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算卦
【感谢郁玮一直以来的支持!】 事实上,随安算到一些东西。有些成了真,有些却没发生。 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天数因为他的窥探而在不断变化,就是为了让他始料未及。 他甚至测算到她的断发,她会痛苦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珠子,并且再也没有将她放回嘴里。 她的断发是旁人所为,而现实却是她自己。她目前看起来好好的,像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并没有他看到的预测中的场景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这反倒令他越发不安。 今天方啸寅没有一同来吃饭,本来两人说好的,要一同讨论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随安转移话题,“今天怎么没看到老方?” “哦,学校要办感恩节舞会,好像找他帮点忙,中午应该就在教职工餐厅吃了。” “舞会?什么时候?” “就下周,怎么了?这么感兴趣?还是饭搭子不在,跟我吃饭特别无聊?”月龙吟调侃道。 方啸寅倒不是故意爽约,的确是突然被叫走的。 “哪有啊?你别欺负老实人。” “我哪有欺负你?再说我们随安算老实人吗?”月龙吟继续调侃他,还挺有兴致的样子。 “怎么不算?我还不够老实?” “我看你很滑头,跟着袁琛久了…”月龙吟突然住了嘴。 那个名字她再提起自己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垂下眼。 他现在怎么样?那天看上去状态挺好。 “我对你一直很真诚。” “是吗?”月龙吟随口答着。 真诚到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在潇枭这件事上。 月龙吟起身,“我吃饱了,回教室了。” “别走。”随安起身。 事实上,在学生餐厅,两人的对坐依然不断吸引着周遭的目光,一点儿都不安生。 随安看了看四周,没有去拉她,而是跟在后面出了餐厅。 月龙吟没有回教室,而是来到学校门口的那颗大榕树下,看着合抱都需要几人的榕树若有所思。 它一定在这里伫立了很久。 她将手附在树干上,仿佛能听到树的心跳声。 它在问:你好吗? “我很好。”月龙吟答。 她将身子背靠在树干上看着天,灰蒙蒙的,像是又要下雨。 “……”随安跟着她的目光去注视天空,厚厚的云层中暗流涌动。 下午的课,外教继续教授语法的进阶版,月龙吟却听得心不在焉。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集中精神,思绪却总是不自觉地出走,令她愣神。 教室里,大家肯定都听说了下周的舞会活动,有些蠢蠢欲动。 外教索性介绍起这场派对的详细安排,告诉大家,每个人都可以邀请一名舞伴参加。 月龙吟实际上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以往学校的舞会,她总是个旁观者。 几乎没有人来邀请她。 并不是因为她没有人喜欢。 而是喜欢她的人没有勇气去邀请她,她自己也没有勇气去邀请她喜欢的人。 每年学校的舞会,潇琰总是最忙的。他既是学生会的干部,需要帮着筹办活动。 各种明争暗斗夹带私货的邀请很多,有些可以婉拒,有些只是友情参与一下。 倒也不是忙到没有时间去牵起月龙吟的手共舞一曲,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那几年月龙吟总是形单影只地参与。 只是他怕极了,就是因为在乎她才害怕。 怕他走近了一步,最后却不能给月龙吟幸福。 所以,好好的年华就这样荒废。 今年,当月龙吟有机会重回校园。 潇琰才想好好补偿她,礼服买了一堆,一天可以换几身,但却被她退了。 终于熬到下午放学。 随安厚着脸皮要求早点下课在门口等着月龙吟,要跟她一起坐潇琰的车回家。 三人同行,月龙吟却变得越发沉默。 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后劲十足的红酒,慢慢发散开来,越是告诉自己没事就越上头。 回了家她也不吃饭,洗完澡便钻到被窝里去了。她摸着自己剪短的头发。 做这件事其实是有些报复心理的。想着袁琛可能会偶遇,让他惊讶一下,让他难过一会儿。因为月龙吟是因为他而剪的。 但现实是根本见不到他。 她有些后悔了。 潇琰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对随安说道,“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随安起身,“我…还是回对面吧,可能是打扰了。”他想起他一直在月龙吟身边…可能像袁琛的眼线…但是他没有。
又或者…他在这里随时能提醒月龙吟袁琛的存在…但也不是,他随安是跟着她下山的,不是跟着袁琛。 他今天说错话了吗?好像没有…他也没有提及袁琛…… 而他显然这一刻不该在这里,而是在对面会好一些。 潇琰没有拦他。 他回去了也好。 随安小猫回到对面的公寓。 出奇地,袁琛并不在家。 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默默地坐到沙发上。 他很想起身跑到阳台看看对面,但想来月龙吟也不会出现。 这一刻他突然想穿越回过去,在那一天,当看到林慕云一行人的车停在楼下,恐怖压抑的气氛到了顶点。 他原本有机会可以救一救对面的人。 只有潇琰是始终陪在月龙吟身边的,不离不弃,从来没有背叛过她。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凡人,没有办法真的保护好她。但他有这份心,恐怕是月龙吟目前内心最大的支柱了。 潇琰又动了搬家的念头,房子他已经在看。这样住对门实在不是个事儿,就怕一搬对门的人也跟着搬,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敲了敲门走进卧室,月龙吟不声不响就躲在被窝里。 他坐到她身边,隔着被子俯下身抱住她,“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月龙吟被他叫得脸刷地红了,但是内心却有一点点小受用。 跟袁琛的分手,看到他订婚,回忆起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形单影只的舞会,一切都让她心情晦涩。 潇琰抱着她坐起来,“来,跟我说说。” 很多时候潇琰就像朋友像家人,是最容易让月龙吟倾吐心事的。 因为潇琰始终都能理解她。 “倒没什么,就是想起的都是不好的事。”她语气听起来丧极了,完全没有朝气。 “这么短的时间就要求你走出来,本身就是很困难的事。”他帮她整理着翘起的发尾。 “不要逼着自己去接受,想哭就哭一场,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将下巴抵在她头上轻轻地摩挲。 “潇琰…”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他。 剪了短发的她倒是看起来更小了一些,尤其配上这张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