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衣被天下之桃夭在线阅读 - 313始末

313始末

    红姑很想驳斥黄蓁是杞人忧天想多了?但是黄蓁眼里的坚定击溃了她,没什么胃口的将手里点心放下了,一口气憋闷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恨得只想骂人。

    黄蓁悲哀的想着,这就是大多数宋人的心理?总觉得蒙古人为蛮夷之邦,疥癣之疾,纵是蛮横骁勇也不过是一城一地得失?根本不配将宋人的江山取而代之?

    当年的金国完颜部那样的嚣张,也不过在攻取了东京之后,烧杀掠夺一番见金银珠宝打包带走,顺手掠走了徽宗,钦宗二帝后撤回了北地。

    蛮横如完颜部都不敢染指我汉家江山?而是为了更方便掠夺,也只是匆匆建立了傀儡政权大楚,立了北宋太宰张邦昌为帝。

    只可惜在北宋军民的一致反对声中,这张荒唐闹剧只维持了一个月,便匆匆谢幕,后人将那一段闹剧称之为张楚伪朝。

    这也是北宋和南宋,在交替之间发生的重要事件之一,所以大多数的世人,也皆是以为蒙古人的强攻掠略只为搜刮民脂民膏?根本没打算治理汉人的江山?

    可黄蓁知道,蒙古大汗窝阔台的野心是天下,可自己总不能向世人宣称,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世人会以为自己疯魔了。

    黄蓁向暖阁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正在熟睡着,为母则刚,自己势必要为孩子们置一处退路,这是通过自己努力就能办得到的?

    至于赵氏江山?黄蓁有着最清醒的认知,不认为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就能螳臂当车,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要逞能也是要看实力的?

    于是黄蓁说道:“姑姑回去也好,如今我身子也好利索了,雀儿的事情也该有个结论,您与我说说?汤驷那个混账到底做了什么?让雀儿这样伤心。”

    “您是怎么知道的?红姑惊诧的问道?正好阿婆进来了。”

    黄蓁一笑招呼道:“阿婆也坐下来听听,您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您就没什么要说与我听吗?到底雀儿和汤驷是怎么回事?”

    阿婆一惊看向红姑目含责备?

    红姑也不解释悻悻然地说道:“瞒着您也是雀儿的主意,这丫头您到底没有白疼她,知道心疼您有身孕不能劳神?便死死瞒住了消息,还不许我们泄露出去给你知道?”

    阿婆听了连连点头确认红姑所说非虚?还劝道:“您如今的身子才见好,可伤神不得?饶是为了雀儿的事情伤了身子,让两个哥儿怎么办?让姑爷知道了怎么想您?”

    以往红姑最是不喜的就是,阿婆的婆婆mama一副慈悲心肠?如今听阿婆这话说得明白,便也赞成说道:“本想等您平安生下哥儿后在告诉您,谁知您生产时遭遇了艰难,就一拖再拖下来,属下好奇的是?您既然知道了,怎么还能这样沉得住气?”

    黄蓁苦笑一下说道:“我再沉不住气又能如何?自己还三灾八难地躺着动弹不得?你们也为了我的身子cao劳的心力憔悴,我既没有精力过问雀儿的事情?总不能又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索性想着有你们看护着雀儿,与我相比,性命之忧是不会有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我还是先保住命再说,说吧?到底怎么了?您也与我个明白?”

    阿婆听了欣慰地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姑娘这话?您能这样想就对了。”

    红姑叹了口气说道:“老掉牙的俗套故事,说了都嫌污了我的口舌?汤驷长嫂的嫡亲meimei小林氏,抱着孩子找上了汤家,说自己怀里的孩子是汤驷的骨rou,汤家人瞒着雀儿就将小林氏接进了林家,等雀儿知道了,汤驷儿子都抱上了。”

    黄蓁听了腾地站了起来?失声问道:“您说什么?”

    见黄蓁脸上都失了颜色,红姑忙扶着黄蓁坐下,嗔道:“瞧瞧您?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呢?还不如雀儿有定力呢?”

    “真是汤驷这混账负了雀儿?汤家是怎么说的?”

    红姑安抚住黄蓁扶着她坐下后,才说道:“负不负的到不好说?可如今汤驷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听说汤驷和小林氏自幼就是青梅竹马,两家曾经动过亲上加亲的念头?后来汤驷和雀儿定了亲后,两家才按下这事不提的?”

    黄蓁忽地想起雀儿三日回门时,对自己抱怨过的话,说汤驷的长嫂对她莫名的言语挑剔,自己还安慰雀儿说,日后又不在一处过日子,礼让些无妨,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刁难?

    后悔雀儿定亲之前没有仔细打探?因为是汤驷是汤家人,还有汤北臣的缘故就想当然以为是知根知底,黄蓁的心沉了下来,沉着脸问道:“那汤驷是怎么说的?”

    红姑讥诮地说道:“雀儿开始是瞒着我的?直到她搬回了官衙街住,钱嫂子过来与我说的,我听说了就亲自找汤驷去问?可汤驷只管说是他酒后无德,其余细节一概不提?

    难不成我还扒着他细问去?汤驷反倒求着我去劝雀儿饶过他这一回,说他再也不沾酒了,还说让雀儿看在父母的份上,允许他先纳了小林氏过门?

    日后每年给小林氏些银子度日就是,别的多一句也是没有的?

    此事一出,小林氏便被汤家的长媳接进了门,如今孩子已过了半岁,还是个大胖小子,汤家自然不舍骨rou流落在外面?只说养在汤家父母跟前。”

    阿婆接着说道:“汤家大嫂还威胁汤家人,若是不让她meimei进门?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您想想,雀儿只一个人,对得上汤家所有的人,如何能成?”

    黄蓁听了原委气的浑身哆嗦,一时间两耳嗡嗡作响,如同被雷霆罐体而入一般,好一阵子眩晕,阿婆见她握住帕子的手,用力得都露出青筋来,唬了一跳喊道:“您这是怎么了?”

    红姑也瞧见了黄蓁脸色不对,忙上前扶着她喊了声:“姑娘,您可莫为了这不成器的事情动怒?气坏了您,谁来替您看顾两位哥儿,这样舍本逐末的傻事您要掂量清楚?不然让帮主怎么想您?”

    唬的阿婆眼泪都落了出来,哽咽地劝道:“您若有个好歹?让老奴怎么有脸见姑爷?”

    黄蓁举起攥住帕子摇着阿婆的手,说道:“不至于,一时气不过才岑了心,无妨的,您接着说,我听着就是。”

    红姑不忍黄蓁焦急,便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原来事情出来后,汤家所有人包括汤驷都将雀儿瞒的死死的,包括过年汤驷都栏着雀儿没回婆家去?只借口说不耐看长嫂脸色?何苦过年是惹得爹娘不快?回去送些银子就是,免得雀儿两头受气?”

    黄蓁一愣问道:“雀儿在婆家受了什么气?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红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属下问过了,每回汤驷带着雀儿回婆家,汤驷的长嫂都在言语上挤兑雀儿,雀儿的公婆也向着汤驷的嫂子说话?

    最初雀儿也不明白汤家长嫂闹什么?可是过年不回去像什么样子?可是汤驷拦着百般不许,雀儿纵有疑心也想不到这上面去?”

    听着都替雀儿心酸,一家子把雀儿当成外人来欺负,不过是欺负雀儿没有娘家可依仗?可他们忘了,自己才是雀儿最大的依仗,自己不是发嫁了个婢女给汤家?而是视雀儿为家人,亲人,自己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雀儿的不幸福?

    黄蓁讥讽地问道:“于是权衡利弊之下,汤家觉得长媳为婆家生育了子嗣有功,小林氏与长媳又是一脉相传,还给汤驷生了儿子,相比之下我们雀儿就不够看了?认为雀儿是可以让他们随意羞辱的人了,明着说是要纳妾,暗里是打着休妻的主意了。”

    阿婆听了更伤心了,忙问黄蓁怎么办?黄蓁示意阿婆稍安勿躁。

    红姑听了黄蓁的分析觉得也不无可能,眼里也有了厉色,说道:“这属下还真没想到?经您这么一说,属下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小林氏怎会差人给雀儿送信,主动揭破了此事,还在心里说她待产期间都是汤驷在照应她?

    如今孩子生下了,自然不能养在外面?信里还说雀儿要是不信?接信后立即回婆家看看去?说不定还能看到汤驷哄儿子的场面?”

    黄蓁冷笑着问道:“所以雀儿接到信后就去了?”

    红姑点头说道:“雀儿接了信后便让老钱驱车送她回了婆家,结果自然是真相大白。”

    黄蓁接着说道:“汤驷见事情闹开了索性就求雀儿开恩,要纳了小林氏为侧房,婆家人也一拥而上好话说尽逼着雀儿认了,最可怜的是小林氏,也哀哀戚戚跪求雀儿给她们母子一条生路,说道最后黄蓁愤怒的无以复加,抬手见茶盏扔了出去。”

    雀儿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却瞒的一丝口风也不漏?黄蓁心里像是在滴血一样,汤驷居然敢这样欺负自己的雀儿?

    黄蓁按耐下不住满腔的愤慨,出声问道:“雀儿是怎样打算的?她既然费尽心机的瞒下了我,定是早有了主意。”

    阿婆摇头说道:“死丫头嘴硬的呦?老奴是劝不回来的,怎么问都不吭声?要不是红姑私下跟老奴说了?老奴也被她瞒得死死的,您回头亲自问她去,看她怎么说?”

    红姑接着说道:“好在没昏了头?还知道从汤家冲出来后,带老钱回去雇了人,将她的嫁妆拿回官衙街的宅子,然后又去了汤家见了汤太太,怎么与汤太太说的属下不知道?

    后来汤太太与属下学了,一是去子留母,再就是合离,还有就是您生产之前不可以惊动您?然后就安心在里家住了起来。”

    黄蓁问道:“汤家人可有上门来找过雀儿?”

    红姑摇头道:“没来家里找过?铺子里属下问过李中了,只有汤驷经常过去,两人说了什么不得知?不过都是趁着属下不在时去的,可雀儿要强的很?每日都装的跟没事人一般?可是人却眼见地瘦的不成样子?”

    阿婆骂道:“没良心的种子,是欺负我们雀儿没娘家依仗吗?”

    黄蓁听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红姑狠了狠心说道:“我听钱嫂子说,每回雀儿接了您的信,次日都哭的眼睛通红?属下听李中说去年八九月份时,就见过小林氏来铺子里找汤驷,小林氏当着大伙的面还纠缠过汤驷。

    属下为此还问过了汤驷,可汤驷却说小林氏是自家嫂子的妹子,过来找他借银子,属下还以为李中夸大其词,便没再理睬?可如今可不是对上了。”

    黄蓁想起去年雀儿来临安府的日期对上了,雀儿抱着自己痛哭说她后悔了,当初还以为是她没有身孕?才发泄情绪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怕是那时雀儿就有了怀疑?只是不确定而已?”

    “那属下就不知道了?属下问了几回,雀儿只说等您生产之后自有定论,别的话一句没有,属下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好追着她问?免得她不自在?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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