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衣被天下之桃夭在线阅读 - 302清醒

302清醒

    阿婆听说了虽有些舍不得,可到底还是自家姑娘更为重要,而且也没她说话的份,就这样两个孩子才生下来,就被抱去了虎啸堂养着,老帮主对外的说辞是自己心疼孙儿,怕县主月子里分神亏了身子,于是小哥俩就在虎啸堂安家落户了。

    族里里听了纷纷羡慕黄蓁好命,没有婆婆的辖制,还能得到老帮主的厚待。

    而黄蓁喝了药便一只昏昏沉沉地睡着?云清子要求江嬷嬷一刻钟,便掀开被子看黄蓁出血的情况?弄得红姑心惊胆战的,既盼着时辰快些过去?又盼着时辰过的慢些?

    一时间柔肠百结,可又不能当着下人面前露出怯来?

    天才擦黑时血终于止住了,红姑盯着还挂在脖子上日晷,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黄蓁身下的垫子还是干的,这证明牛鼻子是对的?

    压抑着喜悦,红姑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云清子。

    云清子进来又一次黄蓁诊脉后,才彻底松了口气,斟酌的说道:“挺过今夜就没有大碍了?今夜大伙都警醒些,还是一刻钟检查一回?”

    红姑听了云清子的话,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发火?可是又怕吵醒黄蓁,便压着声音道:“牛鼻子?你不是说挺过下午就没事嘛?怎么还有一夜?”

    云清子好脾气地拿根银针,扎在黄蓁腕上的xue道,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下午说的是当时的脉象,现在说的也是此时的脉象,您遵医嘱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阿婆还有一肚子话要问云清子,怕两人吵起来忙岔开道:“道长,您跟老奴交个底好不好?我们姑娘是见好了是不是?”

    云清子倒没为难阿婆?说道:“看着脉象是比下午好了许多,血能止住,就说明问题不会很大?要是有少量的血也不必惊慌?喊贫道过来就是,药按着贫道定的时辰喝。”

    阿婆连连点头说道:“老奴都掐着时辰呢,保证一丝都不会差的?”

    云清子见阿婆顶着花白着头发,满脸的愁苦,心一软便安慰道:“您老也放宽些心肠?贫道即说了夫人没有大碍,就断不会有事?”

    阿婆哎了一声,抹着泪喊了声活菩萨,对着云清子不停的道谢。

    又是一夜过去,黄蓁清醒过来时,就见到陈世元坐在床前守着自己,满脸胡茬颓废不已?闭着眼睛还握着自己的手,心底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黄蓁一动陈世元便睁开眼睛,见妻子醒来便哭了,慌得忙忙关切的问道:“夭夭,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去请道长过来,承影应声出去。”

    听到陈世元说话声,屋内守着的几人都围了上来。

    临安府凤凰山下皇宫里,仁明殿内,阎贵妃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心腹,不敢相信地问道:“双子星临凡,还家业兴旺?是元肇那老秃驴说的?”

    福来盯着阎贵妃那杀人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回道:“刘忠说外面传遍了,是元肇大师亲口与老帮主说的,双子星临凡家业兴旺。

    老帮主不解待要细问?元肇大师还说,龙抬头之日必见分晓。”

    阎贵妃气的浑身簌簌发抖,扫落手便的茶器杯皿还不解气?怒斥道:“该死的老秃驴?本宫每回召他来宫里询问子嗣之事,回回他都遮掩着说,什么天意难以窥视?贫僧不敢揣测?

    让本宫信天由命即可,莫非天意就是要本宫没有子嗣?本宫以贵妃之尊,还不如黄蓁那个脚底踩着泥的破落户?天道清明,哪来的那许多些星宿临凡?”

    来福见贵妃眼睛猩红而不自知?恨不得字字啼血?

    唬的忙跪下来,劝着道:“天意必会护佑娘娘得偿心愿,还请您慎言啊?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我们的人是怎会失手呢?”

    阎贵妃捂着嗡嗡想的脑子,才想起这码子事来?对啊?陈家不是已经预定了堂兄安排的人手吗?

    “刘忠呢?还不叫来问?阎贵妃迁怒地问道?”

    见到仪态尽失的贵妃娘娘,福来心底叹了口气,但是脸上一点也不敢含糊?忙恭谨地说道:“奴婢听了刘忠带回的消息,意识到不对?便打发刘忠去询问舅爷了。”

    阎贵妃听了脸上神色明灭不断?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先起来,吩咐人去灵隐寺传元肇来宫里,就说本宫佛理上有不通之事,请大师来为本宫解惑?”

    来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明知不妥却也不敢劝阻,生怕贵妃将这口恶气出在自己身上?

    没几日临安府XC区,一日夜里莫名其妙地走水了。

    一间屋子里还困了三个人,奇的是这几人平日不住在一处,却被捆着丢在了一处,门从外面封着,放火的两人被当时就抓了个正着。

    救火的恰是巡城司的几个人,听到有人喊救命过来,见放火的人被人打到在地上,身上还有火油罐子火折子,与现场的痕迹都对得上。

    救下的几个妇人,当场被人喝破了身份,平日里都是给妇人接产谋生的,又都是远近闻名的高手,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位大嗓门妇人,指着几人说道:“这不是给忠义县主接生的人么?前几日还见槽帮对她们几人重礼道谢来着?”

    又有人当场问起来?既是给忠义县主接生的,怎会被人绑起来要用火烧死?

    于是有人问起缘由来?那几人也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在家里睡得好好的,醒来便见几人挤在一处走水的房子里,险些烧死。

    巡城司的人见几人支支吾吾的,不耐烦起来便直接将几人都送进了衙门?进了衙门几人便没了消息?流言悄悄地传了几日,便没了声息。

    黄蓁整日昏沉着没有力气?每到吃饭喝药的时辰,都会被陈世元唤起来,强打着精神吃了东西,喂了药就又睡过去。

    模糊间也曾听到来娣的声音,纳闷来娣怎么不守着铺子来自己这里做什么?想着醒来后要问一句?可是回回都忘了问?

    这日醒来见屋子里很是安静,也没听见孩子的动静?莫非孩子又睡了?黄蓁艰难地转头看去,见陈世元靠在对面榻上闭着眼睛小憩,就着光线见他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胡茬。

    像是多日未曾刮过的模样?想出声喊他来床上休息?出声了才发现自己声若呓语,才想起自己还病着呢?

    回想起自己昏迷之时,陈世元日夜守在跟前,自己虽然口不能言?但是阿婆苦口婆心劝说他去休息去,却都是听到耳朵里的,黄蓁暗忖自己这是逃过了这一劫?

    阿婆蹑手蹑脚端着食盒进来,却见到黄蓁看着自己再笑,阿婆眼泪就落了下来,哽咽的问道:“您什么时候醒来的?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说话声惊醒了陈世元。”

    陈世元一激灵清醒过来,几步来到床前看着黄蓁,一开口声音嘶哑,惊喜的问道:“夭夭?怎么不喊人呢?又回头冲着进来的人吩咐,请道长来?”

    黄蓁眼睛发涩,看着陈世元想要笑来着,谁知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来,陈世元伸手欲拂去她的眼泪?谁知眼泪越落越凶,雨落越快,哭的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陈世元强忍着眼泪倾身抱住妻子,隔着衣服都能触到妻子背后的脊骨硌手,心里愈发地拧着疼,不知所措地吻着妻子的额头,一遍一遍喊着:“夭夭,夭夭?”

    阿婆见小夫妻俩如此?眼睛一酸也颇不好受?姑娘哪里是在生孩子,简直是在闯生死关?与站在门口的红瘦使了个眼色,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出来守着。

    待黄蓁收了眼泪眼睛已经红肿,黄蓁用手抚着陈世元的胡茬和青黑的眼底,心疼地说道:“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我没事了,您快躺一会去。”

    陈世元见妻子几句话的功夫,就气喘吁吁都没了力气,忙拿垫子放在她背后,又倒了些温水喂了几口给她,又喊了阿婆进来。

    黄蓁喝了几口水,便像是做了力气活一般?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许多?便不敢在使力气?一动也不敢动的靠在垫子上,费力地问:“孩子呢?今日怎么没听到他们的动静?”

    发现了妻子的不适?陈世元忙劝说道:“你省些力气不要在说话?儿子能吃能睡好着呢,如今在虎啸堂闹着爹爹呢?

    又问阿婆今日做了什么?阿婆将鸡汤面端出来,陈世元说着接过碗来,拿起勺子熟练地要喂黄蓁喝汤。”

    “怎么去了爹爹那里?黄蓁纳闷地问道?”

    “听我慢慢跟你说?”

    陈世元见白亮的的汤里飘着菜青碎,一缕细细的丝面,看着就有食欲,便用勺子捯成小段,盛在勺子里喂到黄蓁嘴里,用了小半碗后便摇头不吃了。

    陈世元也不勉强她?接过红瘦手里的杯子,看着她熟了口才接着说道。

    “爹爹见你病了,院子里又没有主事的人?我又顾不上他们,便在出生那日,亲自来接两个孩子过去,安置在爹爹屋子暖阁后的套间里,每日亲自盯着孩子们的起居。

    如今虎啸堂可热闹了?三个半大的孩子,再加上两个小的,爹爹到自得其乐?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蓁听得目瞪口呆的,自己是说过待孩子生下来后,给老帮主教导,可是自己的生下来后?与老帮主所理解的偏差也是否太大了些?

    见黄蓁哭笑不得的模样?陈世元说道:“如今在加上颖哥和贞姐,七个孩子都住在虎啸堂里?与爹爹盼着的儿孙绕膝可能有些差别?多亏有了长姐帮忙?”

    “长姐何时来的?黄蓁问道?”

    “是两个孩子洗三那日的早起来的?人来了就被爹爹扣下了,还亲自给姐夫的父亲写了信送过去,说要留长姐多住些日子,姐夫住了几日已经回去了。”

    黄蓁听了诧异不止?问道:“洗三那日来的?我昏睡了几日?竟错过了孩儿的洗三?”

    陈世元拿起帕子给黄蓁搽拭了嘴角,又喂了一口水给她,才说道:“今日是二月初十了,你整整昏睡了八日,要不是道长一再保证你没事?说昏睡也是养精蓄锐,恢复生机积攒体力,姑姑险些拿刀劈了道长?

    好在你的血及时止住了,除了嗜睡其余的都正常,我也劝着才让姑姑压住了脾气。”

    想到姑姑的脾气,陈世元想必也没少遭到迁怒?黄蓁才发现自己醒来没见到姑姑?喘息着问道:“姑姑呢?”

    陈世元说道:“你省些力气少说话?姑姑领着承影七星晚上守着你,阿婆和红瘦绿肥白日守着你,招娣被阿婆打发去了虎啸堂,守着佐哥和佑哥那两个小子去了,你醒来的消息没叫姑姑知道?

    这几日跟着煎熬的眼睛都红了,脾气也越发的暴躁,连我也得了几回不是?”

    陈世元想着红姑那随时要崩溃的模样,论起来对黄蓁的心意?便是亲生父母也便是如此了?

    黄蓁推开水杯示意不喝了?说道:“姑姑那副脾气,到是委屈道长了?姑姑是长辈我只有敬着的道理,您见了道长替我致歉吧?在把您的好酒送几坛子出去,说我替姑姑致歉了。”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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