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母子

    黄蓁觉察出不对劲来问了两回？

    红姑只推诿说小心行得万年船，还嘱咐黄蓁没有她的陪同，万不可自作主张出去？还把自己的行李都抱到了黄蓁的房里，每日夜里守着黄蓁。

    黄蓁见了心里便有了数，每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多问？

    贾夫人送走了meimei，才知道打扫院子的婆子嘴里，知道女儿及笄当日，meimei在自己的家里为难了黄蓁？贾夫人被气到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meimei。

    跟自己身边的人抱怨着meimei，我说怎么连多住上一日也不肯？跟我们家的床踏上长了刺一般？她心里不痛快与黄姑娘有什么干系？想找软柿子也不是这样的捏法？

    在临安府逞威风还不够？还跑到我家里来了，惠儿的好日子险些叫她搅合了？亏了黄姑娘大度，换成了别人不定怎么闹呢？这日后我拿什么脸见黄姑娘？受了那样的委屈，也没给我们撂脸子，还出手那样大方。”

    “可怜见的，姨夫人那是什么脾气？身边的婆子也附和道，可见黄姑娘与我们姑娘是真心交好，不仅送了那样贵重的首饰来，还拿了两匹大红的羽缎过来。奴婢瞧得真真的，都是上好的成色。”

    贾夫人叹了口气，这哪里是姐妹呀？简直是前世的冤家，一句话都不留就着这走了，亏得自己从下人嘴里知道了？不然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亏了心不是？

    写信还是提醒儿子一声，没事离他姨娘家远些吧？又让人把珍藏的龙须镯子取出来，吩咐体己的人给黄蓁送去，别的不提？就说宴会当日照顾不周？又说谢谢黄蓁心疼贾云惠的话。

    黄蓁见了也不推辞，微微一笑便收了下来，打赏了跑腿的婆子说了道谢的话，让阿婆把新上市的柿子装了一篓子，说是让婆子带回去给贾夫人尝尝鲜。

    红姑拿起那只虾须镯仔细打量着，赞叹道：“沈四郎的手艺越发精湛了，这样的精细最除了考验人的技艺外，金子的纯度也是重要的一环，你送了什么给贾姑娘当及笄礼？竟让贾夫人这样舍得？红姑狐疑地问道。”

    “瞧您说的，黄蓁心里一跳，瞥了下眉眼都不曾动过的招娣一眼，心里笑话自己的城府连招娣都不如了？便垂下眼睛说，您那日不是都见了吗？”

    红姑有些狐疑地嗯了一声道：“属下不是舍不得您往出拿东西，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不说您也懂？属下是怕您手面太大，让来往的人家为难？”

    “姑姑是在教我怎样为人处世？难道姑姑省下来是留给了自己的不成？黄蓁皱皱鼻子说道，我都知道的？日后在送东西时，是该斟酌一下，往日里是我散漫惯了。”

    听黄蓁说的头头是道，红姑欣慰的笑了，取笑说道：“原来您都知道啊？善财童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当的？”

    招娣强撑着心虚看向黄蓁，姑娘是怎么做到的？能在姑姑面前做到水过无痕，真是厉害，招娣还不知道她家姑娘也在羡慕她的城府？而且这事很快就会露馅？她也因此被姑姑罚了蹲马步。

    且说杜夫人一腔郁气的赶回了家，茶才端起来杜浒就赶了过来，看着眉眼俊朗儿子，再想想牙尖嘴利的黄蓁，杜夫人就觉得头疼，拉着儿子的手，亲热地问他这几日吃得如何？

    睡得好不好？对上儿子期待的目光，觉得有些堵心可又混不过去？

    便挥退了下人叹口气说：“我这回在你姨母家见到了黄姑娘，并调侃杜浒，我儿的眼光确实不错？长得好不说，行动间也落落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家闺秀呢？”

    杜浒见母亲对黄蓁满口称赞，不由地心花怒放，就知道母亲见了黄蓁定会喜欢，那样善解人意又温婉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

    杜浒心急地问道：“那您试探了没有？她还是不想嫁人吗？她是怎么跟您说的，她知道我过了院试吗？”

    杜浒如许多情热的少年一般，褪去了往日的沉稳，如逐火的飞蛾一般，只看到了情爱的美好，却忽略了母亲的算计？

    而杜夫人却捕捉了杜浒的语病，她还是不想嫁人吗？难道儿子被拒绝过？黄蓁真的没看上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呢？定是这贱人欲拒还迎的把戏，想把自己的儿子愚弄与鼓掌之中。

    杜夫人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恍若不在意地问道：“你怎么也知道黄姑娘不想嫁人的事呢？”

    对上母亲的目光杜浒有些不自在，搪塞着说道：“儿子猜的？”

    信你才有鬼呢？杜夫人腹议道：“我和黄姑娘本来聊的挺好的，可我一提起想要求亲的话，她就冷了脸色，说什么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嫁人？更不喜欢被人提起这事。

    娘也是太喜欢黄姑娘了，就规劝了几句，说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说我们杜家是诚心求娶？怎料她当场就与我撂了脸子，说我凭什么要逼着她嫁人呢？”

    杜浒一听有些担心母亲记恨黄蓁，忙开解母亲道：“黄姑娘不是有意要冲撞母亲的，定是身边太多人劝她嫁人，她有些受不住才烦躁的？母亲不要往心里去。”

    见儿子为了黄蓁低声下去与自己周全，强压着恼怒的杜夫人，看着耐下性子安抚自己的儿子，自己捧在手里里的宝贝，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恨黄蓁恨的心头滴血。

    杜夫人在心里暗骂：“贱人，让你拿乔，不想嫁人吗？好，老娘就用你糊弄我儿子的借口，来对付你？不是有句话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也算是你的报应。”

    正暗忖间，听杜浒说道：“不如儿子去趟松江府如何？”

    杜夫人听了大吃一惊，对上儿子期待的眼神，杜夫人硬了硬心肠说道：“我觉得不妥？你们男子那会晓得女子的心思？黄姑娘这时是一门心思不想嫁人，你逼得越紧，她离的你越远，不如略微你放一放，她自会记得你的好。”

    “那要放到什么时候呢？杜浒有些烦躁地说道，难不成我放了下来，她就想嫁人了？母亲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杜浒的执着让杜夫人有些烦躁，耐着性子说道：“你这孩子急什么嘛？她说的是不想嫁人？又不是不想嫁你，难不成你还担心有人出来截胡不成？”

    杜浒眼睛一亮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杜夫人见杜浒上钩，心里暗喜地说道：“你好好的努力经营自己的仕途，黄姑娘那里母亲帮你看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能及时知道，万一过了两年她想嫁人了？又见我们家是诚心求娶，就水到渠成了不是？杜浒听得频频点头，觉得母亲说的再好不过了。”

    安mama隔着门帘，听这母子俩的对话是心惊rou跳，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将耳朵凑近帘子细听去。

    只听杜夫人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也要争气些，黄姑娘可是当今官家下旨嘉奖过的人物，你不会想着就凭一腔热血就能感动人家吧？那可是要被别人指着脊梁的骂的？”

    一番话哄得杜浒心花怒放，觉得母亲果然是疼自己的，暗自发誓日后定要好好孝顺母亲，忙跟母亲保证说道：“您放心吧，大伯父已经安排我进翰林院历练了，儿子定会好好办差的，日后定为母亲挣得一副封诰回来。”

    杜夫人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虽说这些不是硬性规定，但是官场也有俗成的规矩，因为儿子的名次不算靠前，杜夫人还以为儿子进翰林根本没有希望呢？不想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她？

    遂喜出望外地问道：“你大伯父真的是这样说的？已经定下来啦？”

    “这还有错的？杜浒见母亲为他高兴，一扫黄蓁拒婚带来的沮丧，说今日便下了签文，官服儿子都领了回来，明日一早便去翰林院报到。”

    杜夫人一扫心里的不痛快？又喊安mama进来吩咐道：“把我从松江府带回来的特产，分出来送去状元坊，跟大嫂说一声，明日我们全家过去蹭饭去，对了？再给大伯装上两坛好酒。”

    方才屋里母子两人的对话，守在门口的安mama从头听到了尾，心地道有些庆幸黄蓁对杜浒没有动心？不然以夫人的手段，日后黄蓁进门后，还不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夫人这般作为能瞒到何时去？嫡亲的骨rou还要这般算计？纸还能包住火不成？以安mama对夫人的了解，定是又有什么手段在后面等着呢？看来黄蓁要倒霉了。

    只是万一被少爷晓得了，夫人要如何面对少爷呢？被自己信任的母亲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少爷怎么面对？

    杜浒见母亲为了自己忙得团团转，心里是慰贴的，便乘势跟母亲提道：“那儿子去书房请父亲过来一起用饭如何？对上儿子期待的目光，杜夫人心里一软，便点头答应了起来。”

    而招娣就没什么好运气了，这几日红姑看着她练功，连午休时间也给她免了，这还不算完？每日临睡前还要蹲一个时辰马步，折腾的招娣每日叫苦连天。

    连黄蓁都觉出不对劲来？忙问怎么了？红姑只推托说是为了招娣好。

    这日傍晚，招娣又在院子里顶着水缸被罚站，承影路过时趁姑姑不注意？往招娣嘴里塞了块香煎rou，招娣感动的都快哭了出来。

    七星隔着窗户看招娣蹲完了马步，跟承影说道：“以我的经验，招娣jiejie定是做了什么错事？姑姑是在惩罚她呢？可是招娣jiejie日日与我们在一起？也没见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呀？

    承影心虚地看了眼窗外，还能因为什么？定是杜夫人羞辱姑娘的事情漏了？

    姑姑自从接到了帮主的信，就开始看着招娣jiejie练功夫，承影还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招娣jiejie一声呢？

    隔壁又传来招娣狼哭鬼嚎的呼痛，来娣心痛地看着meimei，手上却不敢不放松，嘴里说道：“你忍着些痛不行吗？不揉开了经脉，明日如何走路呢？”

    “可是我疼嘛。招娣委屈地喊道，哎呦，你轻点，疼，疼，轻点，来娣被她喊得不耐，松开了她的腿，起身到了盆热水进来，喊她坐起来来泡会脚，再上床躺着去。”

    “姑姑是发疯了吗？招娣抱怨道，这般的cao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送我去战场杀鞑子呢？”

    来娣也有些狐疑？姑姑要是真的针对招娣，又怎会偷偷地送药油过来？还要她瞒着meimei？想来是前些日子的事，让姑姑怕了，meimei现在又不用陪着雀儿，才会每日看着她练功。

    想通了这些，来娣激她道：“瞧你出息的，这样就受不得了？承影和七星每日里勤练不缀？也没见如你这般叫屈？亏你还年长了几岁，连后来的也比不上了？”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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