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周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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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开始后的第三天,终于有了蒙山大队的消息。五丈松的哨兵发现了情况,龙谦紧急集合起正在做队列训练的队伍,荷枪实上了东寨的阵地,最后是虚惊一场,上山的是自己人! 一共跑回来七十七个人,其中还有几副担架。龙谦急忙将这些人迎进光明寺。他们都是跟随东路主力突围的,六个步兵队和缁兵队的人都有,唯独没有骑兵队的人,由负了伤的三队队长周毅率领重返蒙山,终于会合了坚持下来的龙谦的八队余部。 周毅没有想到龙谦已经顺利返回了蒙山,瞧着比过去干净整洁的光明寺正院,心情异常复杂。 从腿部负了重伤一路被担架抬回来的周毅口中,龙谦总算得知了大队的消息。 他们果然在山下中伏了!大队顺利地下山,朝着预定的目标——蒙阴前进,第一天平安事,第二天上午行进至蒙山至蒙阴的名谷地时遭遇到官军的拦截。 当枪声响起,指挥前军的孙德明和周花南寄希望于不过是小股的防营,于是组织部队强攻,但官军的枪打的很密,五、七两个步队在一刻钟不到便死伤了三四十号人,等炮声响起,周花南终于意识到占据了谷地两侧的不是一般的官军,而是与自己交过手的军精锐,拉住了又暴怒不止的孙德旺,建议立即撤退回山。孙德旺不等做出决定,一颗开花在他俩附近炸响,孙德旺当即阵亡,周花南身负重伤,挣扎着下达了由七队断后掩护,掉头返回的命令,不久,周花南也因失血过多死了。两个步队乱哄哄地往回跑,与后续跟上来的部队挤在了一处,刘豫才问清情况,决定回返蒙山,但孙德旺不同意,认为回山不过是等死,而孙德明之死激怒了这位早已将当年勇武消磨殆尽的老寨主,决心为胞弟报仇,于是率领骑兵队——他最精锐的卫队冲阵,战斗又打响,限于地势,骑兵队在官军准确的射击下伤亡惨重,连一处阵地也没夺下来,可怜蒙山寨的人马自从他们成立起就没有打过正规的攻坚战,哪里是占据地利并且有大炮助阵的官军的对手,孙德旺还没有摸清对手的兵力,后路乱了!当官军突然从他们的来路杀出,蒙山寨的响马们立即懵了,不到一个时辰,大队被打散,孙德旺被俘,刘豫才、农孟夫先后战死,除却少数乘乱攀山突围,蒙山寨主力就此覆灭。 腿部负伤的周毅还算冷静,控制住了三队,乘乱杀出了重围,在山里转了几天,又会合了不少零星突围的伙伴,最终决定返回蒙山再做打算,这个决定是需要勇气的,最后证明周毅的决定是正确的。 “大当家真的被俘了?还有其他几位当家的,真的都阵亡了?”龙谦关切地追问。关系到他的“篡权”大计,龙谦不能不小心一些,他知道孙德旺在蒙山寨的威信,如果大当家健在,他另立山头自立为王的计划就要做修改。 “千真万确。我叔带前队,都说他阵亡了,我没见到他老人家的尸体……可怜我叔英雄一世,却落个曝尸荒野的下场,但刘当家死了我是看到了,”周毅左腿中了一枪,伤口已经化脓了,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大当家见情势危急,决定分路突围,三队跟大当家这路向北冲,当时还有二三百号人吧,但官军越杀越厚,而且洋枪很多,子密集的像雨点,弟兄们伤亡惨重,大当家崴了脚,让邱志成背着走,我看的很清楚﹍﹍但很就找不到他们了,我腿上挨了一枪,战场上非常混乱,后来听到官军大叫:抓到孙德旺了,抓到孙德旺了……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带着弟兄们拼死冲进林子,和我在一起就剩下三队的三四十号人,我们躲了几天,躲过了官军的搜捕,估摸着官军肯定撒了大,现在最安全的反而是蒙山了,于是往回折,路上又遇到其他几个队的兄弟﹍﹍最后汇集了百十号人,一些人信不过我,朝别处去了。”周毅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大致的过程,“龙队长,蒙山寨完了,真的完蛋了。” 说完,周毅竟然大哭起来。 龙谦心想,这个周毅还算有些谋略,晓得看上去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周队长,你别泄气,蒙山寨没有完。你在,我也在,手下还有一百多好兄弟嘛。先让我看看伤,别的以后再说。” 让周毅平躺下,龙谦解开沾满乌黑血迹的破布检查了周毅的腿伤,面色一沉,“必须你马上去医护所,子留在里面了,要马上动手术取出来,”吩咐赶紧将周毅送至医疗所。 所谓的医护所设在光明寺西配殿。护理人员就是那七个妓女,但没有专门的医生。山寨本有三名擅长治理跌打损伤的医生,但都跟着孙德旺突围走了。 龙谦看过周毅的伤,子仍留在腿里,不及时治疗的话铅毒会渗入血液,在这个时代就必死疑了。思虑之后,龙谦决定亲自当一回外科医生。 听说龙谦要亲自为周毅做手术,医护所门前聚集了一群人,多的是跟随周毅回山的三队士兵们。 “鲁山,借用一下你那把刀。”龙谦对站立一旁沉思的鲁山说。 “哦,”鲁山随手将飞刀甩过来,刀光划出优美的弧线。 飞刀在众人的注视下被龙谦稳叼住了刀柄。龙谦欣赏过这把鲁山视为珍宝的飞刀。刀长八寸,钢口极好,龙谦常借用这把锋利比的刀去剃自己茂密的胡须。他怀疑这把造型怪异的飞刀来自境外,但鲁山坚持说这是他祖传之物。 “孙娟,孙娟,”龙谦大声喊道。 正在给伤号清洗伤口的孙娟从屋子里跑出来,“你叫俺?” 只有龙谦这样称呼她,之前她们都有不雅的外号,但龙谦从未叫过她们的绰号。 “马上要给周队长做手术,赶紧准备干净的纱布,哦,就是我让你准 备的那些布条。另外,用盐水把周队长的伤口仔细清洗,一定要洗干净。还有,这把刀用开水煮一下,至少一袋烟功夫。对了,还有那个从平邑寨带回来的玻璃针管,放在开水里煮上十分钟。哦,就是两袋烟的功夫。” 孙娟已经懂得手术的含义,“啊,周队长回来了?” 龙谦没有回答,对走进医护所的孙娟背影喊道,“给我准备洗手水。” “哦,哦,”孙娟一叠声答应着。 “龙队长会医术?”跟周毅逃回蒙山的原三队一个,大概这小子是周毅的亲兵,叫傅三狗,刚才就是他抬着担架将周毅送过来的。 “我们龙队长本事大着呢。”鲁山说。这几天龙谦给八队的伤员们至少做了五个外科手术,对于龙谦层出不穷的本领,八队的“老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等候孙娟准备器械的空当,龙谦问那个抬周毅过来的亲兵。这个小伙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清秀,像个大姑娘。 “俺叫傅三狗。” “多大了?上山多久了?”龙谦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影子,也是,蒙山寨数千人,自己上山时日短,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人。 “十八。前年上的山。” “为什么上山?” “爹娘都死了,活不下去……” 是啊是啊,龙谦心想,中国的百姓是最善良的种群,如果不是万般奈,谁会上山为匪呢? 看周毅的状态,龙谦判定他失血甚多,龙谦想为先他输点血。好在从天主教堂拿回了这个明显是洋人的东西,是封国柱拿回来的,当初估计是看着好玩,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仔细洗过手,孙娟们也将手术前的准备基本完成了,龙谦将“观众”们都赶出去,只留下几个充当“护士”的女人。 当龙谦用针管从自己手臂上抽血时,大家已经明白了龙谦这样做的含义了,周毅很感动,“龙队长,我﹍﹍”
“不要说话!你失血太多。不输点血,怕你承受不住。” 周毅所在的屋子没有其他的伤员,这是按照龙谦给医护所所定条例布置成的手术室,但聚着医护所全部的七名护士,这些前任妓女们听说龙谦要亲自开刀为周毅做手术,都凑过来观瞧。 年纪仅次于孙娟的张红草长了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她紧张地问,“你要给周队长灌血?”张红草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这个时代的人都信奉孔圣人的教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将自己的血随便给人呢? “是,不输血他受不住。”拿过开水煮过的针管,龙谦找到自己的静脉,推入针头,在几个女人惊奇的注视下,深红色的鲜血慢慢地充满了透明的针管。龙谦抽满一管,走进躺在床上的周毅跟前,用同样的方法在他右臂上找准静脉血管,将针管里的血慢慢地推注进去。 “孙护士,你来,照我刚才的样子抽血。”接下来的工作,龙谦交给了孙娟。 “怎么还要抽呀?” “刚才一管最多二十五毫升,最少要抽八管。不要嫌麻烦,下面你来吧。” 孙娟不懂什么叫毫升,但会数数,“要八管啊?那要抽多少血呀……” “不要啰嗦!”龙谦厉声道,“还记得我说的医护人员的使命吗?医护人员在工作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是跟死神赛跑!,这次你来为他输血!” “不,我做不来。”孙娟慌张道。 “这是你们必须学会的课程,”龙谦正色道,“,周队长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 孙娟不再推脱了。当血液慢慢充满了针管,孙娟的手就不抖了。手里的针管顺利地为周毅再次输入。 一连为周毅输了八管血,龙谦松了口气,“把针管洗干净,好好保存。今后还会用得着。” “龙队长,这样灌血就行?”孙娟很仔细地看了整个过程。 “应当叫输血。这是件很复杂的工作。不止是找准血管。关键是不能乱输血。记得我给你讲过,每个人的血质都不同。输血是让失血过多的伤员迅速康复的最好办法,但一定要注意不能将不同血质的血混在一起,那样会出人命的。还好,我的血不碍事。”龙谦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的血质可以为所有人输血,但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血质。这个方法,暂时还不能推广。” 周毅被放在简陋的手术台上,龙谦吩咐将周毅绑了起来,“周队长,没办法,接下来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输过血的周毅似乎缓过点气,依旧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的命是你给的了,你就来吧,我忍得住。” “给周队长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咬住。”龙谦俯身仔细查看伤口,神情凝重,“孙娟你过来,看我怎么做,用心记。” 屋子里还有其他由妓女而转变为护士的女人们,闻言都凑过来。 “挤一堆干啥?给龙队长腾开地方。”孙娟呵斥同伴们。 傅三狗蹲在殿外,听到周毅沉闷的哼叫,蹲在地上声地啜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傅三狗感觉到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下,“起来吧,你们队长的命大概保住了。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周队长吧。另外,听她们的吩咐,帮她们做事。”龙谦给周毅做完手术,出来透气,叫起蹲在地上发呆的傅三狗 傅三狗站起来,又扑通跪倒,“小的给龙队长磕头,谢谢龙队长。” “起来,以后不兴随便跪人,除掉你的父母祖先,谁也不跪。”龙谦拉起了傅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