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处置
在花园东南角，连通着一条幽静的小道，许久未修缮了，路面坑洼多尘土。小道的尽头是一座落败的小屋，杂草已经生长到半人高了，在那墙边，有一株生长的很好的昙花正含苞待放，映着月光，很唯美。 小道上落着素衣的仙子，仰着头注视着那株昙花，似乎是在等待他开放。 封夜北急急忙忙的寻过来，见着君莳无事方才松了口气，放轻脚步走过去。君莳跌坐在地上，衣裙上也沾了泥土，靠着一个轮子现在小土坑里的轮椅，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朵昙花，唇色有些发白，大概是在这里许久了。 “阿莳我来了，我带你回去。”封夜北轻轻地说话，小心翼翼的抱起君莳，君莳没有反抗，任由他抱起来。 “昙花……”君莳目光仍旧随着昙花，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封夜北闻声顺着君莳的目光看过去，正见昙花绽放那一刻，纯洁无暇的昙花缓缓舒展了花瓣，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不似人间物，在场人都被吸引了目光，痴痴地看着吐蕊的昙花。 “咳咳……”君莳受了些凉，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封夜北有些慌，将君莳抱得更紧些，小心翼翼的哄着君莳说：“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看可好？” 君莳没应声，转过了头。 夜王府里灯火通明，君莳的房门口更是乌泱泱跪了一片，整个内院的丫鬟婆子洒扫奴才连同管家一道跪在那里。房门如往常一样关着，商老和封夜北在里面陪着君莳。 商老为君莳检查，封夜北则站得远远的看着——连封云瑞都得不着商老的好脸色更何况他，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乖顺的厉害，生怕哪里惹了商老不痛快不管君莳了。 “受了些凉，熬些姜汤平日别吹风就好了，不过脚腕用了力，伤着了需要好好擦些药酒，小心料理。”商老看完收了手，说着君莳的身体状况，语气里带着些嗔怪。君莳乖巧的待着，继续当着乖巧而美丽的摆件。 “有劳先生！”封夜北听过规矩的作揖道谢，不过商老看都不想看他。 “云州小子送来的两个丫头不是不知轻重的，但到底是还是小丫头没那么多心眼，认不得掺了东西的熏香！”商老坐着并没打算就此离开，难得管起了“闲事”。 封夜北沉默了，少许，走向君莳，轻声说：“阿莳，你先休息好不好？” 君莳抬眸看向他，答应了“别伤她们。” “我答应你，睡吧！”封夜北内心里挣扎了一下，他很想反驳一句“不行，她们没有照顾好你”，可是他做不到，还是答应了。 商老和封夜北都退了出去，看着跪着的人，封夜北很想将她们全部处置了，立刻马上，可是他不想吵到君莳。最终，让朝云和他的贴身护卫敖行留下来，然后把所有人带到了别处。 封夜北坐在屋檐下，下面的人仍旧跪着，跪在石子地面上，旁边围着府兵没过多久，一个府兵拖着一具尸体过来了，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单膝跪地道：“人死了，另外在她房里抓到两条毒蛇。”说罢将被砍了头的两条毒蛇双手捧上来。 “这是五环蛇！”封夜北身边站着的老医师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是很怕封夜北的，原本是商老在看着，他还幸灾乐祸，不想没过多久就被府兵“护送”到封夜北身边！ 封夜北没说话，给老医师使了个眼色，老医师内心拒绝还是上前去查看，半晌回话道：“死于毒蛇，脸上似乎涂抹了招蛇的胭脂！” 四面仍旧静谧，没人敢说话，又离开了两名府兵，然后他们带回来一大堆东西——成色极好的各种首饰，而整个王府唯有君莳那里有这些东西，另外单独将胭脂递到老医师面前。老医师将这些胭脂都打开检查了一遍，最后取出了一盒崭新的胭脂“这里面被人掺了招蛇的药粉！” 望月自看见那些首饰就开始不淡定了，双拳紧握，又看见那胭脂忍不住开口说：“那是昨日瑞王殿下刚托人捎来的，姑娘今日没用！” 封夜北神色阴翳，没理会望月，盯着地上莞城的尸体，生硬的吐出一句命令：“剁碎，喂狗！” 来一人上来将尸体拖走了，其他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想叫喊却不敢叫。然后见着封夜北站起身来，宛若杀神盯着底下的人“谁做的，自觉些站出来，兴许还能留条全尸！” 底下没一个人敢吱声，将身子缩的小些再小些，极力降低存在感。 “呵，那就一个个杀！”封夜北是个没什么耐心的，直接用最凶残的方式结束。 说杀就杀，没半点心慈手软可言，惊叫一片，不停的磕头求饶，望月跪的笔直，她心里害怕，但仍旧从容，第一次见识到了封夜北的心狠手辣，就是担忧君莳…… “王爷，王爷，老奴从不曾踏足内院，这不关老奴的事啊！”管家已经快吓尿了，爬到封夜北脚边，疯狂地磕头。封夜北低头看着他咧嘴一笑，缓缓蹲下身然后掐住他的脖子“你侄女动阿莳的东西，本王便动你的命，很公平对吧！” 很快，管家就动弹不得了，死了。另一边跪着的人也有半数成了尸体，有些人拼命想要逃跑，直接被府兵一刀夺命，哀嚎声遍天，望月跪在最前面，身子颤颤发抖，几次杀人的府兵经过她身边然后砍死她身边的丫鬟…… 终于，惨叫声停了，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望月，他们的血溅到了望月衣裙上，脸上，甚至有死人靠在她身上，她被吓哭了，不敢哭出声，紧闭着双眼，祈祷早些结束，提早杀了她也好！ “害怕吧，呵呵呵，放心，你得活着，本王答应阿莳了。不过下次……”不知何时封夜北站到了望月面前，弯腰在她耳边呢喃，像魔鬼的低语。 “下次不劳夜王殿下动手！”望月声音都在颤抖，极力让自己变得镇静。 “呵呵，三皇兄送来的人真有趣，你走吧！”封夜北笑了出来，像个疯子，又像个单纯寻趣味的人。 “他们被发卖了，记住！” 望月颤巍巍的站起来离开，走了两步听见封夜北带着威胁的话，停了一下，走的更快了，最后狂奔起来，跑回房间里将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