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太蛮横
提起‘命煞’韩越的一张脸整个都扭曲了,眸子深沉,攥紧的手背青筋暴起,连血管的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 五年前,‘命煞’第一次出现在韩越的视线里是因为中元节的一天,想起奶奶的去世,他恨的快要失去理智。 见他情绪波动,白少宇轻轻拍了拍韩越的肩头,沉声道,“越,我知道这五年来你一直在找那个真凶,‘命煞’一直保密做的非常精细,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其中两个成员,一个赤火,一个媚叶,而到底谁是杀死奶奶的凶手,我们一直不得而知。况且听说这个媚叶神龙见首不见尾,单单只听名号已经让人闻风丧胆,她杀人的手法狠辣凶残,对于她的性别一直是一个谜团,根本没有任何见过这个媚叶。” 背靠着身子的韩越手扶在阳台上,手背的纹理清晰可见,他犀利的眸子里燃着无限的杀意,“‘命煞’?媚叶?我不管‘命煞’到底有多少成员,到底有多么凶残,害死我奶奶的凶手,我一定会亲手让她生不如死。我韩越不摧毁整个‘命煞’我誓不罢休。”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撒进了窗子里,斑斑点点的映射在病室的白色床被上,地板上。 站在窗户边,云笙歌穿着一身条纹病服,伸了伸腰肢,心情很开阔。 窗外是一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豪华新奇的建筑风格,奢华而又富丽堂皇。 穿梭的车水马龙,来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六楼的高度看去。楼下的众人小如蝼蚁,每个来医院的患者或者家属面上挂着愁容忧郁,担惊受怕。 作为医者她最乐于的一件事就是看着一个患者笑着离开。笑着那代表康复了。 她摊开双手,手心朝上,这双手曾经救过很多人,可是她心里痛恨,恨自己一世傲于医术,却最后连自己的爹爹娘亲,连云府上下,绝杀派众人都救不了。 看着她们在自己的面前惨死,那堆积的尸体,染遍的血液像是一条红色的川流,每每都逆流在自己的骨子里,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无法救活她们,起死回生之术真的会存在吗? 想起爹爹最后的遗言,好好收着心决鼎,救该救之人怜悯苍生,不要助纣为虐。 传闻云氏医学世家的传家宝心决鼎,可以通过武功内力心决研制出各种神药,而最让世人追溯的是心决鼎可以研制出长生不老之药。 众人为了得到心决鼎,不惜让云家灭门。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心里嗤笑,自己身为医者,到底有没有长生之术她心里自然清楚。 生命伊始,自有归结。 人世轮回,才会生生不息。 她怜悯天下苍生,愿意救助每一个需要救助的人,在她眼中患者无差别。无论是谁她都会出手医治。 始终却参透不明白爹爹最后的遗言,他说救该救之人,怜悯苍生。难道在医者的眼里有不该救的人吗? 若是不救,那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一开始她想不明白,直到云家惨遭灭门,绝杀派被灭,她心里的痛楚谁也无法理解。夜夜梦回,她都被那血色浸染的苍穹吓醒。 玖久进门的时候,见云笙歌望着窗外出神,他轻轻上前小声问道,“少主,你在想什么?” 回过神,云笙歌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笑的无谓,指了指楼下,她笑说,“小久,在这里住了快一周了,而且前段时间白少宇为我做了一项脑部检测,这种检测手段我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这里的医术实在令人好奇。我想去找找他,看看检测的结果。” 想起那次检测,玖久一边跟在云笙歌的旁边,一边噌怪,“少主,那份检测是针对头颅,少主伤的是腰背,为什么要检查头颅?” 检查头颅是因为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当然云笙歌不会这么告诉玖久,她轻轻摇头,“检查一下总归是好的。” 一路沿着六楼,到了电梯口,玖久有些迟疑,见着人群都挤进了电梯里,他连忙见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美女,就客气的问,“这位小姐,请问白少宇在那里?” 护士被拽着,被唤作小姐,蹭的小脸扭曲,“这里是住院部,白院长在A座科室大楼左侧三楼。” 掩面轻笑,云笙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小久,你吓着人家了。好了,我们跟着人群走。” 进了电梯,云笙歌的视线一直瞅着别人,于是看着那些数字,她学会了怎么坐电梯。 出了一楼,玖久还不明所以,“少主,这个东西叫做电梯,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是被一个叫初陌的女孩子救得,她家的楼好高好高,好像是在33层。” 上次玖久刚回来没多久,就告诉了云笙歌自己所有的经历,并且将初陌买给他的手机让云笙歌看了,因为初陌教过玖久怎么玩,玖久无聊的时间就会拿着去玩,也教给了云笙歌。 不过毕竟没有玩惯,他很少用,几乎都是装在兜里。 关于初陌,云笙歌一直很好奇,“小久,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这个陌陌。” 玖久迟疑了一会,思考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一路出了住院部,走在幽城市中心医院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人群,好不热闹。 瞅了瞅好久,围着广场转了一大圈两个人停在了A座的楼下,清晨九点多,A座的牌匾上写着A座急诊以及内外科,B座是口腔科,C座是整容矫形科。 玖久的个头本就比云笙歌高出一大半,高大的身影立在云笙歌的旁边,一眼就看见了A座,“少主,就这里。” 自然云笙歌也是看见了,两个人正打算进入,云笙歌忽然被一个人挤到了一边,一个粗狂蛮横的女人狠狠的推开了云笙歌,越过人群,她披散着头发,衣衫褴褛,面容蜡黄无神。 眼神毫无焦距,形神涣散。 玖久气愤,上前就一把揪住了那个女人,“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