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生如梦

    方石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阵法，脸上带着真挚的微笑，请秦霜入内。

    屁颠屁颠地拿出两把椅子，成侧对而放，“秦道友，别站着，请坐请坐。”

    等秦霜坐下，他搓搓手，“不好意思哈，忘记买茶叶了。椅子也简陋了些，你别介意哈。”

    秦霜对方石的热情，有点惊讶。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到来，方石没有任何的功利性，确实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受到如此真诚的欢迎？

    我们，很熟吗？我们，是好朋友，还三年来第一见面吗？

    秦霜沉默，在她被发现水灵根的天资之后，总会有人发出莫名其妙的热情。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怎么应对。

    保持沉默，看你表演。

    方石对秦霜的沉默，非常的高兴。

    他需要一位倾听者，这位，正好。

    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方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椅子“吱吱”的抗议声中，打开话匣。

    “秦霜，你是水灵根，是天灵根，是天才中的天才，你是没体验过我们散仙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啊！”

    “因为资质差，就更需要丹药的辅助。同样因为资质差，宗门不要，家族嫌累赘。想修个仙，只能拼命的赚灵石。”

    “灵石不好赚，有好方法要藏着，防止被别人盯上。好不容易赚到点灵石，又发现曾经的义气大哥，对你有了想法。”

    “杀人夺宝这种事，做起来就这么容易吗？良心不会痛吗？有时候，真有点后悔走上修仙这条路。”

    “可是，不修仙又不甘心。”

    “想我乃大雍国新科状元，洛北县的县令，前途无量。只是因为处了个好朋友，而好朋友修仙资质不错，被宗门看中，就被某些人以不阻碍其修仙为由，三次陷害。”

    “可怜，我凭实力破了陷阱，却发现好朋友是同样的想法。”

    “得，我方石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避开不行吗？”

    “可，他么的还有人追杀我。”

    秦霜沉默。

    方石拍拍椅子，“我还算是有点本事，第一次修炼之后，就能对危险有感应。凭着这感应，我成功的逃到青云坊市。”

    “利用卖掉保命的宝物得到一笔灵石，租个小院算是安了家。学画回春符，吃了苦，成功之后很是满足。可是……”

    方石呼口气，“我今天特么的发现，画符居然没有困难。你能想像，一路艰难的走在路上，习惯了，突然之间你发现，前路没难度了，坦途……”

    “其实，我是太无聊了。”

    秦霜小声的说了句，“你是矫情，装逼。”

    方石大笑，“哈哈，就是矫情，就是装啥。秦道友，真是我的知己。”

    似乎秦霜也放开了，“知己不敢当，我就是经常见到你这种人，了解的多而已。”

    “嗯，”方石挠挠头，“我这确实装的嫩了些。不过，无所谓了，能对你没负担的说说话，有这我就满足了。”

    “你这么信任我？”秦霜奇怪的道，“我们只见过二次吧！”

    方石笑，“我这辈子凭感觉交朋友，虽然错了一次，可就这性格，改不了。”

    秦霜眼睛里有了点笑意，“你真是状元？”

    “当然，三岁识字，五岁做诗，远近闻名的神童。后来又有了位好老师，17岁我就中了状元。”

    “厉害。”

    方石张张嘴，没将“确实厉害”四个字吐出来，没好意思。

    “哈，本来老师准备让我接他的班，当个大官。我嫌当大官太累，就跑到老家当县令。利用点小本事，让家乡人过的好，心满意足。”

    “这样，好像也不错。”

    “是不错，可惜……”

    方石晃晃头，“抱歉，把你当网友了。”

    “网友？”

    “啊？哈，就是、就是不算是好朋友的好朋友吧。”方石强行解释了一句，急忙转移话题，“说就你吧，今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霜让自己坐直些，“还是回春符的事，我回去用一般的材料画回春符，可还是只有五成的成功率。”

    方石想了想，“多练多经历，这基本是成功的基础，不过还是有些小窍门的。”

    “请指教。”

    “别这么正式，放松点，我们相互交流下画符经验。”

    方石眯着眼看向天空，“以我的经验，画符时，尽量让丹田内的法力保持在巅峰的六到七成。原理我不知道，就是知道这样能提高二、三成的成功率。”

    这是让秦霜模拟下子丹田的作用，秦霜能不能做到，他就不管了。

    “永”字八法，是压箱底的，现地不是显露的时候。

    秦霜眼睛闪动。

    方石停了一会，像是在思索，其实他是在看识海中的符种。

    米粒大的符种，时明时暗，膨胀、收缩，仿佛是个活物，又像是某神秘物体的心脏。

    随着他内视识海，符种往他靠近一点，又缩了回去。

    他能一次就画出厚土符，原因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符种来的突然，神秘莫测，功能强大。

    因为其功能太强，方石才心中排斥。

    他宁愿辛苦的去画符，也不愿自己身上多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惜，这东西能拿出去交换就好了。嗯，和秦霜换。

    方石自然而然的想到交换，想到秦霜。

    突然，符种的明暗周期变化，变得紊乱，突快突慢。

    方石似似乎感觉到符种在做判断，嗯？

    九息之后，符种稳定住，开始回缩成一个光点。

    这是，做了什么选择？方石把符种当人待了，心中乱想。

    或许符种感应到了方石的问题，猛然间开始膨胀……

    炸开……

    方石识海之内，有了两个符种。

    一个符种处在识海角落，灵识在其中游走。这个符种光芒暗淡，似乎是原符种在暗的状态。

    方石称之为暗符种。

    暗符种在识海中，似乎要隐入识海的灰蒙蒙的空间中。

    另一符种，光芒闪亮，灵性十足。

    明符种？

    明符种处在识海边缘，轻碰识海，被弹回后又碰……。

    明符种用力很轻，态度柔和，但动作很坚定，很坚定的向一个方向前进。

    这方向……

    是秦霜啊！

    方石不再内视识海，目光看向秦霜。

    秦霜现在目光呆滞，正想着怎么能让丹田法力保持在六到七成。很难，但有些方法可以试试。

    她的样子，很认真。

    “秦霜给我的印象很好，虽然容貌普通点，”方石心想，“不过这又不是相亲，看的顺眼就行。而且她运气好，天生的好资质，能入宗门，还能得到我给的大机缘。”

    “都说和运气好的人交朋友，自己的运气也会变好。嘿嘿，我这运气，说不定能变好。”

    方石淡淡的对秦霜道：“秦霜，我有一样宝物，可以帮你在画符一道上有所发展。”

    秦霜，“什么？你是说宝物？”

    她没听清。

    “是的，宝物，”方石随意的说，“在画符方面。”

    秦霜这下听清了，来了兴趣。但她知道，修仙者对宝物可是藏而又藏，就怕被人知道。

    方石能说出来，表明是信任自己，秦霜莫名的有点喜滋滋的。

    “那宝物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提高成功率，让画符变得简单。”

    “好宝物。”秦霜不无羡慕的道，“你现在的成功率一定很高吧？”

    “一般般，只有七成。”

    秦霜白了某人一眼，“我才六成，要是回春符，只有五成。”

    她的这个白眼，让方石有仙女下了凡尘的感觉。

    很俏皮，接地气。

    方石越发觉得，明符种，适合秦霜。

    “我们做个交易，我出宝物，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你看如何？”

    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