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哦，那又怎样？” “你不吃醋。” 周世琛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酒店上菜真费劲啊。 “你别乱讲，她最好能赶紧再找一个。” 周世琛撇撇嘴，咋的，我吃她的住她的，就真的会有那么深的感情？ 他当时不是也付出了吗？ 要说感情，有是有，深也是挺深的，但不是那种，他还没丧失审美。 周世琛确实挺感激霍汶浠的，哪怕自己那一年多拍的电影一直被禁，霍汶浠也一直很信任他。 不然，霍汶浠会因为他爬上对方的床，给他那么多资源？那也把她想的太肤浅了。 她当年可是十四岁就出道当演员，演的是林清霞的童年，十六岁当模特，二十一岁当经纪人，带着问题儿童谢停风走到今天。 时至今日，金牌经纪人，名不虚传，你说她是恋爱脑，因为周世琛的“功力”就一直无脑捧他？ 谁信啊！ 杨老板也不能接受啊，无非就是周世琛长的帅，演技好，确实有潜力，这也是杨老板必须要承认的事。 更何况要是单纯因为两人的关系，霍汶浠也只需要用一点资源吊着他，反正有合同在，然后“金屋藏娇”，岂不是更好。 而周世琛，眼睛还没事，审美也没问题，霍汶浠，有感情？ 大十岁的大jiejie？ 周世琛：哒咩！ “挺帅的哦。” “那又怎样，我现在过得也相当舒坦。” “看出来了，从mani姐这走了，立马投奔花姐，牛啊。” “一般一般。” 周世琛突然想起来，王晶花到现在还没给自己安排助理和经纪人呢。 郑伯伯可是已经给对方说了，要找一个年轻点，有潜力的经纪人的。 “哎，上菜了，你还吃不吃。” 阿sa看了一眼那边，刘施施满脸不爽，表情古怪的看着周世琛。 周世琛没看见，他认识刘施施后，就感觉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先是直接灵魂质问他为什么被开除。 胡鸽和袁红问，然后刺激他，他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你一个“陌生人”… 然后，就是刘施施喜怒无常的样子，忘了接电话这姑娘就在第二次见面，还有小耗子在的时候给他脸色看。 可能，刘施施是亲戚来了吧。 周世琛如是想着，然后和阿sa坐了回去。 “老周，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不干什么，回京城去呗。”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宣传电视剧吧，这样也能增加你的知名度，想必蔡总一定也愿意吧。” 林一晨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刘施施，提议道。 “算了，我回去吧，我从签约以后，还没回过经纪公司呢。” 周世琛拒绝了这个邀请，然后开始吃饭，开始聊各种剧组趣事，娱乐圈是个圈，哪怕是胡鸽一直拍电视剧，也或多或少认识些电影圈的人。 电影圈和电视剧圈分的并不是特别清晰，而且除了几个不愿意吃回头草的电影大咖，还是有不少人乐意拍个电视剧的，因为电视剧片酬高… “确实高，mani姐说，要是没有三十万，都不让谢大厨去拍电视剧的。” 话音刚落，整个餐桌上的人都沉默了。 周世琛都快把手里的筷子握断了，他一个电影，才三十万，谢大厨一集电视剧就要三十万了。 阿sa又无情的给了周世琛心上一箭。 “我说的是最低，这是友情价，如果不是什么友情价，怎么也得再加十万。” “啪嗒。” 刘施施的筷子掉了，心里正在呼号。 三十万，四十万，一集电视剧，呜呼哀哉，她一部电视剧才两万，十五倍，二十倍，难受，想哭。 林一晨早有心理准备，谢大厨啊，周世琛跟人家熟，但是那是私交，人家可是很红的，亚洲天王啊。 远的不说，看看魔都的那个杜莎夫人蜡像馆，里面也有他的蜡像。 也就是之前小鱼儿与花无缺剧组的事，让他瞬间被打回港岛，但是霍汶浠也能轻松帮他公关，也就是稍微停一下，继续在港岛“呼风唤雨”。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跟人家比。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敢和他比，或者说，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周世琛已经能和谢大厨相提并论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施施，别那么伤心，你要知道，谢大厨人红，所以分成也很高，加上又是港岛，税也低。” “…………” 刘施施更难受了，自己一部电视剧的钱，可能比不上人家一集的吧。 这就是小糊咖和大明星的差距吗。 “那又怎样，他打算拍什么电视剧，厨神争霸赛，还是逼王争霸赛。” “噗嗤。” 阿sa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就是酸。” “对，我酸他。” 周世琛那副表情，让阿sa不说话了，这家伙太过分了，那副表情，一看就让人想起来谢停风的老婆的事。 “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相逢即是缘。” 阿sa言不由衷的说道，要不是有周世琛，她甚至不会正眼看这群人一眼。 这就是真实的娱乐圈。 踩低捧高，名利场罢了。 林一晨也挺开心的，直接举起酒杯，能和她交好朋友，加上港台娱乐圈不分家，肯定要和她交朋友，说不定以后，阿sa拍什么电影的时候，想到她了，那就是一次机会啊。 周世琛看着酒杯，又看向捂着肚子的刘施施。 真来亲戚了？ 并没有，刘施施就是在装，演技大爆发的装，不想和她干杯！ 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和他那么亲密啊。 ……………… “拜拜。” “拜拜。” 周世琛和阿sa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和胡鸽道了个别，两人结伴离开了。 戏还没拍完呢，不过也快了，什么时候胡鸽拍完这部电影，仙剑三也可以开始了… 走了以后，周世琛又然后转头看向刘施施三人。 “你们也要走了吧。” “对，走了。” 袁红发言道，周世琛挠了挠头，他又怎么得罪刘施施了？ 他倒是想过刘施施可能喜欢他，但是人家这态度，算了，他还是不当普信男了。 刘施施现在看也不看周世琛，生气了，昨晚越想越气，都快气大了。 前天才刚刚直面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颜党，才见过几次啊，只是在企鹅上聊的多一些，居然就这么走进自己心里了？ 应该只是有好感吧，刘施施这么安慰着自己，她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缺了他，自己也不是不行，和小说里那种一旦爱上，一会不见就死去活来的感觉不一样啊。 结果，看着周世琛和阿sa那么亲密的样子，虽然阿sa结婚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种失恋，或者说，滤镜破碎的感觉。 你不知道人家有家室的吗，打打闹闹的，和情侣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这种男人，就算是真的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也不会… 呸呸呸，刘施施，你在想什么呢，你果然也是个颜党啊！！！ 很想给董叔叔告状，说他随便勾搭有夫之妇，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两人，大概还没那么熟吧。 怕被人讨厌，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 “再见。” …………… 周世琛回到京城，先是跟宁皓碰了碰面。 “唉，苦啊。” “你这个样子，不像是苦着了。” 周世琛打量了一下胖了一圈的宁皓，打趣道。 “唉。” “靠，你别老是唉声叹气的啊，不会是电影有事吧。” “呸呸呸，你别瞎说啊，我电影好的很，还剪着呢。” “还没剪完呢，这么慢？” “这就不懂了吧，电影剪辑很重要的，不懂剪辑的导演不可能拍出好电影！” 宁皓不乐意了，剪辑的事，那是慢工出细活，很重要的，剪辑师在业内可是被人当成“爷”一般的存在。 可以说，好的剪辑师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把一堆烂素材剪成一个“还过得去”的故事；而差的剪辑师，则足够把一堆好素材剪成一部烂片。 而宁皓，显然只能自己剪，穷… 对此，宁皓表示，电影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要亲自剪，才能真正的表达自己的电影内核，才能真正的如他的心意！ 宁皓灌了一口啤酒，然后说起了他的“苦”。 “艹，我踏马就是一俗人。” “好，干了，为了你优美的C语言和T语言。” 两人将一瓶啤的一饮而尽，然后，周世琛递给宁皓一根烟。 “说说呗，怎么了这是。” “唉，又让人瞧不上了呗。” 宁皓叹了口气。 国内影视圈的“习俗”是什么，文艺片，远大于商业片。 你一说你是个商业电影导演，“满脑子是钱”，“落了下乘”。 瞧瞧冯小钢，宁皓可不敢说自己超越了人家，对方都在挨骂呢，他算的了什么？ 这只是周世琛能够想到的，要知道，那些导演什么的，杀人用钝刀子，软刀子，可比演员之间的交锋更残酷。 文人的笔，杀人不见血！ 让人遗臭万年的。 “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怎么，他们就不用养家糊口了，还是说老子拍文艺片，他们来养我啊。” 宁皓大倒苦水，回想之前，韩三爷还带着他去参加聚会，京圈的，因为他混的不明不白，不京不西北的，所以韩三爷有意把他引入京圈。 他认了，圈子吗，无非就是一群既得利益者抱团取暖，蹭蹭资源，互帮互助吗。 结果，他被嘲讽了。 说他文艺片拍的好好的，去拍商业片这种没营养的电影，被金钱腐蚀了，自甘堕落了。 然后，又给他举了一大堆例子。 比如说，写出悯农的李绅，最后却变成了大贪官，“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变成了“谁知兜中银，来之很轻松”。 你也不要被腐蚀啊，不然，说不定会比我们强，影史还真会记上你一笔呢。 然后，引来了旁边一个人的附和。 说宁皓拍的电影，不够“高级”，不够艺术，整天拍一些“下里巴人”的电影，里面更是脏话什么的，而且用方言，不会用点老京城话吗？ 俗！ “踏马的，都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大人物啊，我要是有钱了，我也要装起来。” “哎，老宁，我跟你有不同的看法。” “愿闻其详尔。” 宁皓抬头看了周世琛一眼，拽了一句古文，当时他就是被一群人这么说的，拽古文，踏马的，早就新文化运动了，还活在清朝呢是吧。 “踏马的，我觉得这很文雅，这有什么不文雅，踏马的，就是他mama的教养不好，才会有这样的小孩，这很文雅，有什么不好的，只有不文雅的人，才会想到不文雅的一点。” “你可真会扯歪理，当时我就应该带上你的。” “可别，远看是条狗，近看是艺术家的人聊不上。” 宁皓突然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还真别说，当时韩三爷带着我去做那个宣传，你的身份可帮了我大忙了。” 宁皓感慨一下，这就是出身的好处，那群人，他们就会整这么些没用的。 怨不得冯小钢能被王家兄弟这么捧着呢，不然找你们拍电影吗，整这些艺术？冯小钢再不好，人家“务实”，能赚钱！ 当时，有人指着宁皓的剧照说，他选角都选这么些歪瓜裂枣？ 然后，又指着周世琛的图片，说这家伙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空空如也，白瞎。 帅的丑的，都有话说是吧。 然后，宁皓说了一句，周世琛还是挺适合当编剧的，虽然他是上戏表演系毕业的，虽然他大二拿了白玉兰话剧奖，但是，他父母都是京大教授，母亲更是文学系教授。 那群人一时之间，有些哑口。 然后，宁皓乘胜追击，继续说，他爷爷奶奶以前是外交官，外公外婆也是文学翻译家。 那些人彻底没话说了，因为他们最喜欢搞的就是这一套了，从当初的大院子弟，到现在的文人墨客，他们要借着这种“高雅”，来维系自己的身份，不能打自己的脸不是。 所以周世琛从空有一副好皮囊，变成了透过剧照，都能看到他那比皮囊更耀眼的灵魂！ 一看，就是有思想有灵魂的好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