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脸，真疼！
后来几天君莳没有出门，把自己闷在房里，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陶伟，面对玉国的百姓。期间她又让封云瑞说了很多遍他在玉都看到的景象，问他现在玉国的百姓究竟过的怎样的日子，一遍又一遍，让自己将现实认得再清楚些，再清楚些…… “姑娘，姑娘，那个秦公子跟，跟夜王打起来了！”望月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来，这些日子在临江城散散心了倒是又开朗了起来，就是每次见到封夜北都显得很古怪，总想方设法避开他。 这几天一直都是封云瑞去见那些难民的，不过一直话不投机，但火药味还是少了些的，不想封夜北一去就打起来了。 君莳揉了揉眉心，到底是逃不掉的，不如早些面对。 城门口很乱，离国士兵低着头杵着，不敢看不敢听更不敢劝架；难民那边则一群人拉着陶伟，不停的安抚他，；封云瑞站在一旁转着扇子，饶有兴味的看热闹，那神情有些没火上浇油就算善良之辈的意味。 打架的双方呢，封夜北脸上挨了一拳，嘴角出了血，神色阴翳；陶伟倒是活蹦乱跳的，这两天吃了饱饭气色也好了，一身结实的腱子rou，毫无形象的指着封夜北的鼻子骂，颇有些当初当街打架的风采。 “姓陶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好好注意你的身份！”封夜北擦着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陶伟，陶伟嗤笑，更嘚瑟了些，嘲讽贬低拉满“哟呵，还记着你爷爷我呢，看来当年还真没白疼你那一脚！” 封夜北克制着，哪怕很气也没立马怼回去，他还不能像陶伟那样毫无形象的在城门口骂街，他现在是离国的王爷，不是如陶伟一样无身份无地位的，他还需注意着皇室的体面，自己的颜面，平复了心情回道：“陶公子对本王的好，本王都记着，自当好生感谢陶公子的照拂！” “虚伪东西，你就是这样哄骗无恙的吧，真恶心！” “陶公子也是出身名门的人，哪怕是落魄了也不该忘了教养，搬弄是非实是小人所为，令尊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么？” “老子教养你奶奶，你个王八羔子还敢提我爹！”陶伟瞬间暴走，难民这边五个人没拽住他，又是冲上去一拳打在封夜北脸上，右脸，跟上一拳同样的位置。大概没人想到陶伟会骂着骂着又暴走了，拉架的人被打的人都蒙了，封夜北疼得脸都扭曲了，陶伟却还未出够那口恶气，封夜北被迫抵挡，一时竟是扭打起来了。 封云瑞转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起来，离国士兵是不敢看封夜北热闹的，头埋得更低，难民那边却沸腾起来了，为陶伟加油助威。 “阿莳怎么过来了？”见打得差不多了，封云瑞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声，似乎刚看见君莳一般，实际他早就发现君莳到了，君莳看热闹他也配合着，而且这个热闹他也爱看。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打架的两个还互相抓着手较劲，听见封云瑞的声音一齐转过头去，然后僵在那里，有点慌呢…… 君莳只是看，安安静静地到了封云瑞旁边，封夜北先反应过来狠地推开陶伟，一边朝君莳走去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襟，然后蹲在君莳面前，仰头看着她，慌乱还有那么点委屈的样子“阿莳，我刚才……” 君莳看着他，伸手触摸上他被打的脸颊，手有些冰凉，落在上面很舒服，轻轻地用拇指抹去他嘴角的血。 没有人说话，很安静。 啪—— 声音清脆的一巴掌，周围更静了，封夜北脸歪向一边，懵掉了，君莳这力道不大也不算轻，落在本就火辣辣疼的脸上却疼得厉害。 “嘶——”被打的没叫，站在后面看热闹的封云瑞却吸了口气，摊开扇子扇了两下，尴尬到没礼貌，只差没把心里话喊出来——真疼，看起来疼！ “哟，又被打了啊，打的好，打的好！”陶伟看热闹不嫌事大，隔着河岸拍手叫好。封夜北转过头去瞪着他，恶狠狠的，恨不能撕了他，陶伟半点不带怵的，学着矫揉造作委屈样朝君莳喊道：“无恙救命，他瞪我！” 一米九几大高个，还浑身腱子rou，这般做作有点恶寒，君莳却笑了，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前陶伟是个活宝，成天上蹿下跳，偶尔惹恼了哪家姑娘就跑来找景蔚辰或是君莳求救。 “若还想完成任务，你最好别出现在他们面前！”君莳说话了，像曾经一样，是封夜北仰望羡慕的云端神女，封夜北垂下头乖巧的应下，心里居然还有那么点高兴——他原本是瞧着情形稳定些了才出现，没料到带头的是曾经跟着景蔚辰一起打他的陶伟，于是刚见面就挨了一拳，这桩差事直接凉了大半；但君莳肯出面的话，大概能十拿九稳了，至于君莳打他那一巴掌也无所谓了，君莳早想打他了，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怨恨是舍不得了，安分受着。 封夜北离开了，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了，难民那边气氛很活跃，陶伟走路带风，嘚瑟到开屏。一边啃馒头一边晃晃悠悠地朝君莳走过来“聊聊？” “嗯。”君莳点头。 “我陪你！”封云瑞见君莳想要单独和陶伟说话，忙道。 “云公子你慌什么啊，看在阿辰的面儿上不会欺负她的！”陶伟似乎大大咧咧的，却故意提景蔚辰，也不称呼他瑞王，封云瑞没接话，默默让开路——所有人都知道君莳心里有景蔚辰，只是她自己拎不清。 城墙拐角处很安静，没有人，也能望见那边的封云瑞。 “你变了很多。”君莳干巴巴的起头，她有很多话，不知怎样说。 陶伟靠着城墙，故作轻松的样子“你变得更多！” …… 气氛又僵住了，一个曾经活泼自信的少女，一个曾经混世魔王般的少年，现在却让气氛冷到尴尬，挺讽刺的。 这几天陶伟听封云瑞说了很多，关于玉都的，也有关于君莳的。他心痛于父母亲人之死，也震惊于君莳经历的一切，人生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一无所有，他当初也几欲疯魔，可他身边还有一起出城侥幸活下来的好友，携手一起倒也挺过来了。可君莳呢，每日面对仇人，变成残废，身边只有一个封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