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乐子

    黄蓁琢磨着也许和自己被囚禁在陈家有关？好不容易逃出去更是远离中原？在崖州岛一呆更是三十几年不闻世事？等到回来时已是事异时宜，沧海桑田，江山早已易主。

    黄蓁不知自己此生归来？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数？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怕结果不遂人意？姑姑到时候不认命？

    来娣看着黄蓁神色不停的变幻？不安地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属下说的不对？”

    黄蓁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怎会不对是我多虑了？我家的姑姑文韬武略，身怀绝技，有不长眼的撞上来？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来娣笑着说道：“姑娘这样想就对了，以姑姑的身手，我和meimei加在一块都抵不过她一个角？更何况寻常人呢？

    黄蓁叹了口气说道：“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告诉老钱套车，让阿婆也准备一下，我们今日去庄子。”

    红肥绿瘦一听赶紧准备起来，和来娣的这一番吐槽，几日以来的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沉淀下来，既然帮不上忙？还不如沉下心来做好手里的事？

    事情的好坏不会因为自己情绪起伏而出现变化？那自己何必要伤春悲秋呢

    又大半个月过去，在黄蓁反复的试验下，升级版土布终于试织出来，和崖州岛原来的土布略有区别？色彩和柔软度上更贴近内地人的喜好和需求？

    与织纺新出的面相比，有略微厚了些？这回黄蓁是下了大功夫的？在土布原有的基础上，又出了几种适合百姓做褂子短打的土布，颜色合适又结实耐用。

    黄蓁拿上新织出来的土布，兴冲冲地赶到铺子里，李中摸着新织出来的土布，激动的语无伦次，说道：“属下心里还嘀咕呢？眼看着就要断货也不见东家您着急？

    我们新织出来的土布，可比从珍奇轩手里得来的好上许多？”

    阮二兴奋地说道：“哪里是好上许多？简直是天地之别？我们自己织出来的棉布入手柔软，不似原来的土布那般生硬？”

    见两人爱不释手的模样？黄蓁抿嘴她一笑，打趣说道：“非要我跟你们凑热闹才算急不成？像热锅上蚂蚁都挤成一团有什么意思？再说没有织成前，我说了也要你们信才成？”

    李中乐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处，自嘲说道：“是，是属下定力不足？这几日急的吃饭食都不香了？外面都传说我们年底就该断货了，有些客人们堵上门来求证？家里没有余粮，属下可不就慌了手脚？”

    难得见李中结巴的滑稽样子，雀儿调侃道：“李掌柜就莫要自谦了？每日吃饭时，我是没见你少添？”

    被雀儿抢白李中也不恼？只管捧着棉布谄笑道：“不就是一比方吗？但着急也是真的急，还没怪你呢？知道了消息也不透露些给我？看我的热闹？”

    雀儿拍拍手撇清说道：“我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看着姑娘不慌？相信姑娘有成算罢了，说着得意地看了眼黄蓁，意思是奴婢厉害吧？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能忍着不说？”

    阮二呢呵呵的打圆场说道：“也怨不得李掌柜心慌？连我也是慌得吃不下睡不好？再加上那些同行时不时地过来挤兑两句？调侃问我们？明年卖什么？”

    雀儿气愤地说道：“这些小人？珍奇轩的土布还没运回来呢？就上门来起哄了？莫不是得了珍奇轩家的好处？”

    不知道还有这一节？黄蓁叮嘱几人说道：“不用管他们的挑逊？但也不能从我们嘴里说出珍奇轩的不是来？更不用大肆炫耀我们的棉布赛过土布？

    闷声做好自己的就是？谁也不是傻子？日子久了就品出味道来了？这回织出的棉布就是结合了土布的特点，结实耐用又不易褪色？还有几种是适合做成衣裳褂子的，百姓穿用下田采桑都不怕刮碰？还比市面上的棉布厚实？”

    李中的脑子非快的转着，尽力的理解了黄蓁的言外之意，嘴里也不耽误的说道：“这样我们夺了先机且不说？就算是珍奇轩运来了整海船土布，也是平白闹了笑话？”

    阮二领会地说道：“不管别人如何架火挑拨？话不是我们说的？盛胖子便是恼羞成怒？我们也不惧？”

    黄蓁说道：“我们何惧之有？他有的我们都有？他没有的我们也有？且比他的还好，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又不是我鼓动他存了害人之心的？

    土布的事情就你们几个知道便可？对外也不要露出出去？过了年后我自有打算。”

    李中领会道：“东家的意思是，要打珍奇轩个措手不及？”

    黄蓁轻笑一声说道：“哪有心情应付他们？不过是我们的人手有些吃紧，织出来的布要先紧着我们自己。”

    汤驷带着样品一路走一路宣扬，带有邬泥泾标记的绸缎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一时间邬泥泾棉布成了紧俏品，各路商贾络绎不绝的奔赴而来。

    而且都是捧着银票来进货，前日汤北臣还说呢？如今和黄蓁一起名扬天下的还有邬泥泾镇？码头船上下来的外地客商，从船上下来，无一例外都打听邬泥泾在那里？

    为此码头上还衍生了一个新的行业，便是五个铜板的指路钱，这些人有了营生，便心底感激黄震，凡外地客商问起来，就不住嘴的夸耀黄蓁。

    由此黄蓁的事情，便随着这些客商的口里传了出去？包括黄蓁之前被陈长福谋害的事情？最后越传越离谱？还被说书人写成了段子。

    黄蓁听了也是一笑，阿婆恭喜说道：“这样多的客商过来？我们的生意岂不是要红火起来？”

    可黄蓁却说道：“要这些人是乘兴而来，满意而归还有些难度？原因是人手不够？求大于供？冯管事这些日子也是忙的跟陀螺一般，又招了不少人手上来，可是要熟练使用这些织具，是需要时间的？”

    阿婆听了黄蓁的担忧，有些过意不去？觉得那些客商风尘仆仆地奔着咱们来了，却因为订不到棉布回去？觉得对不住大伙？

    黄蓁只能安抚阿婆说：“人手够了就会好的？让阿婆不必担心？”

    黄蓁和李中商量说道：“如今生意好了，铺面倒是有些不够用？我打算把绣品和棉布归置在一处，外面代销的丝绸单独放在一处，管理起来也方便不是？

    看看你还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李中一拍额头说道：“姑娘不说我倒是忘了？我们隔壁那家川蜀人开的馄饨馆，姑娘可还记得？”

    “怎会不记得？那家混沌甚是可口？是蜀人开的那间铺子。”

    李中说道：“属下听他家伙计说，他们东家有事要回老家，想趁着年前把这个馄饨馆兑出去？还请我帮着留意呢？”

    黄蓁意外的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正寻思着铺面不够用，还琢磨去哪里找这样合适的店铺呢？不如你现在去问，行的话就兑下来。”

    李中起身说道：“属下这就去问，姑娘等我消息。”

    一会工功夫李中便转了回来，说道：“那家人想在年前赶回蜀地去，所以急着出手，姑娘要是没有意见？明日就约来房主来签订契约。”

    黄蓁停了大喜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两家铺子中间打通过道，新店收拾好后让阮二过去任掌柜，签好了锲约，人手就要开始招，半月内开业可能办到？”

    李中自信的说道：“半月时间绰绰有余，房子打通后粉刷一遍，柜台铺子里有余下的，不够的添置也来得及？库里的货物都是现成的，签约定下来后，属下就安排此事？

    黄蓁说道：“那你就费心受累些，李娘子那边也要协调好，在开业前赶赶工，李中听了喜滋滋的退下。

    黄蓁又商量问雀儿，问道：“两处的帐依旧由你管着，可能忙得过来？”

    雀儿爽利的回道：“如何忙不过来？奴婢每日要闲上大半日去在柜上帮忙？如今不过是一处帐分两处做，多记上一笔而已，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见雀儿这样肯为自己担当？黄蓁欣慰的说道：“那就交给你了，工钱按两处的给你发放，不要推辞？手里有了银子心里才会不慌？况且这也都是你应得的？”

    雀儿想了下说道：“姑娘即如此说了，那奴婢就先收着，不过奴婢要说的是？不管手里有多少银子？跟着姑娘奴婢心里都是不慌的。”

    看着神采飞扬的雀儿，黄蓁募地想起前世来？胡氏把自己关在柴房不给饭吃？雀儿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做饭包了一块rou放在身上，胸口处烫起了一流水泡，留了好大一块疤。

    想起前事黄蓁克制着眼底的湿润，拉着雀儿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的让你和阿婆过上好日子，再不为了银子发愁？不过你也劝着阿婆些，不必太过节省？”

    雀儿嘟着嘴说道：“可阿婆说过？粮多米多不如日子多？姑娘赚银钱养着一大家子不容易？这许多人指着姑娘过日子，我们要学着心疼姑娘。”

    黄蓁听了拍拍雀儿的手说道：“等忙完这几日，我带着你和阿婆出去逛逛，快过年了，选些阿婆喜欢的东西，你也想想可有想要的一块置办了，我们高高兴兴过个年。”

    雀儿高兴地说道：“不动用姑娘的银子，奴婢今年的荷包可是鼓鼓的，一副有银子偏银子无用武之地的模样，让黄蓁莫名地心安。”

    晚些时候黄蓁黄蓁想着，阿婆喜欢食用八宝斋的点心，前几日雀儿买了些回去，阿婆没舍得吃？倒是白白地放坏了？心底便有些不舒服起来？

    别的不敢说？仅是八宝斋的点心，阿婆要是愿意，便是日日当饭吃，也是吃不跨自己的？心随意动，黄蓁喊了来娣过来，说道：“回去时跟老钱说一声，我们绕道城隍庙走走。”

    来娣说道：“姑娘这一忙起来就连轴转的心口，这大半个月来每日不是铺子便是织纺？也是时候该松散些了，要是您打算外面用饭，属下就先去安排。”

    黄蓁见来娣会错了意，笑着说道：“改日再去外面用饭？今日我只打算去八宝斋带些点心回去，阿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来娣一笑说道：“属下还当您是憋闷了，要出去找乐子呢？”

    “改日空闲下来了，我带你们找乐子去？这些日子怕是不成了”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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