而我的使命，就是将来替南鲛族夺回这个咒语或者这个物件，不让它再次落到北鲛人的手中。 我知道，黑尾鲛人尾捐并没有死，而是在姑鳞准备同归于尽之际，逃入了海中。 而他必然已经知道姑鳞赋予了我真脉，并且我是南鲛族的希望，因此，一定会派人杀我。 我虽然获得了这种奇妙的真脉，但是同时，我也被赋予了劫难，从我成为南鲛族的未来与希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要被北鲛人追杀。 所以，我现在的命运，就一个字：“跑。” 我捡起珍珠，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其实，我根本没有家，我是在刘大爷家里做渔童，所谓渔童，即帮忙整理渔网，然后将捕来的鱼虾分类，平时帮忙晾晒渔网，再帮刘大爷做一些零工。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五岁那年，九州大陆的诸国发生了战争，我父母死在了战火之中。然后我被一个妇人收养，后来遇上闹饥荒，养母为了让我有口饭吃，于是将我送到道观之中，不久道观之中闯入了魔界的人，只有我和一位师兄逃了出来，其他的人都死了。 后来师兄准备回老家隐居，与我分道扬镳，于是我一个人流浪在九州大陆，在外乞讨为生。 十岁那年，我遇到了刘大爷家的渔童王浩，王浩把我介绍给了刘大爷，刘大爷便留我做渔童，一天三顿粗粮饭配小鱼，总算可以安逸的活下来。 后来刘浩去了黑天大陆，于是便只剩下我一个渔童。 这次遇到这件事情，我本来应该向刘大爷说一声不干了，但是我没有时间，我必须马上走。 …… 我一路南下，我要觅师修行道法，而九州大陆中的南方灵气最为旺盛，那里修行人士很多，有修佛修道的大师。 我用鲛人泪化成的珍珠换了很多银子，所以不愁吃喝了，但是来到南方一年以后，没有一个寺院和道观愿意收我。 我想，学什么法术，我还不如拿着这些银两做点生意，将来买栋大宅子，然后娶几个漂亮的老婆，生一堆孩子，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我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又不敢随意乱来，北鲛人一定四处寻我，若是我不会法术，被他们找到肯定死定了。 而且，南鲛人全族的命运还掌握在我的手上，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肩负伟大的使命。 对，我不能做个普通人，我要做一个会法术的强者。 我继续四处游历，后来在客栈遇到了小偷，手上的银子和另一颗鲛人珍珠被偷了，我又要饿肚子睡大街了。 正当我穷途末路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之前和我分道扬镳的师兄，他说他现在要去烟霞山的一个道观中修行，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正走投无路，于是答应了。 我跟随师兄到了一座叫烟霞的山中，进入了新的道观，这道观名叫紫衣观。 我本来以为这次在烟霞山可以好好的修行，可以开始宁静的生活，但是我发现在这座深山之中，我没有办法修行，生活也并不宁静，而且十分痛苦。 那么，我在紫衣观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既然我的生活不宁静。 那么，就让我的故事从一个声音讲起吧…… 哐当一声。 铜盆落地，热水溅在我的脸上。 “嘶，好疼……” 我用手捂住被烫疼的脸。 “哈哈哈哈……一绊就倒，你就好好趴在地上吧。”嘲笑声中，一只脚踩在我的背上。一个声音说道：““楚梦禅，你就配被我踩在脚下，你在紫衣观里呆多久，我就打你多久。” 来紫衣观的这五年，师兄弟们经常联手欺负我，他们会法术，会武功，我在紫衣观虽然也是一名弟子，但是没人教我法术，也没能学习武功，师兄弟们总是远远的避开我，以至于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只有挨揍的份。 大师兄陈斐没事就揍我，现在踩在我背上的脚，就是他的。 我经常想，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父母早死，养母分离，带我来紫衣观的那位师兄不久又病死。 如今我只想好好修行，但是却落了个不仅不能修行，还要经常挨打的下场。 “楚师弟，你怎么这么没用，一绊就倒了。”三师兄何俊呵呵笑道。 “快说，师祖传授了你什么秘密法门？”陈斐用力的踩着我的身体，开始威胁我。 师祖经常叫我去静室，他便心生嫉妒，以为师祖传我秘密法门，因此，事事为难我，经常找我麻烦，慢慢的，他便习以为常。 我虽然打不赢他，但是我依旧想气气他：“祖师传给我的秘密法门，我自然是不能说的，如果说了，就不叫秘密法门了。” 他果然被我气得不行，一收脚，就对身边的师兄弟们说道：“给我打！” 然后师兄弟们围上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楚梦禅，我听师祖说过，说你这个人饿不死、打不死，天性之中禀赋慧根仙脉，有悟道成佛之本，炼道修真之体，将来不是神仙也是高人，叫我们好好待你，可以有很多功德，你说这是真的吗？。”陈斐盯着趴在地上的我，一脸讽笑的说道。 我现在全身发疼，根本不想理会他。 “大师兄，别信这一套，这是师祖怕我们欺负他，才这么说的。”何俊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还用你告诉我吗？”陈斐一脚踢在我身上，“我是想告诉他，师祖活不了几年了，让他不要以为有师祖，我们就不敢揍他，喂，楚梦禅，师祖在，我一样揍你，师祖不在了，我会揍得更厉害。”说完，他带着师兄弟们有说有笑的走了。 每一次他们打我的时候，只打我身体，从不打我脸，为的是不让师父和师祖发现我被打过。 我努力的爬起来，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骂了几句。 刚才本来是给师父打热水洗脚的，谁知刚出热水房，就撞上师兄他们了。 真够倒霉！ 不，不是倒霉，分明就是他们主动找我的。 我捡起盆子，回到热水房，继续倒水去给师父洗脚。 洗脚的时候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心中多有不甘，又不会什么法术，也只能平白被欺负。 师父见我想心事，手在他的脚上一动不动，勃然大怒，踢开了水盆，水洒了一地。 师父气的胡须都要飘起，指着我说道：“胡思乱想什么，洗脚就好好洗脚。” 我连忙点头，重新打了水，继续给师父洗脚。 心里想到：“你也洗不了多久了，看你样子马上就要羽化了，小爷我就再侍候你几年吧。” 虽然他是我师父，却从来不教我法术，只是叫我白天做苦力，晚上洗脚。 师祖倒是对我不错，见我做事本分，从来不投机取巧，便对我说道：“《南华真经》中说，人不能有机巧之心，你比其他的几个徒孙更加诚恳本分，心性倒也踏实，所以想教你一些东西，如今道法有你师父教你，那我就教你读书写字吧，你心性绝佳，将来怕是能够有所成就，悟道修行不可不读经书，字是一定要识得的。” 于是，师祖每天晚上把我叫到他的静室之中，教我读书写字 五年以后，师祖羽化，师父继承观主之位，道观之中没有人再正眼看我了，我也不指望修行道法。 比我晚来的都有师兄带着打坐读经，唯独没有人带我，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来混饭吃的。 所以，我只能继续扫地砍柴，让师父师伯和师兄弟们安心的修行，而我好歹每天也能有几个馒头。 混饭吃也要混得有模有样，我开始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师兄弟们都会法术，但是我对法术并不好奇，真正令我好奇的是道观之中的一件怪事。 有一次，道观中新到的茶叶很好喝，我就一次冲泡了很多，浓茶下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就出来看星星，我发现师父的房间亮着灯。 有无数的黑气从房子的屋顶、窗子的缝隙，门的缝隙渗透出来，好像房间里面在烧东西一样。 但是烧东西产生的浓烟也不会这么多吧？ 出于好奇，我小心翼翼的去师父的房子边…… 轻轻的拉开窗子，往里一看，吓了我一跳…… 师父……师父居然化为一团nongnong的黑气，悬浮在空中……不停的袅绕，同时又不停的向四周散发黑气。 难道师父不是人，或者是师父修炼成了神仙？ 不！不是的。 师祖说过：黑气是魔气，是魔界的人才有的！ 难道师父是魔？我不敢告诉别人，我不知道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 但是师父依旧每天像往常一样吃饭、打坐、练功，有时候还和和气气的和师兄弟们开玩笑。 忽然有一天，道观异常忙碌，我来这么久，从来没见过道观这么忙碌，从观主到最小的师弟，都忙个不停。 而且厨房也在准备上好的素食，师兄们都很努力的打扫道观，好像这一天很重要。 整个道观之中，就李宛师兄愿意和我说几句话。 出于好奇，我拿着扫帚，对在一边正在擦香案的李宛问道：“师兄，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如此忙碌？” “楚梦禅，你不好好做事，又来打听什么？”李宛师兄虽然和我说几句话，但是也不正眼看我。 “我这不是好奇嘛。”我赔笑着说道。 “我告诉你吧，这一次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了，要是哪里没做好，可不是逐出师门那么简单，而是要把你丢到后山喂狼。”李宛说道。 这么严重？ 李宛的这番话让我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我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实话告诉你吧，明天是紫衣老祖来道观的日子，这座道观当初就是紫衣老祖建成，后来紫衣老祖修炼炼化法门，终于达到炼虚合道之境，成为了一名活神仙，云游四海，逍遥九天，明天就要回来了，你最好好好打扫，如果哪里不干净，就等着有好果子吃吧。”李宛说完，用手推我，“去去去，去扫地。” 紫衣老祖的事情我也听到师父和师伯说过，是道观最早的祖师，天资聪颖，五岁就能背诵《道德经》和《常清静经》。 修仙分为四个步骤：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如果紫衣老祖真的达到了炼虚合道的境界，那么他一定就是神仙。 但是他真的成仙了吗？我看了看李宛，这家伙会不会骗我？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记得师父说过，这座道观是紫衣老祖建成的，而道观建成已经三百年了，也就是说，紫衣老祖已经三百多岁了？！ 看来他真是神仙无疑了，我心中期盼着快点见到这位神仙。 我想，神仙一定无忧无虑吧，他应该知道蟠桃的味道，而且我也一直想找一位神仙帮我改命。 次日，紫衣老祖来到道观，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仙。 紫衣老祖仙风道骨，须发雪白，双眼藏光，穿着紫色长袍，身轻若燕，飘然进入观中。 师父和师伯带着师兄弟们纷纷上去跪拜迎接，我自然也跟着跪拜。 紫衣老祖抚须说道：“好好好，大家都起来。”于是大家纷纷站起来。 师父邀请紫衣老祖进入大殿，紫衣老祖先是到大殿焚香祭拜了上古神仙，然后进入内殿之中品茶。 师父本来把倒茶的任务交给薛师兄的，但是大师兄却叫薛师兄负责摆椅子，倒茶的事情就交给我。 我拿着茶壶，走到师父的座位边，正要给师父倒茶，师父忽然怒视我，说道：“先给老祖倒茶。” 我这才知道我坏了规矩，平时都是先给师父倒茶，养成了这种习惯，以至于今天犯了大错。 我忙过去给老祖倒茶，忽然，一股力量传到我的腿前，这股力量绊住了我的双腿，我摔倒在地…… 砰！！！ 壶碎茶洒。 “哈哈哈……” 师兄弟们都笑了起来。 师父大骂：“没用的东西。”我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大师兄陈斐对我邪恶的笑着。 我就知道是他，他最喜欢欺负我，现在他又用法术耍我，让我在老祖面前犯错，好让我被师父丢到后山喂狼，真是可恶！ 师父骂完我以后，陈斐添油加醋的说道：“楚梦禅，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趁机戏弄老祖。” “对，就是故意的，昨天你们有看到他和我讲话吧，他说了，平时师父师兄弟们让他扫地砍柴，不传授他道法，所以他要戏弄老祖，让师父师兄难堪。” 李宛虽然平时和我说话，但是最喜欢讨好大师兄，如今他配合大师兄，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置我于死地。 “对，他就是这样的。”“逐出师门吧！”“丢到后山去。”师兄弟们也都跟着起哄起来。 师父指着我呵斥道：“楚梦禅，平日里我们对你那么关照，你竟然如此……好，我今天就要……”师父还没说完，紫衣老祖忽然大叫：“住口。” 师父吃惊的看着紫衣老祖，师兄弟们对紫衣老祖说道：“老祖，对付这种劣等顽徒，不用慈悲。” 紫衣老祖对师兄弟们大叫：“你们给我跪下！”他的声音很大，胡须扬起，好像怒火中烧一般，再加上他极具威严，大家吓得纷纷跪下，不敢说话。师父和师伯对视一眼，也跪下了。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 师父谨小慎微的向紫衣老祖说道：“老祖，跪拜仪式我们晚点会举办的，何故……” 紫衣老祖郑重的从椅子上起来，指着地上的我说道：“我不是叫你们给我跪下，我是叫你们给他跪下。” 什么！给我跪下？ 大家也都很诧异。 “老祖，你……你没有搞错吧？”师父指着我，“给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