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十四 玉佩之秘
在那寒热两股真气的刺激下,杜奇只觉得寒气不断由头顶百汇xue浸下,热气不停地从脚心涌泉xue升腾,逐渐融入体内的真气之中,不断地扩张着经脉,充塞着丹田。 渐渐地,杜奇又开始感到全身胀痛难捱,似有千百头猛兽在体内冲撞,又似有无数只钢针在经脉内扎刺,这还不算,要命的是胸前的玉佩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火热,这种感觉随着体内真气的流动渗入体内,那忽冷忽热的现象又出现了,两条真气在经脉内游走,半边经脉似被冻成了冰,而另半边经脉却又似已被烧焦。那种冻、烫及冻烫后带来的诸种痛苦的感觉纠织交缠在一起,端的令人难以忍受。 杜奇不敢稍有懈怠,唯有咬紧牙关,强忍着这非人的折磨,以无上毅力引导真气一边散布往各大小经络窍xue,一边压聚在丹田内。一冷一热两股真气有如实体般在他的丹田内旋转纠结,越聚越多,渐有向会阴冲去之势。 要是有人在场见到杜奇此刻的状态定会吓个半死,只见杜奇左半边身子覆盖着一层薄冰,右半边皮肤发红,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稻草皆散发出缕缕青烟,似欲立即着火燃烧一般。 最令杜奇难以忍受的是似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尾闾xue处,好似那里成了一个战场,一个角力所,一个焦点,所有的冲撞、所有的扎刺、所有的冻、所有的烫都集中在那一点。 而全身那难受的感觉并未因此减轻半分,经脉似要胀裂,血液似要烧干,躯体似要冻僵,令杜奇疼痛难受万分,似是所有的难受和所有的痛苦都加在他身上,一齐用力地来折磨他。 正当杜奇难以忍受将要自行散功时,忽觉会*一阵跳动,紧接着尾闾xue似被巨杵*,猛地一热一松,后背腰际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寒热二毒似从此处渲泄出去般,体内剩余之寒热沿脊柱猛往上窜,瞬间传遍全身。 热上加热反不觉其热,而是一种温和的惬意,冰寒遇热更是畅快,全身再也找不到难受的感觉,而是舒畅无比。充塞在丹田内的真气似找到了渲泻的口子,经会阴从尾闾狂奔而出,过夹脊、逾命门、经玉枕、冲百汇,直抵泥丸。 真气每过一关,杜奇皆觉似欲被夺命般难受,真气经过玉枕xue后,似欲停滞不前,而丹田内的真气仍似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地涌来,真气龟缩几下,终于猛地往上冲去,杜奇只觉“轰”的一声,整个思域一片空白,紧闭的双目忽感一片光亮,天地间的一切皆似忽然消失。感到真气注入百汇xue时,又觉如同醍醐灌顶,头脑一片清明,思维灵觉感应皆比以前敏锐清晰明朗百倍。 至此,杜奇背后的气道终于打通。那道气流到达泥丸宫后并不稍歇,而是沿着天庭、经祖窍、溢天池、过鹊桥、降重楼、经膻中后又聚往丹田。真气这一路行来,杜奇不知又经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 现在,杜奇终于苦尽甘来,浑身上下说不尽的快意,但他却不敢稍歇,忙以意御气,以气导意,沿任督二脉周而复始在体内循环流转不已。至此,杜奇终于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的真气也由后天转化为先天。 正行功间,杜奇忽然嗅到稻草清新的气息,这气息直泄心脾,蓦地各种气息接踵而至,充塞体内,杜奇不知道是他包裹着这些气息,还是他被这些气息所包围,只觉得他似已经溶入了整个天地之中,又似整个天地皆在他的体内。 杜奇正沉浸在练功的玄妙快意中,忽然心神一动,睁眼望去,透过牢室栅栏间的空隙,看见两名捕快在几根火炬的光影里挟夹着一人推门而入,径往他的房间而来,后面紧跟着一名狱卒。 那人似已无知觉,被两人挟拖着一动不能动,灰白的头发散了开来遮住头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脸。杜奇忽觉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气息撞入脑际。 一行人来到近前,那狱卒打开杜奇所在的牢门,那两名捕快把挟着的人由门外扔在杜奇旁边的稻草上,“哐”地一声拉上牢门,一言不发地相偕离去。 那名狱卒锁上牢门,见那两名捕快已经去远,急忙低声道:“杜公子,大事不好,黄捕头已被停职,其他人的处境也不大好,我等恐无能为力了。” 杜奇忙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情形如何?” 那狱卒道:“我也不大清楚,唉!”叹息声中,那狱卒早已去远。 杜奇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呆怔片晌,猛地扑向旁边那人,翻过他的身子,拔开他脸上的头发,只见他脸上全是血污,翻起他的衣服,但见他遍体鳞伤,再忍不住悲泪泉涌,不由悲愤地叫道:“贵叔,都是我害了你呀,贵叔!” 此人正是姚富贵,他似是听见杜奇的喊叫,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杜奇,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已是老泪纵横,良久才唏嘘道:“小奇,都是贵叔没用,连个口信都传不到。” 杜奇心痛如绞,心想罗长河故意为难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贵叔折磨成这样,太不应该了,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罗长河清算这一切!他拥着姚富贵笑道:“贵叔不用自责,更不用担心,我就不信他罗长河能一手遮天!” 姚富贵深吸了口气,似欲翻身坐起,却痛得他只能稍微蠕动一下。杜奇见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心疼地道:“贵叔先别动!”说着,用左手覆盖在姚富贵的头顶,右手按向姚富贵的丹田,默运玄功,温暖柔和的真气似涓涓溪水从姚富贵的百汇和丹田两xue缓缓浸入体内,滋润着他的经脉,冲开闭塞的窍xue,修复受损的机体。 姚富贵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所经之处舒畅无比,渐渐地,身上的伤不再疼痛,而是舒畅快意到了极臻,浑身更似充满了力量。