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细斟详酌

    不过，在孟道涵的注意力非常集中的感知下，他对新产品区的膨胀收缩的情况，在感知上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样他有了进一步思索的素材。

    经过仔细的斟酌，新产品区因膨胀收缩而表现出的微弱色泽攒动，用孟道涵的想法来描述，那是既带有那种虚拟气息波动的特点，又与虚拟气息的波动不同，总之这种变化非常独特而隐晦。

    还有，新产品区的这种膨胀收缩在状态上，应该是介于动和静之间，可以解释为其内部隐匿着某种变动，而外部看着是静肃不变。

    之所以能给孟道涵带来膨胀收缩的感知，就在于其外在的静肃无法掩饰其内部的变动，而变动又无法突破静肃的制约，就只能用膨胀收缩来表现了。

    此外，孟道涵还有一种独特的体会，新产品区域的每一次膨胀收缩，都像是在吞噬着什么东西，可仔细思考这个情况时，却不敢断言缺少了什么东西。

    因为，新产品区的数据没有出现受到窃取后，而导致孟道涵的感受上的坍塌，整个数据结构都是非常饱满的。

    在这里，那感受的坍塌也并不是指实质发生什么，而是一种纯粹的心灵印记。

    在这种数据失窃而出现的心灵坍塌，孟道涵是做过实验的，而且很多人都做过这种实验，他们在人机深度合作后，现场体验观察数据失窃后，会给虚拟空间以及人的心理带来什么反应。

    这个结果是数据被窃取了，即使这个窃取只是悄悄的复制走，那也会在虚拟空间带来一种类似心灵空虚的反应，而参与实验的人也同时感受到这种滋味。

    就像摆在面前的美味食物，食物没有变也还在，但是那深入灵魂的味道没有了，一份没有了美味的食物，在怎么没有变化，而给人的心理还是带来不可弥补的空虚感受。

    所以说，在数据被盗窃走这方面，孟道涵的侦查经验是相当的丰富，可是今天他猜测窃取者很可能就在新产品区，但是没有发现在数据失窃的同时，虚拟空间产生出空虚的症状。

    在孟道涵的眼里，窃取者不会不窃取数据的，而窃取了又没有动静，似乎可以把这种反常，归咎于窃取者的诡异能力上。

    只是窃取者在某个方面能力诡异，却会在其他方面暴露出漏洞，决定这一点的，就要看审视的视角在哪里。

    孟道涵和嗅波器、智能工作系统的人机合作，使得他在虚拟空间的感知能力变得异常突出，虽然他确实没有产生心灵空虚感，但是他感受到细细的研磨的滋味，就像是品味着某种食物的心感。

    随着孟道涵对这里关注的时间变长，他发现这种膨胀收缩很有节奏韵律，而这种节奏韵律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曾经经历过什么的熟知，更重要的是这种节奏韵律带有浓重的精神心理的味道。

    孟道涵对这种膨胀收缩的节律，给他带来那种熟知的感受，让他非常困惑，也让他很好奇，他很想弄清是怎么产生这种熟知感的。

    孟道涵觉得最好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答案，于是他一边搜索着记忆，翻动着他的经历，查看在哪里见过与这种熟知相匹配的事物，而另一边他还没有放弃在新产品区域上，寻找产生这种熟知的根源。

    渐渐的他发现这种熟知和新产品区域所处的氛围很相似，而新产品区域所营造的氛围恰好是孟道涵布置的诱饵，它是用孟道涵掌握的独特虚拟知识创建的，是专门为窃取者设置的陷阱。

    表面上看，这个诱饵是给公司的新产品制作的一个虚拟包装，也算是给新产品附加一份宣传广告，但是它不会给新产品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也不会改变新产品的任何能力和特点，说白了与新产品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在虚拟空间里出现了孟道涵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他也不清楚窃取者做了什么，才制造出这种诡异的情况。

    他有一种用查探工具去翻动新产品区域的冲动，可是在他的意识里有一种直觉，就是绝对不能贸然行动，那样会破坏掉他的全部计划。

    在孟道涵的计划里，他预计到他在这里使用的虚拟知识，有很大的可能会吸引窃取者，但是他不知道这种吸引，所产生的效果是怎样的，他的原计划是让公司的人们看到窃取者的形迹，然后他在按照设计好的计划追捕窃取者。

    可是在现实中，窃取者的隐匿能力太强大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让孟道涵可以把握的线索，粗粗的看上去，一切都是扑朔迷离的。

    孟道涵陷入思考中，这几天，这十几分钟的所有经历，都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在这种模糊的事态中，也只有追溯过往，从根源寻找推演当下的线索，才是一种解析问题的简单有效的措施。

    他回忆着是怎么发现膨胀收缩这个异端的，在发现这个异端过程中，他都产生了那些想法，这些对他来说很关键，因为每一个初生的新想法，都是第一感。

    一般来说，在找不出头绪的分析中，这种第一感做出判断的准确率很高，在没有任何线索和根据的情况下，第一感可以拿来作为分析的依据。

    不知道什么时候，孟道涵盯着那隐匿的膨胀收缩的色泽，很眼熟，形象的说很像是生物的胃部，它在消化食物时，也是这样的膨胀收缩，这是一个很有意思，也很恰当的描述。

    可是膨胀收缩不是凭空产生的，在目前有根据的、可疑的事物里，膨胀收缩的状况一定离不开窃取者。

    想到这里孟道涵找到第一份第一感，外在的静肃掩饰下的变动，那一定是隐藏在这片金黄区域的东西营造出来的场景，如果在把新产品与窃取者的行动目标结合起来，可以肯定这幕膨胀收缩就是窃取者制造出来的。

    而窃取者进入这片区域的目的是公司的独特技术，这让孟道涵联想到第二份第一感吞噬，这个想法再结合胃部运动，那不就是进食消化吗。

    想到这里孟道涵禁不住有些惊讶，难道窃取者在虚拟中的窃取数据的过程，所内观到的它的运动形式，就是这种样子、状态和变动的。

    这还不算完，孟道涵又往下思索下去，他找到第三个第一感，熟知的节奏韵律，在这个区域他能熟知什么，那就只有那份他用虚拟知识为新产品创建的包装了。

    迷雾散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孟道涵从困惑中脱离出来，他把这些分析结合到一起，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想法，那就是这个近似胃部进食消化的熟知情况，就是窃取者学习他的虚拟知识的内观过程。

    窃取者的这种膨胀收缩的方式，形象的描述就是营造出一个，与他的虚拟知识一模一样的氛围，就像是人学习书法时必须要经历临摹的过程，又像是人学习新的数学知识时，要经过例题的演算推导，来掌握公式的应用，要学习的都是一种近乎临摹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