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启航
“哎，别挤别挤。” 一个满脸沧桑，胡子拉碴的男人挤着火车，周世琛好不容易挤上火车，这就是装惨第一步！ 不坐飞机了，坐火车，让来接车的爸妈心疼。 可能，自己老爹还是要嘲讽自己，但是自己老妈肯定会无比心疼他这个“宝贝疙瘩”。 作为家中独子，他爹视他为影响夫妻关系的“意外”，不是没有道理的，有自己老妈在，他从小到大，一次打都没挨过，一次都没有！ 所以，这样扮惨，去年过年不回家的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喂，老舅” “小武啊，你到哪了？” “到京城了，就是还没停呢，估计，再有个五分钟就能下车了。” 周世琛从软卧上下来，看着手里的硬座票，又看了眼用胡鸽身份证买的软卧票，这把稳了 “那行，我在外面接你啊。” “啊，老舅，那我爸妈呢。” “你爸妈在家等你呢，给你准备大～餐～” 周世琛打了一个激灵，不是吧，自己都说了坐火车来了，都这么惨了，这是亲爸…这还是一直疼爱他的亲妈吗。 下了火车，周世琛一眼就看见自己老舅了。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而自己老舅这一身装扮，很显然就是一个大款。 自称是暴发户，但是旁人不这么看，毕竟，自己外公外婆的职业，还有他jiejie姐夫的职业，让他和那些“newmoney”比起来，显得有底蕴多了。 有着这种背景，哪怕董玉河，没错，就是他老舅的名字，就算董玉河说自己是暴发户，也没人觉得他是。 董玉河是很有钱的，他自己创业，光是工厂，就有六家，这是“副业”，主营装修行业。 很有钱，但是，很“自卑”。 从小，周世琛老妈，董玉英，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学啥都是第一名，然后考上京大，继续进修，最后留校当老师，现在已经是教授职称了。 他就属于那种干啥啥不行，跑出去玩第一名的男孩子。 然后，周世琛姥姥姥爷在自己老妈考上大学后去世了，全靠自己老妈带着他。 长姐如母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周世琛的母亲，董玉英，很优秀！ 周世琛的老爹，周怀恩，是学数学的，也是京大的。 当年，自己老爹和自己老妈同年考上，大二相恋，然后一起当硕士，一起结婚然后有他，然后董玉英休学一年，当了周怀恩的学妹，上博士，之后当讲师，两人再次一起当副教授。 现在，他老妈教授，老爹还当着副教授呢。 有了周世琛之后，周怀恩给他起名为周敬武！ 因为他从小就在周世琛爷爷奶奶的熏陶下，还有郑伯伯父母的熏陶下，想当一个军人。 但是当时，包括现在，都讲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所以，周怀恩毅然决然选择了数学。 这玩意掉头发啊！ 不过，骨子里的“鹰”感从来没少过，所以，给孩子起名。 敬武。 所以现在对周世琛干演员这个“不正经”的行业，很有意见。 而董玉英，却是完美贯彻了一句话。 慈母多败儿。 对于周世琛，始终是溺爱的，从小到大，周世琛从来没挨过打，哪怕是周怀恩想打，董玉英也会第一时间拦住。 现在，他想要当演员，他父母都不愿意，结果，董玉英这不是松口了吗。 “老舅，走吧。” “你这小子，火车上挺热的吧，你这贴的络腮胡都快掉了。” 周世琛：？？！ “舅，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爸又该骂我了。” “不该骂吗，你说说，你这一年都不回家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去年过年没能回家，要是回来了，我爸得说我多厉害啊，再说了，我可没少打电话吧，都两天打一次了。” “那能一样吗，不过你这装的挺像的，赶紧的整整脸上，就这样装吧。” “哦…” 周世琛到了家，略微熟悉的家，因为搬家了，在他上大三的时候，他也可以说自己是拆二代了。 也无所谓，他家，和电视里的年代剧可差远了，从小到大，周世琛从没见过家里为钱发愁过。 到了家，董玉英看到自己儿子这副颓废的模样后，抓住了周怀恩拿鸡毛掸子的手，心疼坏了。 “小武，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妈。” “我怎么感觉他是装的。” 周世琛背后冒出来冷汗了。 “姐夫，小武这段时间过得确实不怎么好，坐火车，还是坐硬座来的。” “是吗，他不会找家里要钱，身边那么多朋友，这点钱应该还是能借…” “在你眼里，儿子就知道骗我们是吧。” 董玉英转过头，狠狠瞪了周怀恩一眼。 周怀恩表示投降，并且去厨房做饭去了。 董玉河则是回家了，他就不蹭饭了，自己外甥是专业演员，他不是，怕笑场。 “儿子，让妈看看，都瘦了。” “妈，没瘦。” 都胖了。 “怎么可能没瘦，你看你这脸。” “妈，别啊，我爸又该吃醋了。” 周世琛握住了自己老妈的手，不让她摸自己的脸。 董玉英皱了皱眉，这小子，怎么这样了还开玩笑呢。 “妈，我先去刮胡子吧，这两天都没刮了。” “行，要不你去洗个澡吧，一年不回家了，洗洗尘。” “知道了妈。” 周世琛直接进屋了，然后松了一口气，把脸上贴的络腮胡撕掉。 “斯哈…” 然后洗了个澡，出来以后，周怀恩还在和董玉英说着他的坏话。 在周怀恩眼里，这儿子出生就是来给他“抢”老婆的，儿子只是意外罢了。 毕竟，在他们这种书香门第，周世琛的学习成绩简直烂到没眼看。 外甥像舅，自己这小舅子，真实… 董玉河：……… 要不是计划生育，他非得再练一个小号！ “你行了，你看你儿子多像你以前的照片，你看见他不感觉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啊。” 周怀恩表示，就是因为这个，他才难受的。 都说儿子是母亲上辈子的情人，再加上，自己儿子，是他年轻时期的高配版啊。 周怀恩摸了摸自己有些秃的头，后悔了，为什么要学数学呢。 “那我过去可没他这么叛逆，你瞧瞧他，上个大学，还敢把自己名字给改了，反了他了！” 周世琛抖了抖，这事确实是有点… 还好他改名的时候是在获奖后，做出来点成绩了，哪怕，这个成绩在自己老爸老妈的一众奖杯中显得无比的… 自己老妈同意了就好！ 当时，他觉得自己名字不好，不像个演员艺名。 所以，就改名叫世琛了。 取自唐代吕岩的《五言》，吕岩，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提到他的字，那几乎是无人不知了。 吕岩，字洞宾，号纯阳，就是被狗咬的那个吕洞宾。 个个觅长生，根元不易寻。要贪天上宝，须去世间琛。 意思是，想要得到天上珍贵的宝物，需要在世间历练探寻。 告诉胡鸽他们的说法是，我就是谪仙人，就是来世间历练的！ 对高中生来说，有点中二，但对大学生而言，刚刚好。 在自己老妈看来，自己儿子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世间之宝玉！ 不错。 “爸妈，我错了。” 周世琛推开门，直接认错。 “这才对嘛，多好的底子，你看看那邋里邋遢的样子。” 董玉英见自己儿子出来，直接丢下了周怀恩，看着自己儿子。 “快，先吃饭。” “好。” “哼，这人啊，就和筷子一样，少一根都不行，不过我是给我老婆做的菜，不像某人，还要在家里吃白饭。” 周世琛当做没听见的样子。 “儿子，你爸说的没错，你都多大了，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 “还没有啊。” “妈，你别cao心那么多了。” “拿来吧你！” 周怀恩夺过周世琛的筷子，拿走一根，然后还给他一根。 “爸，一根筷子怎么吃饭啊。” “那你一个人怎么过啊。” 周世琛默尔无言，董玉英正要笑呢，周世琛去了厨房，拿了一个勺子开始吃饭了。 “………” “………” “儿子，要不妈给你找几个相亲对象怎么样，妈班里有几个女孩子，长的挺漂亮的，很懂事，也是单身，回头…” “妈，我就一艺校学生，跟那种高材生，没有共同话题的。” “怎么会呢，那你和我还要你爸没有共同话题啊。” “妈，我还想继续拍戏。” “妈知道。” “你们不反对啊。” “反对有用吗？” “对不起啊妈。” “行了，跟你爸妈说这些干什么，但是，我必须要给你说一件事啊，你当演员，可以，但是，你三十五岁之前，必须要娶妻生子了。” “妈，这事不急。” “那你是想让爸妈老了，带不动孙子，或者看不见孙子吗。” “好好好，妈，我答应您。” “三十岁之前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带回家的那种女朋友。” 周世琛无奈的放下勺子，拿起来筷子，继续夹着饭菜吃，然后敷衍道。 “行，听您的，爸，要不咱俩喝一杯吧。” “不喝，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是吧，爸，你们学校还没放假呢？” “给一些新上岗的老师上课。” “那您的职称是不是要升了。” 周世琛开始关心起来自己老爸了，混淆视听，转移话题… “滚！” 周世琛： “对了，听说你回家坐的是火车硬座。” “对。” 周世琛大叹，早知道自己老爸老妈彻底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他绝对不那么傻。 “装的吧。” 董玉英没好气的说着，一开始，挺心疼的，但是，她是周世琛的妈，亲妈，自然看出来自己儿子是在骗她了。 “有点。” “现在卡里多少钱？” “几百万吧。” “多少？！” 周怀恩声调突然提升了好几分贝，现在的演员这么能赚钱的吗，就是出去几年，就赚了几百万？！ “六七百万吧。” “你现在拍戏这么赚钱的吗？” “还行吧。” 周世琛缩了缩脖子，也不能告诉自己爸妈，港岛物价虽高，但是你儿子被人包养了，衣食住行不花钱吧。 港岛啊，富裕啊，玩得真花啊，他就像是一个进了大城市的乡巴佬一样，就很想体验一下。 但是，钱不怎么够，可霍汶浠是个富婆啊。 拿着霍汶浠的钱，去炮妞的事，他可没少干啊。 所以，他当时好的没学会，比如说唱功，但是坏的学了不少。 当时，和阿sa，和阿娇，都是有过的，拍戏的时候玩一玩，那更是在正常不过了，还有什么模特，啧。 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太荒唐了，往事不堪回首啊，太放纵，太堕落了。 但是，他总不能给自己爸妈说，你儿子还给人当了一坤年的小白脸吧，那自己老爹不得当场翻脸让自己滚蛋吗。 “所以你还是想继续拍戏，赚钱？” “对，可以这么理解，我想做这行。” “行吧。” 周怀恩叹了口气。 “回头我找你郑伯伯，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知道了爸。” 周世琛开始暗喜。 他郑伯伯，这可是当年的京圈老大哥！ 郑小龙。 他是大院子弟，周怀恩也是。 但大院子弟又怎样，当时那情况… 他前往北大荒建设了，数次逃跑，最后都被抓回去了。 没事？ 怎么可能，本来父母好好的加分项，当时都是扣分项了，你还敢逃跑？ 你这是对什么不满，你这是不想建设，你这是思想有大问题啊。 没事是因为周爷爷找关系，很稳，而周爷爷和郑小龙的父亲又是好朋友，所以一直帮他。 包括当时在那边条件不好，也是周爷爷给他送棉被和当时最珍贵的药品什么的。 后来没事了，郑小龙考上了京大…分校，之后直接开始用起来自己父亲以前留下的人脉，比如说周爷爷，然后，直接成为了北视副主任。 冯小钢，赵宝钢？ 郑小龙都是他们的伯乐。 甚至说，在那个年代，电视剧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市场制度，所以怎么拍，拍什么，用谁拍，基本上都是由他拍板决定。 而当时的赵宝钢，当着翻砂工，冯小钢是一美工，如果不是郑小龙提携，赵宝钢还想发迹？冯小钢连认识王硕的机会都没有！ 两家关系很密切，这就是周世琛的底气。 只要自己爸妈愿意让自己当演员，他就能再次扬帆起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