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王弘川皇城受命
御书房内。 燕王苏弘川给父皇请安完毕。 景枫半坐半卧于榻上,他的身体状态已大不如前,年前的一场大病差点要去了他的命,那之后,他便加快了一系列的cao作,大半年下来,皇子弘川的声望已达空前,皇太弟景善也正在交出兵权并承诺回到封地泰州,实际意义上退出皇位之争。 这是让自己最为欣慰之事,既送皇子弘川上位,又一定程度上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 这些年,大宁国的主上之位坐的实在是战战兢兢,尽管不尽如人意者十之八九,但如果江山能留给儿子,又有什么理由去送给兄弟? “晋王遇刺之事查的怎么样了?”景枫边问边朝身边的温公公挥了下手。 温公公便低头后退出去,站立门口伺候。 “幕后主使追查一事由晋王府雨阳主导,京兆尹、察院辅助,目前正在有序进行中,儿臣也安排席祝从中协助。”苏弘川回道,“从得到的信息可以基本确定,杀手是先由内阁学士肖建颐带进晋王府,后隐藏在后花园,施以一种绝密武功来隔空伤人。” “世上居然有这种功夫?”景枫知道晋王府的防卫实力,实不逊于皇宫多少,硬对硬的攻击,很难相信刺客能靠近晋王分毫。 “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箫音功夫,所幸刺客功力不深,未造成大碍。如果是修为更高之人,怕皇叔这次是凶多吉少。”弘川解释道。 “那可以确定是哪方势力所为吗?” “肖建颐此前已将家属送出城去,此次他安排三驾马车分成三路奔赴三个方向,追击队伍目前还未有消息传回,即便追到,怕也是意义不大。”弘川对从肖建颐身上找到突破明显不抱太大希望,京城对各大臣及家属的动态监控还是不到位,京城署卫的力量需要进一步加强。 景枫看了弘川一眼,缓缓说道:“这些年,你与晋王明争暗斗,大家利益冲突,立场有异,有所争执也在所难免,所用手段放在明面,争的是谁的本领真正高,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真有一些龌龊手段,想逃不过我的双眼怕是也难。” 弘川听闻父皇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话中有话,似有责怪之意,忙跪倒在地:“儿臣惶恐。纵使儿臣有万个胆子,断不敢如此行事。” 目前兵权交接关键时机,想他不至于如此胆大,又见弘川急于辩解,便九分确定这事背后跟弘川无关,便说:“起来吧,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要确保不要节外生枝才是。景善是我亲兄弟,你是我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rou,谁受到伤害,我都于心难忍啊。” 弘川便站起,手心已冒出丝丝细汗。 景枫又问道:“兵权交接一事是否顺当?” “顺当。皇叔在这件事上配合程度还是很高的,各部有些不同的声音,也由皇叔出面打了招呼。我部出面交接的将领,也都是精干之辈,料此事无碍。”弘川恩威并用,对拥戴者委以重任并增加俸禄,对有些刺头明升暗降夺取实权,尽管仍然有些不同的声音出现,但整体而言还是很顺利的。 “这次刺杀事件说明,国内形势还是很严峻的,堂堂皇太弟在京城被刺,如果没个交代,大宁的威信将会大打折扣。适时把已经掌握的各国在我大宁的间谍机构揪出几个,施以惩罚,就当杀鸡儆猴吧。”景枫说完,挥了挥手。 “儿臣明白。”弘川见父皇已有几分倦意,便俯首告退。 弘川退出御书房,站立在门口的温公公见其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多言,未送出几步停住脚步,说道:“燕王慢行。” 弘川猛然醒悟,“温公公留步。”又问道:“父皇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皇上龙体建硕,偶有欠安,休息休息即可恢复。”温公公小心应道。 “如此便好。” 弘川知道从温公公处问到的答案无非如此,便不多问,说道:“温公公留步”。 径直走下阶梯,等候在外的左丘席祝跟上苏弘川的脚步,朝宫外走去。 温公公看着二人的的背影,直至慢慢变小、变小,乃至模糊,方回转。 温公公见薄毯已滑落地下,欲向前拿起帮景枫盖上,景枫并没睡实,迷糊中感觉有人靠前,便睁开了眼。 温公公忙跪倒道:“打扰陛下休息,奴才该死。” “起来吧。”景枫强打精神坐起。“我最近颇感精力不佳,与此前有别。太医署有什么说法?” 温公公未敢便起,说道:“陛下日夜为国cao劳,切要保重龙体。奴才刚问过张太医,未及禀报,张太医说陛下这次是因气候骤变,感风寒所致。已开方熬药,吃上两副,好好休息数日自可痊愈。” 景枫便放下心来,感慨道:“我年事已高,最近每每思及先祖,想大宁自建国这许久,发展到现在这般光景,国力强盛,子民安居乐业,也算无悔,但唯有一事不安排妥当,也不敢便见祖先,恐有愧啊。” 温公公便不敢接话,只是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心内当自有定夺。” 景枫笑笑不言,将薄毯往上拉了一拉。 温公公慢慢起身退出,如同往日一般,站立在门外守候,他已经跟随景枫十余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月。 此时,一抹阳光洒在宫殿,使其又增添了几分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